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9章 :聚焦

作者 : 天剑魂

江中涛家客厅里。

江帆拄着拐杖偏坐在沙发里,用摇控器打开电视,嘴里吃着香蕉。随着敲门声,门在外面被拥开,丛槟硕拎着水果走进来,看见江帆问:

“小帆,能下地了?恢复得不错吗!”

江帆看眼丛槟硕继续看着电视节目,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丛经理,你咋和江雪一个腔调啊!她恨不得让我在这个家里消失,你恨不得我在公司消失。我真的就那么让你们讨厌吗?这回好了,我是因祸得福,公司我是再也不去了,待家青年我是当定了。”

丛槟硕放下水果,坐到江帆身边:

“江帆,说什么呢?你可是公司的副经理啊!这样说话可有损自己的形象啊!”

江帆扔下摇控器一扭身,伤口疼痛,江帆呲牙咧嘴的闹了一阵后说:

“我这伤可真不是地方,不敢模,不敢坐。丛经理,我这话也不全是冲你,你给我评评理,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的千斤大小姐,下岗经商,顺垄沟找豆包吃,你说……更可气的是我们家这不平等条约,一样的当女儿,江雪就能当上国家干部,光面堂皇,八面威风,人人羡慕的大记者。凭什么呀?我要是记者能出这种低级的事吗?还让一个大男人给模了我的青春**,整整抱了一夜,幸好没把我给遭踏了,你说我多倒霉呀?人生的路还没开始,却遭遇这般不幸。也不知道我这是因祸得福啊!还是灾难开始。”

古阳山会议室门口。

参加会议的人们往外走。副乡长吴继仁手掐着刚发的材料,叉腰站的门口一侧,一脸怒气,眼盯着谷江。会议室主席台上,谷江正在收拾材料,周铁山挤过人群来到谷江跟前小声说:

“兄弟,你脸色不好,千万别逞能啊!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谷江摇摇头:

“我没事,不用担心。”

周铁山看看谷江:

“你可注意啊!千万别逞能。”,贴近谷江往一边走两步又担心地说,“哎,你那个文件可有点玄乎,很多人都在议论,恐怕对你不利。”用下颏点下站在门口的吴继仁,“那个吴继仁不是个好饼。小心点,有啥事给我打手机。村里产品销售的事挺急,我先走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手机,我走啦!”

周铁山不放心地盯着谷江。谷江点下头嘱咐说:

“铁山,跟那个丛经理要好好地合作,必要时需要我出面,你就给我打手机。今年丰收,一定要把产品销出去,兑现咱们的承诺。”

周铁山答应着: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周铁山挤进人群走了,走到门口又看眼谷江。跟吴继仁照了个对面,扫视了一眼从吴继仁身边走过去。

江中涛家客厅里。

丛槟硕瞪眼江帆忍不住又笑了:

“江帆,你过分不过分,有你这么直白的吗?我去医院问过了,人家用二百多块钱的领带给你包扎伤口,离你那个地方是近了点,可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就算是碰到了,那也是为了救你呀!昨天我还见到那个周铁山和柳条筐,两个人口齿生香一个劲说好听的,还要亲自来看你,说是当面谢罪让我给拒绝了。”

江帆笑了:

“就那个秃老亮,还敢来看我?嘴巴没挨够是不是?还有那个周铁山,一想到他我就生气。丛经理,农村的生意真的不能做,穷山恶水刁民多,这话就是真理。不过,那个柳条筐倒是挺好玩的,敢给护士跪下,那一身打扮土洋结合,给护士来个下马威,从兜里掏出个金惠卡,往护士眼前一扔:咱农民手里有钱!那口气可真牛。”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瞒你说,我还真托我一个哥们查过了,那个存折上整整八万多。这么多钱那小子竟敢带在身上,你说他是不是傻呀?”

丛槟硕微微一笑:

“江帆,你不是看上钱了吧?脸色,口气和刚才可大不一样啊!”

“我这个人最现实,在这个女孩奔腾的年代,对爱情美钞女孩即使不答应也不会拒绝的。本小姐不全是对美钞感性趣,更重要的是要处处显示出聪明和智慧一面,聪明的女孩知道男人说话只能相信一半,智慧的女孩要知道男人的话能相信哪一半。我不过是当个智慧的女孩罢了。”

丛槟硕见江帆没完没了,忙喊:

“停,停,江帆,聪明和智慧有什么区别吗?哎,江雪呢?”

