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25章 过年

作者 : 天剑魂

夜深了。

谷江家里。

谷江坐在桌前,凝眸电脑显示器沉思。

回忆裴正在轿车上说:李以苦存,井以甘竭吗!冷静地想一想,不是没有道理啊!

回忆乡会议室里,裴正一把拽过话筒,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散会!散会后,全体乡党政班子成员到我办公室开会!起身抓起公文包走了。

回忆裴正在谷江的搀扶下站起身:谷江,我心里憋闷啊!谷江,你不知道,自从你开完乡干部大会后,我就知道事不好,前些日子,韩书记找我谈了,要在咱们乡试点,党政领导一肩挑。突然想起什么事,对了,谷江,你崴的事跟铁矿有关。今天,有可能的话,我跟你掏心窝子说句实话。以后,不管干啥,千万别去惹铁矿,那的水深,有可能的话离他远点。说到这又明白了什么事,擦把泪水,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去。

谷函月撩门帘模着走进来说:

“谷江,还没睡?又在想心事?”

谷江忙站起身说:

“妈,您还没睡?”

娘模着坐在桌边:

“有心事啊?”

谷江把椅子后的一件大衣给娘披上:

“妈,没有。”

“唉,妈感觉得到。是不是妈让你回来,那两个姑娘的事有麻烦哪!”

“没有,妈,我在想古阳山。”

“唉,谷江啊!人啊!命运常把人推向冬天,在你心里得有个春天,只要不绝望朝前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裴书记他今天泪流满面,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没想到古阳山真的很复杂,干点事好难。”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即使是看似万劫不复,只要心里从容和镇定,也能解救自己。妈妈这些话,都是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谷江,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自己得去适应生活,其实这个世界并不在意你的自尊,有些人只所以觉得好难好累,只是你自己太在意自己那个面子了!只有舍才能得。”

谷江点点头:

“妈妈的话就是真理,听妈一席话茅塞顿开。在我心里,妈妈就是大思想家,大哲学家。”

谷函月笑了:

“拍,在我面前你就少拍两句吧!今天妈有话问你。你感觉小雪姑娘怎样?几次接触,妈感觉不错,听话对你印象也很好。那个丛姑娘,更直白,说你们有那个意思,她也很爱你。”

“妈,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意思呀!还敢爱吗?想都怕犯错误。”

“妈呀没别的意思,总觉得你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别让妈为这事挂心。”

谷江起身一本正的宣誓:

“妈,如果就是为了这事挂心,我保证,明年,就在明年,我一定给妈找回一个好媳妇,一个标准的媳妇,有胳膊有腿的好儿媳。”

“干什么!撵我走,你这个明年都是第几个了,总是用好听的来骗我。”

“这是最后一个明年,保证是最后一个明年。”

谷函月站起身:

“好了,就信你一回,但愿我能跟过你这一个又一个明年。”

谷江扶着娘:

“妈,我明天还得回趟古阳山,有位姜爷爷,挺苦的,眼看过年了,我想去看看他,快去快回,今年赔妈一起过年。”

谷函月摇摇手:

“你呀!去吧!我有两个孙子孙女陪着就足够了。”

乡间公路上。

戴旭开着车,满脸笑容,突然停下车。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

“江雪,13842148835。江雪,江帆,江帆,江雪。”

掏出手机按着号键后:

“喂,是江记者吗?我是古阳山的戴旭……噢,江记者,咱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在电视上我见过你,印象极深,可以说是挥之不去……啊!舅舅是恒蒿县韩县长,对你印象也特别的好,再三叮嘱我跟你好好谈一谈……是啊!长辈的一翻苦心,咱做晚辈的只好从命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跟女孩谈个人问题……嗯……”

丛槟硕的公司。

江雪接着手机:

“是吗!古阳山乡乡长?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古阳山发动文化大革命,树立革命政权……戴旭,你一定认识谷江吧!他是失败者,你是胜利者,而我是个助纣为虐的帮凶……不理解,很好理解,实在理解不了,那就慢慢理解。所以,我对古阳山印象特别深,也可以说是终生难忘……想见我一面,那太容易不过了,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好,再见!”

轿车上。

戴旭关了手机,凝目沉思后小声说:

“江雪,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对古阳山很感兴趣,为什么?”

