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司！你能别拿我的佩剑去干坏事吗！”
“……佩剑？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你懂什么！总之你怎么能拿我的剑去当烧烤棍！这是缺德！决斗吧！”
“……你都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还说出来干嘛……”
……不说出来，就藏在心里吧。
————
然而面上还是不露痕迹，只是用着空洞的目光看着手中的佩剑。却没有注意到一司看着佩剑的目光模糊着隐隐的爱恋……
两人对峙而站，没有裁判，没有其他礼貌的仪式，都在静等着对方出手。
时光悄然流逝，索音拿着剑柄的手忽然一动，冰刀划割着冰面的声音骤响。
“叮！”
轻灵的声音在空气中伴随着冰刀与冰面的碰撞回响，侧身躲过的一司快速将向自己袭来的剑压下。索音一个旋转，将剑抽出，继续向一司刺去。
两人你来我往，索音出剑轻盈却又果断狠绝，一司防守沉稳却又兼顾攻击。
踩着冰刀鞋，身影交错，剑花四起，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在空旷的大厅内激灵。
“叮！”又是一声绵长的声音响起，一司的剑尖三厘米处顶出索音为了防守而横着的剑。
双目对视，面色平淡，索音用尽全力将一司弹开，并躲过一司紧接着的攻击，控制好下盘，猛然蹲下，手腕转动，迅速出手！
时光恍若静止。
一司的剑尖触碰到索音的肩膀，而索音的剑尖却离一司的月复部还有着一厘米的距离。
……她输了。
轻声一叹，没有任何不甘心，站起身，将手中的剑还给一司。
“你比她厉害许多。”一司接过剑，声音淡漠。
索音滑向落地窗便的栏杆处，坐在上面休息，“是格鸦吗？”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谷莳离，但是……她却只能说问是不是格鸦……
然而，一司却摇摇头，让索音微微诧异。
“是我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一司这么讨厌以前身为谷莳离的自己，应该不会要找自己，也就是说不是找“谷莳离”。
难道小时候还有人与一司玩过花剑？
“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蓝眸深邃无光，“谷莳离。”
……谷莳离……
索音唇瓣微张，看起来很是惊讶。
他会寻找吗？会寻找谷莳离吗……
她知道一司对“谷莳离”有愧疚感是梵恩告诉自己的，却不知道这份愧疚感竟然会驱使一司寻找自己……
心猛然一痛，似乎有什么深深刺入。
“格鸦……不就是你要找的谷莳离吗……”阳光的弧度轻盈，萦绕在索音身上，少女如玻璃支离破碎一般的声线蔓延开暗哑。
一司靠着栏杆，微微仰头看着蓝色的天花板。
“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如果是六年前她刚刚离开，刚刚遇见格鸦，然后被一司找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是”。
可是……
用那句很久很久以前的网络用语说——
现实没有如果……
“是吧。”
格鸦要完成她的梦，离不开一司，格鸦喜欢一司，用着“谷莳离”的身份接受一司的愧疚感，再加上……
格鸦充当的“谷莳离”……才不会是一司厌恶的谷莳离。
沉默开始漫开，阳光安静地流连在两人身上，时光静静流淌出无声无息，苦涩的静悄悄一点一滴地滋生慢长。
恍若一个世纪之久的悠远，少年的声音涌动着大海一般的深沉，透着低哑的支离破碎消散在空气中——
“那就是吧……”
没有人知道少年心底的苦涩如未加糖的黑咖啡，没有人知道少年藏得死死的落寞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