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大好,来参加婚宴的人看样子也等了许久,人群有些嘈杂。像这样的情景,任哪位姑娘都会紧张恼怒觉得丢脸至极,可眼前这位来和亲的公主却是端端正正立在那,没有一丝急躁不安,稳重大方,平静的就像是来参加别人的婚宴。
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位小厮,有些慌张的开口:“各位大人··王爷他突然发病,这婚宴怕是来不了了······”
人群忽的安静,大家都看着大厅正中的白衣女子,都等她的举动。大喜之日,主要人都没来,让这些贵客该如何?大家看着她,或不屑,或嘲讽,或可怜······
魅儿急了,开口就嚷道:“我国公主前来待国和亲,你们王爷说不来就不来,你们怠慢我国公主,就是在怠慢瑾沄国,在轻视我国,这样的罪名你们谁担当的起?你王爷担当的起吗?”
那小厮连连称是,又不敢回话,额上冷汗直冒,这两边,得罪哪一个都不是。
燕樱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看来这雨下的的确是有预兆。
“即是如此,那婚宴就推迟一段时日吧,待王爷病好时在成婚也不迟。各位大人今日就当是王爷请的一顿饭宴,好些享用着,等改天,王爷定会好好补偿大家。”一番话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众人皆是有些佩服她的沉稳。
在燕樱说完话的下一会儿,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贵国公主这般善解人意,本王若是不来,就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了。”然而这语气并没有一丝歉意。
燕樱听见周围一阵吸气,想他究竟是何样人物,不是说发病了吗?刚才那般,是故意试她的么?
“各位莫介意,本王身子不大舒适,又赶得急,所以未有时间穿着喜袍,不过我想,这些礼节不过是个形式,贵国公主如此大方,应是不会介意的。”说罢咳了几声,以示自己是病着的。
他这话说的字字是理,她要是说介意,倒是她的不解人意了。
如此,婚宴照常进行,只是一个着白衣,一个穿平常便衣,怎么也不像是两个成婚的人,以至于后来很久之后,人们都不知,他们这婚是到底成了还是未成。
燕樱想,他们的这个婚礼,恐是天下最可笑的了。
雨没有要停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大,头顶忽的一空,头上方帕便落了地。
她抬头,一怔。
并不是她想的贵家少爷,一身紫衣衬着他的俊美,一双丹凤眼透着丝冷冽,那张薄唇倒是像极了墨问,天生的君王气质,倒应了传说中的俊美。他们或许有些默契,因为燕樱听见他的一句:“倒是个美人。”看来他也在打量她。
然而下一秒,燕樱脖子前便架了个冰冷物体,竟是一把利剑。
她听见他不屑的冷哼:“听说那狗皇帝为了得到江山,派去和亲的两个公主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们的丈夫一般在半年之内必定中毒身亡。说,这一次,他派你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是国家机密,他从何而知?
燕樱食指并中指嗒嗒弹了两下脖间的剑,竟丝毫不慌乱,她笑了笑,抬头看他,黝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目的?自然是和前两位一样,来杀你的。”
他似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竟愣了愣,随即嘴角上扬到一个标准的位置,眼里也多了丝玩味:“哦?你倒说说看,打算如何杀本王?”
燕樱想了想,神情颇有些认真,半响,正色道:“这个嘛···先放血,将皮剥下制衣,把肉炸了包饺子喂畜生,至于五官···”她上下看了看他,继续道:“拿来做成工艺品观赏观赏也是不错的。”话说的平静,两人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了什么一样淡定。
他眯了眯眼,道:“你可知欺骗本王会有什么后果?”
她觉得可笑,说:“我这样说王爷都不信,难道我要说没有目的王爷才信吗?”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将剑收回,语气却是冰冷:“暂且饶你。”
她耸了耸肩,看他将外袍褪去,张口让下人再备了张锦被。他招手说不用,她看他,浅浅一笑:“怎么,王爷想和我共处一被?”
他将外袍搭上衣架,转身向她走来,听闻这话,神色一深,挑起她的下巴,颇有些调戏之意,他勾起一抹笑,有些戏谑:“怎么,新婚之夜,不允吗?”
她拿过他的手,笑意不变:“王爷莫忘了,我至今还是守孝之时,三年内禁忌许多,望王爷,自重。”最后两个字她咬的极重。
他好像很喜欢眯眼,忽的将她抱起放在床边,俯身而下,燕樱心中一惊,却见他从她身上越了过去:“你尚可放心,本王不会碰你。”耳旁响起他的话,依旧是冰冷的语气却带丝笑意。
燕樱吞了吞口水,丫的,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