这时,兜里手机又响了起来,戴打开手机:

“喂,哪位……是江帆,有事啊!你不是做节目吗……什么!有急事?什么急事……你爸爸要来古阳山……江书记来古阳山……”

丛槟硕的公司。

丛槟硕刷着牙从卫生间走出来问:

“哎,谁来电话?这么温顺?”

江雪只是往背包里装东西,没回话。丛槟硕见江雪在收拾东西愣了,忙问:

“咱不是说好了陪我去古阳山吗?这是干什么?”

江雪边收拾着东西说。

“正是为了陪你去古阳山,我才收拾东西吗!”

“去古阳山也不用带这些东西呀!为什么?”

“我去古阳山报到,当村官。”

“什么!当村官?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神鬼莫测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这有什么好糊涂的!因为谷江,谷江和两个哥们不和,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丛槟硕诡秘的一笑:

“噢,我明白了,明修栈道。那句话咋说来,女为说已者容,好,好,心目中的大英雄,真英雄,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好!江雪,不问出处,但愿你梦想成真。”

江雪两眼瞪得滚圆,一脸怒气:

“有完没完!丛槟硕,告诉你,别狗咬吕洞宾。你以为我愿意当那个村官呀!”

丛槟硕忙陪笑脸:

“错了,错了,江雪,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江雪,你真的想去当村官?”

江雪收起怒容:

“丛槟硕,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丛槟硕十分认真的说:

“江雪,去农村当官,你可是正当青春年华,浪费了值吗?别感情冲动,冲动是魔鬼。”

江雪坐在床上:

“其实,我不想受任何干扰,就是想干点实事。”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在我这公司干不是很好吗?你那个太阳网站,名气越来越大。怎么还不满足?受什么刺激?”

“刺激倒没有,感悟倒是有一点,最深的还是谷江。这次谷江经受的打击,可畏是池鱼之祸,但是谷江不但没倒下,反而更坚强不屈了。他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丛槟硕不停的点着头,点头中暗示着什么。

古阳山乡楼前。

戴旭下了轿车,回身按下遥控锁后朝楼里走去。来到二楼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愣了。吴继仁在屋子里桌子下忙碌着,根本没有察觉戴旭进屋。戴旭走到吴继仁跟前,用脚踢了踢吴继仁问:

“你在我办公桌底下干什么呢?”

吴继仁被这一脚吓了一跳“哎呀”一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抬头一看是戴旭笑了:

“戴乡长,不,戴书记。”

戴旭生气的问:

“上我办公桌底下瞎鼓捣什么呢?啥意思?”

吴继仁吃力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站起身:

“戴书记,你看!”

吴继仁献媚的指着桌角一个电脑小屏幕,故意卖着关子。戴旭把目光不满的移向小屏幕:小屏幕上,清楚的看到,李智天和林若平在一起的镜头。

戴旭凑前,仔细的观看着小屏幕。吴继仁靠前解释说:

“戴书记,看明白没有?他们俩门一关,真亲密呀!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这科技,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戴旭目光看眼吴继仁,又看看小屏幕,又看眼吴继仁,脸上平静得很,没一点反应。吴继仁心里一愣,倒觉得奇怪起来。

村间公路上。

节日的鞭炮声不时的响起。

谷江和柳条筐并肩走着。谷江扛着纸箱问:

“哎,二哥,今天是年三十,让你陪我真是对不起了!”

柳条筐肩膀上扛着纸箱,换了下肩膀说:

“老弟,说话见外呀!自从这次出来你可变了,变得太客气了。咱可是亲哥们。丫丫的!是亲哥们,就不分你和我。”

谷江笑了回头问:

“大哥还在生我的气吧?也怪我没把话说明白……”

“生啥气呀!都是哥们。再说,你不也是为咱们村好。我都跟他说明白了,没啥不明白的,再要不明白那就是故意的!咱们老大就那脾气,爱钻牛角尖。老弟,你别看我没文化,可我脑子好使,啥事一看就明白,一点就透。丫丫的!”

