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饭完了,我们都去午休。昨夜,由于久别后的重逢,我们四人一直深谈到深夜才去睡。再说,天气仍然是乌云遮天,看不到一丝彩云。这种糟糕的天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屋里,确切是睡觉。这样的天气,午休在合适不过了。一旦入睡,就不想从床上起来,宁愿饿着肚子也会选择睡下去。我们吃过饭,刚好是肚饱神虚,人容易困,入睡。这个午休,简直是享受至极,暖和和的被窝,舒服,比做神仙都幸福,惹得神仙都会妒忌的程度。
我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多,当我们起床时。外面已是灰蒙蒙的,暮霭笼罩,夜色降临。天暗淡淡的,被雾色与暮色罩着,它会不会喘不过气,会不会对雾气憎恶,会不会对大气发狂。我读不懂天的言语,也揣测不了山林之语,只能用我笨拙的心去品味。
我和云云起来时,赵雪和李建仍旧在睡梦中奔驰。我从北房出来,走到他们睡的南房,不得不敲响他们的房门。我很想让他们一直睡的,但是时候不早了,现在不起床,等晚上就没办法睡觉了。他们睡眼惺忪的走出睡房。
云云:小雪!我们真的不想叫醒你们,一直睡到明早再起床。但是,又怕你们半夜醒来,这样的话,今晚,你们就没有办法入睡了。一个夜晚不能睡着,明天精神就不好了。
赵雪:呵呵!云姐,你们应该早早叫我们起床的。现在都到下午,马上就是傍晚。睡过头了。
我:你们昨天累伤了,才会睡得这般沉。不过,这种阴冷的天气,容易令人入睡。我们照样睡过了时间。
李建:是呀!太好睡了,我都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沉了。
赵雪拉着云云的手。她的一双手,日渐变得惨白,面容一样的消瘦。赵雪抚模着她的手、面部,一起坐下。
赵雪:云姐!你受苦了。我的心不好受,宁愿帮你承担痛苦。
赵雪说着,眼圈红了,鼻子酸酸的。云云微笑着,替她搽去眼角的泪珠。其实,两人都忍住泪水,没有让它放肆。我烧起炉火,搬到她们之前。没有办法,在滇南这种地方,碰到这样坏天气,不能不烤火,尤其是对于生病的人。
她们两个人,在客室里,围着炉子,一边取暖一边谈心。我和李建去厨房,负责今天晚餐。
李建的厨艺,现在的我看来,似乎进步了很多。以前,他做的饭菜不敢恭维,当你第一口吃了他做的菜,绝对不想在拿起筷子,敢吃第二口的。做的菜,不是盐咸,就是炒糊,或者才色难看,或者是半生不熟,总之就是难以下口。
国人,从古至今,对于饮食,一直以来都非常讲究,菜要色香味俱全。吃是我们的一个强项,很强悍。全世界最讲究吃法的就是我们,在吃的方面非常出色。满汉全席达到极致,还有遍布全国的川菜。如果,在某个悠闲的时间里,你漫步去书城,逛逛各家书店,就能容易的找到许多关于做菜的书籍,什么家常炒菜速成大全,什么速成川味做法,琳琅满目,无法断定自己该学哪种做饭,因为每本书都是图文并茂,有声有色,诱惑着你的眼球、胃。
现在,我看见李建纯熟的做着饭菜,有一小点的惊讶,真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敢肯定,他的厨艺已经远远在我的之上,曾经我可是他的指导员,师傅级别的。看来他是下了很大功夫,来讨好赵雪的嘴,养好他们的小胃。
李建:我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做出来的饭菜,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们的口味,尤其是嫂子。还有赵雪那张挑剔的嘴,太难满足了。
我:呵呵!不会的,我看了嘴在淌口水,闻后胃都翻腾了。其中几道菜,我事先尝过,做得太棒了,吃着很润口、可口、香纯。
确实,李建做的太出色了,我怀疑他是不会是去新东方烹饪学校进修,学到一手好厨艺。按他今晚做的餐,可以自己开一家餐厅。因为,今晚的饭菜被我们吃的精光光的,连菜汤都进到我们的肚子,光盘了。
