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荼雪阁,你是荼雪阁的?”李世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扶住墙质问道,“你所说若有半句虚言,我亦是可以杀了你的!”“奴才如何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叨扰二爷,求二爷去瞧瞧吧!”那笼子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着头,把血都磕出来了。
李世民感到心悸的瞬间就冲出了裕隆轩。
“你叫什么名字?”杨日暖没有跟出去,反而是冷冷地看着那个奴才。笼子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回日暖大帝姬的话,奴才贱名笼子。”“哈哈,还真是个下作的名字。你刚刚说,荼雪阁有一个人血崩了?二爷那么着急做什么。好好招来。”“您怎么会不知道?荼雪阁长住的是二夫人呢!只是真是可惜了,二夫人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喊肚子疼,掌事的皖纱姑娘一瞧,哎哟,那**的血水呀,把床单都染红了!”笼子提到这个事情也没有了警惕,只是摇了摇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能让他致命的怜惜和同情。“贱人!”杨日暖扇了他一巴掌,目光如火如炬!“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为什么你每次都会阻止我?上次我好不容易劝动了世民哥哥和我去花海玩儿,但是你却回来了,世民哥哥像捡了金元宝似的就飞奔去李家门口迎接你去了!为什么上次我在陪世民哥哥品鉴诗词,你就横插一杠说是呕吐头晕,世民哥哥也是听到了消息就去了你那里!长孙无尘,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说完了这肺腑之言,她狠狠地踢了一脚笼子,“贱人!你是她那里的奴才,也是贱人!都是贱人!”然后目光凛冽地看了一眼笼子,“你叫笼子?”然后笑了笑,给一边的柠儿和橘儿使了个眼色。
然后后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橘儿的声音幽幽:“籽墨,你好好干,我去交差了,这狗东西活该,反正也听不见了,你也不用跟他说什么话了。都这样一个人了,估计以后活着也是白活,籽墨,你知道帝姬原来是什么意思的吧?”——
“无尘……”李世民刚刚来到荼雪阁的门口,就看见了一个侍女捧着一个铜盆出来了,撞上之后浑身都是血水,掺杂着鲜血和汗渍的一盆水,就这样吓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的一阵抽痛,就又看见了一个侍女端着一盆血水从荼雪阁内殿出来了,心中更加是痛得厉害——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绝望。
什么时候已经把她长孙无尘放在了心中,而且是那个与她接近的位置,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人一切都如此像她呢……年岁,喜好,还有扯线头蹩脚的动作……但是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那个以前造访过的府邸叫什么名字和那个姑娘姓什么了,即使把脑袋想破了——对她也仅仅是那个攀着桃树枝的垂髫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