“二哥,这就是你最大的长处。柳二哥,今天,咱们把姜爷爷的电饭锅和年货给送他送去,再跟姜爷爷谈谈正月初五,我想开办学习班的事,种植关键抓个早字。季节不等人啊!第一年农民见到回头钱,下步工作就好开展了。只要白云岭村也动起来,古阳山就好办了,到那时,咱村民自己走出一条致富的道路来……”

“哎,哎,大道理我说不出一二三来,可我心里明白。老弟你干的是大事,是为全乡着想的大事,虽然不是乡长,干的可是乡长的活,二哥我全都支持你。今天啊!送完电饭锅,看几眼留几句客套话,赶紧回家,大娘还等着你回家过年呢!丫丫的!自从来古阳山就没在家陪大娘过一个年,今年不比往年,大娘身体不好!况且,你已经不是乡长了,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啊!”

姜爷爷家里,姜爷爷正在烧火,姜朝从外面跑进来,姜爷爷抬头看一眼。姜朝笑开了:

“爷爷,你要演戏啊!脸都黑了。”

姜爷爷在围裙上擦把脸:

“今天这灶火不知咋的,这烟筒像堵了似的就是不好烧,昨天还好好的!”

姜朝嘻笑着说:

“爷爷,是不是灶火也想过年啊!”

“这小子,灶火过什么年?”

“爷爷,他们都去上坟了,我也想去。”

“去吧!给你爸坟上烧烧纸,上路香,让他安生过年吧!”

“爷爷,我知道该咋说。”

姜爷爷趴在灶火口吹火。小姜朝带着小筐跑了,跑出门口又返回来:

“爷爷,午饭炒几个菜?”

姜爷爷抬头说:

“你快去快回,我炒几个你就吃几个。”

姜朝给爷爷个鬼脸跑了。姜爷爷看着孙子跑去,叹口气又趴在灶口吹起来:

姜爷爷家门前村路上。谷江抱着纸箱和年货,柳条筐肩上扛着大纸箱一前一后走过来,迎面碰见姜朝跑过来。柳条筐侧头问:

“姜朝,你爷爷在家没?丫丫的!”

姜朝见是柳条筐:

“丫丫的,丫丫的!你来干啥?”看见谷江,又看了一眼,脸色一放,“你们来干什么?我爷爷没在家,就是在家也不想见你们。”

柳条筐转过身:

“姜朝,你那是跟谁说话哪!”

姜朝大声喊:

“跟你们,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一个是丫丫,一个是坏蛋。”

姜朝说完跑了。谷江看着跑去的姜朝笑了:

“姜朝对我有成见呀!”

柳条筐换着肩说:

“他懂个屁,啥成见不成见的。丫丫的!”指着大门口说,“老弟,咱们到了。”

一个土坎下,用泥土搭建的临时木棚,院子不大,用木柴围起栅栏,门口是树条编成的。柳条筐上前敲门:

“二大爷,我是柳条筐!丫丫的!你看我们给你送啥来啦!全是好吃的!丫丫的!”打开柳条门,“咱们进院吧!在咱家村没那么多讲究。”

就在这时,姜爷爷家房上一声闷响,一团大火腾空而起。

江中涛家里。

餐厅饭桌上摆上了碗筷。江中涛坐在桌前看一份材料。江帆拿着一盒中华香烟凑到江中涛跟前:

“爸,这可是焦油含量最低,无害型特制烟。”

江中涛歪头看眼江帆:

“别人都在忙,你却给我递烟,不知道烟是有害健康啊!你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这烟哪来的?”

江帆娇惯的往前一凑:

“江书记,先别说我,你不也没干什么吗!这烟是别人慰劳我的,绝对没有**因子。书记爸爸,听说你明天就下乡?去哪个乡?不会又是古阳山吧!”

江中涛只是“哼”了一声。江帆夺下江中涛手中的材料:

“爸,我跟你说话呢!县委书记这也太不尊重一个市民的感受了吧!严重的月兑离群众,月兑离群众是党内最大的**。”

江中涛看着江帆没说话,脸上毫无表情,江帆倒愣了,而后又撒娇的坐在江中涛身边。

橱房里。

江雪在炒菜,吕静桃在一边打下手。炒好一盘菜后涮锅。吕静桃上前小声问:

“小雪,你韩叔给你说那事咋样了?”

江雪往锅里倒着油,调着佐料没听见。吕静桃又凑近江雪:

“你韩叔给你介绍对象,看了没有?”

