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感到抓住她的手顿了顿,然后松了开来。
她急忙稳住身子,转过身来。她看见路边离她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一个男子正透过驾驶座开着的窗户望向这边。
男子约模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深色的上衣,儒雅中透着冷冽之意。
为首的黑衣男子来到车前,弯着腰陪着笑脸说:“原来是夏总大驾光临。不知夏总有什么指示。”
“你们为什么抓她?”被称作夏总的男子问。
为首的黑衣男子恭敬地解释说:“她是沈庆的相好。哦,沈庆是一个赌鬼,欠了我们很多债,所以我们抓他的老婆孩子抵债。”
岑妮急忙争辩:“我不是沈庆的相好,孩子也不是沈庆的,他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沈庆。”
她不知道这个夏总是什么人,但她感觉到他对她没有恶意。
而且,处于这种境况下,她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没有别的办法。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都要争取。
为首的黑衣男子象是生怕夏总误会,抢着说道:“她抱着这个孩子坐在沈庆家门口睡觉,不是他的相好是什么?”
“我只是路过,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不小心睡着了。”岑妮坚持着自己原先的说法。
夏总将目光落在岑妮身上,打量了片刻,缓缓说:“放过她。”
为首的男子面上现出不甘之色,却象是对夏总很有忌惮,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好对手下挥挥手说:“既然是夏总的命令,我们照办就是了。”
“谢谢,”夏总语音淡淡,“沈庆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
为首的黑衣男子脸上顿时露出又惊又喜之色,月兑口说道:“三十万。”
岑妮被这个数字吓坏了。
在她们大美村,只怕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她连忙摆着手说:“夏总,你别听他的。我真的跟沈庆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当冤大头,别给他们钱。”
夏总却象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明天上午,去找我的秘书,她会付给你们这笔钱。”
“好的。谢谢夏总。”为首的黑衣男子满脸笑容道谢。
转眼看了眼岑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说:“夏总,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忙。”
夏总微微颔了颔首。
为首的黑衣男子挥了挥手,招呼手下一起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路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岑妮和夏总相对而望。
夏总朝车后座摆了摆头,说:“上车。”
岑妮踌躇着,不肯上车。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夏总,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不知道他究意想打什么主意。
跟城里人为数不多的接触,让她对城里人产生了深深的戒备。
夏总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不复刚才的冷峻,微微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你是不是无处可去?你不怕胡勇他们几个再回来找你麻烦?就算他们不回来,你敢担保不会再遇见别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