云云及时吃不了多少,但是每当把菜嚼在嘴里,连连点头,赞不绝口,毫无吝啬的把许多美誉送给他。吃饭期间,气氛融洽,一双双竹筷,仙女般,在菜盘子上翩翩起舞,来来回回,轻快的跳动,碰到瓷壁,一连串的蝌蚪文,夹杂在热气中,妙曼的响起,一首首轻音乐,在我们的周围萦绕,久久弥漫。
吃过晚饭,外面的天已经全黑,黑色笼罩了这个大地,静悄悄的。我搬了一张小桌子到外面的走廊,把炉子一起搬出去。点亮几只蜡烛,往炉子里加木材,让火烧得更旺。此时,季节是仲夏,但在云南,尤其是山林,每每遇到阴雨绵绵天气,在夜间,气温下降得有点夸张,越到深夜,人感觉到的寒气如是在深冬。我们四人在桌子的四边入座,炉火靠着两位女士。我们坐着聊天,说说云云的病情,说说毕业之后的遭遇,说说未来的计划。
李建:我们来弹弹几首歌,快乐快乐。
云云:李建!毕业之后,你一直没有放弃吉他?你工作不轻松,大概没有多余的时间玩吧?是不是陪伴小雪的时间,用到练习琴,如果是这样,你就不对了。(转向赵雪)小雪!你的李建,他毫无边际的梦想,是不是一直在追求?大家都老大不小了,该唤醒他们了,面对现实。
赵雪:我也无能为力,劝说很多次了。他说自己有分寸,就那么了。后来,我也懒得管他。还好。我也不需要他陪我逛街之类的了。需要什么,上上淘宝网,货自会送上门。
云云:这倒是,有个爱好总比没有好,只要把握好一个度。
我:李建!那你拿吉它来,给我们来几首歌。
李建:呵呵!业余爱好咯。我们一群哥儿的梦想,早就被吹散,埋葬在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了,连地震海啸都叫不醒它了,它在深海底睡得很安静。
(五年前)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大一的时光里,我们组建了“八月”乐队。
大学生生活,给我们是单调而无聊,就像单调函数,并且是单调函数递减,连中学时的热闹,在一日日的流逝,日子太煎熬。我们怕这种消沉,沉落到深渊,失去激情,失去乐趣,失去追求。我、李建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伴,我们都有共同的爱好,这种爱好不是去网吧打网游、聊天、看电影,或者整天和女朋友腻在一起。
在彷徨的时日,我们追寻到了目标—组建乐队。让这个经久不衰的娱乐,振奋我们的萎靡。青年人的血是汹涌澎湃的江河,是响彻天穹的雷声,是熊熊燃烧的野火。年轻,要有思想,有梦想,有理想,有追求,生生不息,点燃血的星火,让生命来一次不一样的光彩。
我们几个成员,经过一个多学期的努力,将乐队弄起来。为了这个,我们都付出了汗水,不会打鼓,不会弹吉他,不会电吉他,不会贝斯……所有的技能,我们是一点一滴的学起,从无到有,从不会到会,从噪音到音乐,我们差不多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后,开始了我们的梦想之旅。我们凭借不服输的精神,到大街上卖唱,到醉吧驻唱,参加演出开业的献礼……当然,在校园见不到我们的光荣岁月,也听不到我们的传说。在学校我们是一群乖乖的好学生,从不翘课,从不打架,从不抽烟,从不喝酒,从不出格。我们是江湖中的一员,却是淹没在匆匆而过的人群。我们那的传奇—八月,无人听说,无人知晓,默默地在存在我们的岁月,我们的努力只有自己珍藏。
大学时光,我们每个人都在坚持,直到毕业,各奔东西。“八月”留在了美好的记忆中,被尘封。它也许对我们抱怨、愤怒、失望,或者是对我念念不忘,或者是我们的放弃而长长的哀叹了。
今晚,听到李建弹起那些年我们熟悉的歌,还有我们自己的队歌。时光飞逝,无限慨叹。回想那些峥嵘岁月,我们感叹自己长大成人了。
我们四人深深地陷入回忆往事。它曾经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而今成了我们的记忆。梦想会破碎,而往事的画面却永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