江帆两眼一瞪:

“我就知道你来看我是假,找江雪才是真。走了,开着闷罐车走了。”

“开闷罐车,又跟你生气了?”

“错,这回是跟局长,不是个体劳动者。吕静桃说韩启时给江雪又介绍一个副乡长,小伙子今年二十八,叫戴旭,大学毕业,人长得也不错,富态显赫,风流倜傥,还是江中涛在后备干部大会上亲自点的将。”

“江雪同意了?”

“一言没发,两眼挂着激动的泪珠只顾看电脑。”

“为什么哭?”

“不知道。吕静桃再三逼问,江雪起身走了,走到门口,回了句:这才十一个,十一个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说完头也没回走了。”

丛槟硕有所思地点点头。

古阳山会议室。

谷江手捂肚子坐在椅子上,等人群走到门口后吃力地站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吴继仁挡在前面怒吼起来:

“谷江,你给我站住!”

谷江一愣神,很快又平静下来一脸疲惫地问:

“吴乡长,找我有事啊?”

吴继仁横眉怒目:

“当然有事!谷江,我问你,你发这个一号文件啥意思?成心整我们咋的?全乡上百名干部叫你这么个一号文件,全都喝西北风啊!我一个堂堂的国家公务员副乡长,你凭什么给换椅子?挪位子!”

吴继仁这么一吵,人们自然地停住脚步看个究竟,有几个人跟着哄了起来:

“谷江,你在文件中说让我们到农村去,帮农民抓项目,抓啥项目?这要是没项目我们就少开工资百分之六十,还让我们活不活?”

“说得可真好听,我要是开不出工资就开你那份。”

“哎,谷江,你说我们下村去帮农民抓种子户,敢富户,办实体公司。我要是有这能耐早自己办公司了,何必跟你扯这犊子,让你摆弄着当猴耍。”

吴继仁更来了精神,上前一把抓住谷江衣领:

“谷江,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们能把你选上来,也能把你撵下去……”

戴旭从人群中站出来,上前捭开吴继仁的手高声大喊:

“吴乡长,放手!放开手!那份一号文件是谷乡长跟县委书记的汇报材料,真要研究乡里工作,能不听你吴乡长的意见吗!再说,谷江是乡长!算了,有什么话回乡长室说去,在这哄吵影响有多坏,啊!”转身又冲人群喊,“大家都散了吧!咱们是乡机关干部,是有觉悟的,有问题可以用组织的渠道解决吗!都散了吧!啊!”

谷江实施改革方案还没开始就挨了一棒,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谷江头上滚动着汗珠,心里乱极了,捋了下衣服刚要走,就听有人喊:

“这是谁挂的瓦罐呀!啊!”

谷江抬头看时,乡长室门口围了很多人。门框上挂着一个瓷罐子。人们又围着哄笑起来:

“给乡长送的礼吧?”

“这是乡长的药罐子,让他清醒清醒别乱来。”

谷江头“嗡”的一子一歪,身后被林若平给扶住。李智天忙过来抱住谷江:

“谷乡长,你没事吧?”

谷江稳子摆摆手,强毅着朝办公室走去,打开办公室门,站在门口向人群喊:

“同志们,谁有意见需要我解释的进屋谈!好吗!”

人们鹰瞵鹗视往后退,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又喊了一句: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

这一喊不要紧,跟着人们哄上了:

“别描,越描越黑!”

“谷江,有那谈话的时间好好琢磨下你那不得人心的文件吧!”

“当不了乡长就哪来回哪去!”

瓦罐在门窗上不停地晃动。谷江手扶门框,望着散去的人们,胸前刀口的疼痛又向他袭来,头上滚动的汗珠越聚越密,脸色苍白。扭回身望着头上的瓦罐,百思不得其解。

副乡长办公室门口。戴旭往上推下眼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脚迈进了办公室。

恒嵩商品贸易总公司门前,江雪打着手机:

“丛槟硕,你在办公室吗……我就在你公司门前……既然你不在公司那就算了!”

