骆驰便不吭声了。
岑妮冷笑了一声,又说:“反正这是我们父女设的圈套,你已经给了钱,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数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我?”
路边一丛灌木后面突然钻出一个脑袋,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的脑袋。
他笑呵呵地招呼:“妮子,你和你家那位去哪呢?”
他来得太突然,把岑妮吓了一跳。她怪不自在地说:“随便走走,散散步。山子,你在这儿多久了?刚刚听到什么没有?”
岑妮很怀疑山子听见了她刚才说的话,因为他藏身的地点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而且,她总觉得山子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山子连忙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刚刚走到这儿,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小两口散步去吧,不用管我。”
他矢口否认,岑妮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带着满月复的疑惑与不安带着骆驰继续往前走。
只是,行走的步子越加快了。她得争取时间,保证骆驰能够顺利逃走。
岑妮不知道,她和骆驰离开后,山子冲着他俩的背影神秘地笑了。
他笑着喃喃自语:“原来妮子跟这小子是假结婚,真诈钱啊。嘿嘿,我得去找找她爹,探探口风。说不定,这正是老天赏给咱的好机会,可以趁机要挟那老家伙,把妮子娶到手。对,就这么办。”
岑妮没有听见山子的话,她匆忙把骆驰送到村口,指着通向村外的蜿蜒的山路说:“你沿着这条路走,到前面山脚下往左转,那是去镇上的路。”
骆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告别,也没有回望。
他走得很绝决,一点没有留恋。
岑妮呆呆地站在村口,泪水婆娑了双眼。清晨柔和的阳光竟变得刺眼了,让她看不清前方山路上那个独行的身影。
岑妮在村口呆立了好一阵,直到骆驰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她才转身离开,回到家里。
她按原路返回,从后门进去,家里静悄悄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岑妮稍稍舒了口气,看来父亲还没有发觉骆驰逃走的事情。
她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从内反锁,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横流。
中午,她找了个借口没有出去同大家一道吃午饭。到晚上的时候,她猜想骆驰已经走远,村里的人插翅也追不上了,这才走出房间,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果然,得知真相的岑岩柱拍着桌子大发露霆:“什么?你居然把那小子放跑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母亲抹着眼泪说:“妮子,我早就说过,你是留不住他的。你就是不肯听劝。现在好了,以后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村子里呆下去。”
岑妮没有替自己辩解,她低着头一语不发,任由父母数落。
岑岩柱责骂了一通后,恨声说:“他不是有钱吗?你有没有跟他多要点?”
“没有,我什么都没要。是我自己要跟他在一起的,干嘛要他来赔偿?我不是那样的人。爸,咱们别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