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中几乎都清楚一点——李杨二家,两人早有猜忌,什么表哥表弟的,都不过是客套,其实心中早就有了计量——自打先帝那一代,其实就开始猜忌起了李家,如今更甚一筹,但是陇西李家与渤海高家已经是有几分交情,加上如今无尘背负着似乎是政治的使命嫁与了李家,渤海,陇西,长安,围绕隋都洛阳,好似要直入月复地一般,不得不让杨广心寒至此。李家防备,隋帝杨广何尝不是防着?但是,如今天下虽说还没有挑明了造反,但是当年杨玄感与斛斯政一事就是很好的证明,血溅长安,没有人性的抄斩,以及百姓的暴动,人心惶惶。
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隋宫如今的根基已经腐朽溃烂,看着杨日暖的得意猖狂,心中不免也难受几分,终究是养在深宫不知事的妙人儿,无忧无虑,无知无觉地活到那一日也是好的。
这些事情本来无尘是不会知道的,不过是因为李世民一次枕边的谈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那个冷漠的出生地长孙家,自认为是稳定靠山的高家,如今全权依赖的李家,原来都是已经陷入这乱世争位中的身不由己的家族。
“哈哈,如今这也算是半个家宴了。你们且都随意些。今日这次宴会本来也是为了这个月月末要大征高句丽的事情。”皇帝肆意地笑了笑与公公李渊干了一杯酒,“次子李世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说罢停顿了一会儿,李世民方才站了起来深深地鞠躬:“微臣不过区区文墨见识,皇上实在是谬赞了!”隋帝虚伪地哈哈大笑了两声:“还自谦呢!如此好的一个人才若是失之交臂那可是我大隋的痛呀!”然后向李世民举杯饮尽了杯中之物,爽朗地笑了起来。但是阵阵笑声让人心寒。
隋炀帝一边一个娇媚的女子爽朗地笑了起来,柔若无骨的身子支撑了起来,加上饮酒过多不甚酒力倾国倾城的面容染上了一层绛红色,美得不可比拟:“二公子就不要推月兑了,咱们家陛下认定的事情如何来的抗拒呢?咱们主上呀,可是要你去长征高丽呢!呵呵呵……”说着又是不停地“格格”娇笑,让李世民甚是难堪。
然后那女子脚下一软就跌落在了椅子上,犹自还是娇笑,被隋炀帝扶住了,脸上却是宠溺的表情:“对不住了,我这新得的夫人朱贵儿就是这样的脾气,呵呵,目中无人了一些,还请不要见怪。”
这话哪里是像在对李家道歉的呢……
“自然是不会见怪的。”公公回答道,“犬子世民实在庸懦,怕是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呢!”隋炀帝的脸色似乎是不好,明明是一句客套话罢了,但是说得那个是怒气冲冲啊:“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好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明日就出征!好了,散会吧!”
一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杨日暖的脸上不太好看,似乎是错过了什么机会,不过无尘倒是很开心——躲过了一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