没等回话江雪关了手机,独自一人趴在路边铁栅栏犹豫徘徊,脑海不停地闪现谷江的身影。

不远处街边林荫小道上,小冰拽着谷函月的拐仗在前面走,谷函月背着小雪朝江雪这边走过来。小雪开心的背着儿歌:

“小蝌蚪,在那里,妈妈在找你,千呼万唤看不见,你知道妈妈多着急。女乃女乃,你说小蝌蚪准不是好孩子,为什么让它妈妈着急啊?”

江雪听到小雪背儿歌被吸引过去。谷函月一阵咳嗽后说:

“是啊!做妈妈的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定很着急。”

三个人说着来到江雪跟前。

小冰发现江雪身边地上一枚硬币,松开女乃女乃的拐仗,高兴的跑过去捡起路边的硬币。谷函月朝路边一棵树上走去,眼看就要撞到树上了。被一边江雪发现,江雪大喊:

“大娘,前边是树!”

可谷函月还是撞在树上。江雪忙上前扶过谷函月,关切地问:

“大娘,伤着没有?”

谷函月模下脑门笑了:

“看我,只顾高兴了。唉!路都不会走了!”

谷函月说着又是一阵咳嗽。江雪见谷函月脸色不好,关心地问:

“大娘,您……”

江雪这才发现谷函月是个位盲人看不见路,要问的话没问出口。谷函月爽朗地笑了:

“没事,没事,姑娘这么好心。谢谢姑娘!”

谷函月跟着喊:

“小雪,小冰呢!刚还说不跑丢呢!”

江雪自然地回问:

“大娘,你在叫我吗?”

小雪回答说:

“女乃女乃叫我,我叫小雪,不是叫你。”

江雪笑了说:

“啊!你也叫小雪呀!你的儿歌是谁教你的呀?”

“是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会的东西可多了!”

小冰跑回来,把一枚硬币塞到女乃女乃手里,高兴的拽过女乃女乃拐仗。谷函月拿着硬币问:

“姑娘,这枚硬币是你丢的吗?”

江雪忙说:

“大娘,不是我掉的。”

紧跟着谷函月急切地问:

“姑娘,你也叫小雪啊!”

江雪点下头回答:

“是,我也叫小雪。”

谷函月思量着重复:

“这么巧,也叫小雪……”说着被小冰拽走了。

江雪看着走去的谷函月,情不自禁的嘱咐句:

“大娘,您慢点走!”

江雪望着走去的三个人,半天才收回心绪,转身看见路中过来一辆出租车,向出租车一摆手。出租车开过来停在江雪跟前。江雪上了出租车。

谷函月边走边嘴里重复着:

“叫小雪,也叫小雪,也叫小雪……”

谷函月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身问:

“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背上的小雪笑了说:

“女乃女乃,咱们走吧!人家都上车啦!”

谷函月自责地说:

“咋就没问问她多大年龄了呢!唉……”

谷函月带着两个孩子慢慢朝前走去。

出租车里。

男司机回头看眼江雪问:

“大姐,您这是去哪呀?”

江雪没回答。男司机又问:

“大姐,您想去哪里?”

江雪抬头说:

“出城一直往北,有多远就走多远。”

男司机笑了:

“大姐,您这么说我心可没底,谁知有多远?路好走不好走?天黑怎么办?”

江雪把书包抱在怀里直起身急了:

“你哪这么多费话,一个大男子汉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江雪往后座靠背上一倚闭上眼睛。出租车在公路上向前驶去。

古阳山乡公路上。

一辆轿车在公路上急驶,柳条筐站在路中拦车。周铁山急刹车探出头:

“柳条筐,我不是让你去乡里保护谷老弟吗?你到这来干什么?”

柳条筐呼哧带喘地走过来:

“大哥,刚才在道上我听羊倌说谷老弟把惠哲兰给打成植物人了,惠哲兰一气之下给谷老弟一刀子。丫丫的!这事是真的吗?”

“胡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周铁山话虽这么说,心里也犯起嘀咕。柳条筐认真地说:

“真的!羊倌他不敢骗我,这事我琢磨着是不是有人在整谷兄弟?”

“嗯,今天会上气氛就不太对劲。几天前,谷兄弟又从医院出来,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说,还不让我告诉你。唉,谷兄弟他也太急了,树大招风风撼树啊!柳条筐,你马上去乡政府听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我去趟县里找那个丛经理,晚上咱们俩去找谷兄弟,实在不行,这乡长咱不干了,这图啥!”