江雪看吕静桃一眼。

“妈,你都问我几回了!我不是说了吗?在电话上看了一回。”

吕静桃奇怪的问:

“你什么时候说了?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噢,你们通过电话了!这就好,逐渐接触,不断深入吗!”

江雪一笑说:

“妈,快往桌上端。这是最后一个菜,爸爸说要露一手,给爸爸个机会。扭头冲客房喊,“爸,该你上场了!”

江中涛应声走进来:

“哎呀!该我大显身手了!我这道菜叫绝代双骄。你们保准听都没听说过。小雪,给爸打下手。老吕,把我那瓶好酒拿出来。”

吕静桃对江中涛咋舌后:

“平素不进橱房,能做出什么好菜?”

吕静桃端着菜出去了。江雪笑着说:

“爸爸,有信心么!要不还是你指挥我下手,千万别让妈妈说重了献丑。”

江中涛开心地笑了:

“小雪,干什么事自己首先要有信心。伟大领袖**同志曾经说过:自信人生二百年吗!你呀把那青辣椒和红辣椒洗干净就行了。”凑近江雪小声说,“主要是爸爸有话想问你,不然没这机会。小雪,为什么报名去当村官?是不是在怨恨爸爸?还是为了堵气?”

江雪洗着青椒笑着摇摇头说:

“都不对。为了赎罪,也为了报恩。”

江中涛愣了:

“赎罪!报恩!为谁赎罪?为谁报恩?我女儿什么时候和罪与恩结缘的?”

吕静桃走进来:

“哎,这可快十二点了!年三十是讲时辰的。”

江雪接过话:

“妈,你猜我爸的绝代双骄是什么?原来是青红辣椒,哈,哈……”

江雪高兴的笑起来。江中涛紧皱眉头一边忙着一边在思索,小声自语:

“赎罪,报恩!”

客厅里。江帆在小声打着手机:

“哎,我可是费牛劲才套出来的,就是你们乡,重点要看新农村建设和村干部建设情况……对了,你们乡班子也是这次考察的重点……这次可是微服私访,千万别让他看出破绽来……好了,给我个奖励……不响,大点声……再大点声……”

江帆也跟手机一个亲热的吻,关了手机高兴的往餐厅跑去。

谷江家。

谷函月炒了一桌的菜。小冰和小雪俩在桌上看着菜,真有点等不及了。小冰见小雪不注意模一块肉放在嘴里。小雪不停的往门外看,小冰见小雪不注意又模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小雪说话了:

“小冰,你也太不像话了,这么一会都等不了了!你这叫行为不美,一会我就告诉女乃女乃。”

小冰大胆的嚼着说:

“小雪,你不比我强,我的行为是不美,可你心灵不美。其实你早就想吃了,只是没敢。女乃女乃说那叫心不诚实,心不诚实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小雪生气下地:

“我找女乃女乃去,不理你了!”

小冰也跟着下地:

“我也去。”

隔间屋里。谷函月正在烧香,小雪上前接过香插入观音像前香炉中:

“女乃女乃,你哭了?”

谷函月抹下眼泪:

“不知咋的,心总落不下,眼前总是谷江你大叔叔的影子。上回就是这样,我没往心里去,结果还是出事了。”

小雪懂事的安慰着女乃女乃说:

“女乃女乃是想谷江叔叔了,谷江叔叔不会有事的。”

小冰抢着说:

“女乃女乃,我去给谷江叔叔打个电话,就说女乃女乃想他了让他马上回来过年。”

谷函月搂过两个孩子:

“不用,他有重要的事要办。不然,他是不会走的,或是早就回来了。”

谷函月颤栗着两手合一对观音像默默无语。小雪和小冰也站在两旁合着小手,学着女乃女乃的样子,做了起来。谷函月抹了下眼泪,拽着两个孩子说:

“今天是年三十,走,咱们吃饭去。”

姜爷爷家。

谷江抱着姜爷爷从火海里往外冲,跑到门口,门框倒下来。外面的柳条筐高声大喊:

“谷老弟,小心!”

