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驰这是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
回想起来,他的表现确实很不正常,完全不象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无缘无故的发火,无缘无故的失落与满足,情绪起起伏伏的,他甚至还假装骨折。
他不能不承认,假装骨折其实并不是为了躲避罗家,而是为了岑妮,为了能让她照顾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举动太幼稚太可笑了。
骆驰突然坐起来,说:“算了,我还是不装骨折了,挺麻烦的。”
“不装了?你不怕你老爹和罗家了?依我看,你现在以这种理由避避是最明智的选择。”
方格对骆驰假装骨折的理由信以为真,真的以为他是为了今日逃婚的事暂避风头,所以好言规劝他。
“不装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你帮我拆了吧。”
骆驰说罢,干脆自己动起手来,开始拆绷带。
方格连忙压住他的手说:“你别拆,让我来,小心碰到伤口。皮肉伤也是伤,也要注意保护。”
骆驰松开手,看着方格拆绷带。
绷带拆到一半,他却突然又神经质地按住了方格的手。
“别拆,我还是,还是假装骨折吧。”
瞬息万变,让方格不知所从。
他直起身,摊摊手说:“骆兄,你到底拆不拆?你先别回答,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回答。”
方格说罢,干脆走到一旁,在一把转椅上坐下来,掏出手机埋头玩了起来。
骆驰坐在床上,犹豫不决。
过了好一会,方格抬起头,笑着打趣他:“骆兄,还没想好?常规的手术时间快到了,你没多少时间考虑了。快点做决定。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办事不是挺果断的吗?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是不是逃婚这祸闯得太大,吓到了?你放心好了,怎么说你也是你爸的独生子,他还能当真跟你过不去?罗蔓喜欢你,也会原谅你的。再说,你今天是无心之过,是为了做好事,我相信他们能理解的。”
方格比骆驰年龄大了几岁,两人又比较熟悉,说话比较随便,所以,絮絮叨叨的未免啰嗦了点。
骆驰耳中听着方格的劝导,脑中闪现的却是岑妮的影子。
她低头的温柔,她开车时的沉静,最后变成了她对他说话时非常刻板和一本正经的态度。
心头蓦地一塞,骆驰不再犹豫。
说道:“方兄,装都装了,就继续装下去吧。麻烦你再帮我绑好。”
“你呀,不许再反悔了。”方格笑着摇摇头,再度替他把腿包扎好。
岑妮跟着方格和**一道把骆驰送回病房,扶他在床上躺下,替他倒了水。
尽责尽职地问:“骆总,你还没吃晚饭吧,要吃点什么?”
骆驰今天连午饭都没得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刚才一直想着心事,忘了这一茬。
经岑妮提醒,肚子突然就激烈地唱起空城计来。
没等骆驰回答,方格却非常“善意”地抢着提议:“你今天受了伤,又是大晚上的,最好吃点易消化的东西,比如说,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