柳条筐点点头:

“我听大哥的。哎!你去县里见着那个姑娘,唉!丫丫的!算了。”

周铁山开车走了。柳条筐刚要走,一辆摩托车开过来,在身边急刹车。柳条筐被吓了一跳,刚要骂回身又笑了:

“叶子根,你小子吓我一跳,找死啊!丫丫的!”

叶子根摘下头盔,一身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冲柳条筐大喊:

“柳条筐,你还骂我,我还想找你算账呢!”

“叶子根,告诉你,今天我这一肚子火,知趣就顺着我,不知趣就早点滚开。”

“柳条筐,都一个月了,那小燕子就是不理我。今天早上还让她给一顿涮,你这招也不灵呀!我可是好酒好菜请了你三回啊!”

“叶子根,你一个城市人非跟一个乡下丫头叫什么真呀!有病吧!叫你装懒猫,那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啊!跟我啥关系。丫丫的!”

“我愿意不假,可你说小燕子特温柔。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每次见到我,不是打就是骂,你那情报不真实。再说,你是不是她舅舅啊!”

“叶子根,你呀,还是回城里吧!我现在没心情管你那闲事!走了,我还有急事。丫丫的!”

叶子根跳下摩托车,上前拦住柳条筐:

“大哥,别生气啊!今天,我请客。咋样?给个面子。”

柳条筐拽过路边毛驴车。

“你呀!赶快回城里,我还有大事要办。”给毛驴一鞭子说,“兄弟,小燕子和你没戏,别耽误功夫了,就算大哥没跟你说啊!你要是有耐心,就等大哥倒出空来,给你好好参谋下,帮你在城里找一个亮妹啊!农村这姑娘素质忒差,啊!丫丫的!”

柳条筐又给毛驴一鞭子,小驴车朝前奔去。叶子根看着柳条筐走去,骑上摩托车,冲柳条筐骂:

“小燕子没戏我有戏!你知道个屁!城里姑娘素质更差,我非把小燕子弄到手不可,你等着瞧!”

叶子根驾驶摩托车留下一溜烟。

江中涛家里。

丛槟硕打手机怎么也接不通。江帆看着电视节目,脸色阴沉生气地说:

“又是江雪吧?哎,丛槟硕,你们俩不会是同性恋吧?胶是的,黏糊得都离谱。说是来看我,自从进屋就没离开江雪,还不如不来呢!你们咋都这样啊!拿我开涮,我成什么了!在你心里,咋一点地位也没有啊?”

丛槟硕回身坐在江帆身边:

“江帆,我可是好心来看你,不管怎么说江雪也是你姐呀?我跟她好那可是从小的事,这你知道。平时你江帆没这样小心眼啊!真看不出来,一点挫折让你变得这么脆弱!”

江帆大声喊:

“那是脆弱的事吗!在家里,我就是那捡来的可怜虫,江雪简直就是国宝大熊猫。在外面,她当公务员,我是个体劳动者,她是人们羡慕的记者,我是跑龙套的!同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差距可是天壤之别,就连你也在人为的给我拉差距,你说我心里能平衡吗?你说是一点挫折,那是一点吗?我一个大姑娘,让一个秃老亮臭小子给抱了一夜,一个姑娘就那点**还让他给模了,我都悔死了你们还笑我乱吵吵,你们讲理吗!”

丛槟硕急忙制止说:

“江帆,行了!你那点事地球人都知道了,好事啊!还有完没完了?”

“哎,丛槟硕,听话音你还埋怨我?就算性命没搭上,可我的贞洁没了!”江帆猛的抬头看着丛槟硕,手点着问,“丛槟硕,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会是你们有意设的套吧?这也太巧了点吧?你被江雪用计调走,让那个姓周的小子在那等着截我的车,挖了沟放上水,又让那秃子赶个破驴车……哎,咋听都是一部电视剧,好精彩啊!”

丛槟硕手机响了,丛槟硕打开手机:

“喂,那位……是周铁山……”

江帆一把抢过手机:

“我正要找他呢!送上门来了!哎,你就是周铁山!够缺八辈了,把本小姐坑苦了你知道吗!拿谈生意当幌子险些害了本小姐性命,不,已经害了我一辈子,穷山恶水刁民帮。周铁山,还有那个秃子,我告诉你们,现在就快点烧香磕响头,让土地爷保佑你们别叫我碰见,假如叫我碰见,我会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砸了你们的骨头扔到月球上去。气死我了!”

丛槟硕在一旁提醒:

“哎,哎,别这么绝情好不好!你江帆谁不知道啊!十回做事九回出格,越是横眉怒目,日后就是温情脉脉,越是深恶痛绝,没准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江帆冲手机大声喊:

“喂,喂,你关机算什么能耐。”

丛槟硕笑了接过手机说:

“谁是傻子,听你骂。”

江帆指着丛槟硕大喊:

“告诉你丛槟硕,你跟周铁山那小子不能谈业务,真要是谈,我就认为这是套,我就在叶木秋那里给你们乱搅和,以后别的业务也让你们做不成。”

丛槟硕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乡长办公室,谷江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瓦罐翻来覆去地端详,放在鼻子上闻后又在耳边敲击,好像瓦罐里装着天大的秘密,摇摇头笑了,看得出笑得很勉强:

“瓦罐,你的任务是什么?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都非常脆弱,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把你挂在我的门栏上,这可是你的最大不幸,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没有选择。尽管这样,你比我幸运多了,至少能有人理解你,可谁理解我呀?瓦罐,我是全乡百姓选举来的,你呢?你是谁派来的?哎,你怎么不回答我……”

谷江掏出笔在瓦罐上写到:难,你难我也难。在一旁勾画了一个眯眼大笑的人头像,忍俊不禁地一笑。谷江轻轻地放下瓦罐,又拿起桌上那份古阳山乡政府一号文件,反复看了起来。

江中涛家里。

吕静桃正在打电话,电话不通。江帆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趴在沙发上:

“别打了,她早关机了。”

吕静桃看眼江帆又拨打起来。江帆怨意地跟奚落起来:

“不相信我,江雪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温柔敦厚,可爱听话的乖女儿了,她胆子比我大。吕局,今天我把话先放在这,日后你慢慢验证。”来到吕静桃跟前,往桌上一趴,“江雪她和我不一样,我一遇到事往家里跑,希望得到你们避护。她是越遇事胆越肥,越是不着家,给她块木板敢下五洋,要是有根绳子,她敢去摘月亮。”

吕静桃瞪眼江帆,生气放下电话转过身:

“你们俩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吕局,这话可欠考虑啊!至少不准确。江帆现在可是足不出户,气不大喘,你还不省心?要说江雪才让人不省心呢!”

“闭上你那臭嘴,没大没小。”

“吕局,你知道什么叫殢雨尤云吗?”

“什么?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江雪她是你姐。”

“我姐,她有当姐的材料吗?既然我们是姐妹俩,为什么天壤之别,她是国家公务员,我是要饭的,她什么都对,我什么都错!在这个家里,我根本就没地位,没温暖,更没权力。”

“你,你还要什么?你还缺什么?”

“你说我缺什么?什么都缺,我缺感情,缺温暖,缺尊严,更缺地位。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否则,就是你们中间一个有问题。”

吕静桃气愤地骂了句:

“江帆,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帆认真地争辨起来:

“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那代人求爱爱避开,躲爱爱缠身,脸贴脸,背靠背的温暖便得到满足,日子就像嚼着青橄榄,在苦涩中回味无穷。婚后如同立秋,任凭爱情的水土流失,把婚姻崇拜成空中楼阁,明知是画饼充饥,还是津津有味,在生存的海洋里你们活得累不累?爱情简直就是溺水的婴儿。所以,偶尔叛逆者都是隐匿高手,甚至成为一生的秘密随鹤西去。”

吕静桃两眼瞪得很大:

“江帆,你说谁呢?你想气死我啊!等你爸回来,让你爸收拾你!”

江帆冷若冰霜地一笑:

“江中涛回来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党员,他管得着吗!再说,我按爱情法则进行推理,能有什么错?其实啊!你们那代人早就该学点现代情爱学了,在你们那个年代根本谈不上情和爱,只不过是延续生命的工具罢了……”

吕静桃惊奇地看着江帆:

“小帆,你口无遮拦,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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