门框正好砸到谷江身上。瞬时间,姜爷爷家院内烟火如柱。

临居们闻听到响声,看到烟火,拎着锹镐桶盆纷纷赶来。谷江踉踉跄跄几步,被扑上前来的柳条筐一把抱住。这时,人们从谷江怀里接过姜爷爷,放在院中,叫喊声响成一片。

谷江瘫在柳条筐怀里。柳条筐抱着谷江大喊:

“谷老弟!谷老弟!”

院内三间小土房一头已经烧落架,变成一堆大火,在人们抢救下大火很快扑灾了。

姜爷爷在大伙的呼喊声醒过来,挣扎着站起身,看着烧得破烂不堪的家,不由得老泪纵横。姜朝哭喊着从人群外挤进来,扑到爷爷身边:

“爷爷,刚才还好好的,咋就这样了!这火是谁放的?爷爷,你说话啊!”

一边的羊倌搭腔:

“姜朝,这还用问,啊就你凡是看没看见谁上你家来过?谁来就是谁放的火。”

人们议论起来:

“大年三十放火,真够缺德的。”

“真要是找出来,非撕碎了他不可。”

“是啊!是谁大年三十放火。”

姜朝似乎才明白了似的,从人群里大喊起来:

“大坏蛋,丫丫的!我饶不了你!”

姜朝拥开人群寻找起来。谷江满脸是黑灰,扶着柳条筐大口的咳嗽着。柳条筐关切的问:

“老弟,感觉咋样?不行咱就去医院,千万别逞能啊!丫丫的。”

谷江摇摇手:

“没事,在屋里让烟呛了下,出来又让门框给砸了下,就是有点反腾心,没大事,姜爷爷没事吧?”

姜朝在一边指着谷江大喊:

“我家放火的就是你们俩干的!你们这俩个大坏蛋!”

姜朝扑上前就去打谷江和柳条筐。

人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谷江和柳条筐身上。

王寨家里。

王寨一家人正在吃饭,王寨端着酒杯津津有味的品着,大花蒌端上一盘螃蟹,放在王寨桌前,抓起一个大的给秋叶说:

“这螃蟹真新鲜,谁想到年三十还能吃这玩意?”

秋叶接过螃蟹闻了闻:

“我不要,没劲。”

王寨看眼秋叶没言语。大花蒌又端上一盘菜,放在秋叶桌前:

“哎,秋叶,咋不吃啊?这可是人家……”

大花蒌的话说到这,王寨的一只螃蟹腿扔在桌上,大花蒌来到嗓子眼的话留在舌尖没出口。秋叶看看爸爸,又看眼妈妈:

“咋不说了,不就是那个黄金来给送来的吗?”

王寨给了秋叶一眼:

“快吃饭,螃蟹也堵不住你的嘴。”

秋叶脸一沉:

“你们干什么要堵我的嘴呀?家里啥事我不知道啊!”

王寨盯了句:

“小孩崽子,知道个屁呀!快吃饭,吃饱了去玩去。”

大花蒌坐在炕边边吃边随声附和:

“家有啥事呀!你知道不知道该咋地呀!秋叶,快吃饭,吃了饭去玩去。大过年的,别让你爸不痛快。啊!”

秋叶早就养成娇生惯养,不吃一点亏的性格,抬头瞪一眼回了妈妈一句:

“家有什么事,多了!柜子里的钱,家里的东西,城里的孩子,你们说啥事我不知道。那个黄金来凭什么给咱们家钱和东西……”

秋叶说到这一抬头看见爸爸和妈妈的眼色十分难看,这才把话停下来。把筷子一放,起身向外跑去。王寨目送着秋叶后,收回目光扫眼大花蒌忙低下头吃起螃蟹来。大花蒌还在回味刚才秋叶的话,嘴里不自禁喃喃着:

“城里的孩子?”这时,电话响起来。王寨转身模过电话,“喂,哪位……羊倌,大过年的打什么电话……什么!又是谷江,老姜头他家着火了!”

老姜头家。

乡亲们把谷江围在中间,柳条筐大声争辩:

“我和谷江是来看姜爷爷的,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干麻要下死手害姜大爷呀!丫丫的!你们还讲理不讲理。丫丫的!”

大花篓指着谷江大喊:

“上回害姜朝娘的就是你,装啥装?”

羊倌拦着大伙大喊:

“哎,听我说,都别吵嚷,啊就你凡是他们俩在现场,谁也逃不了干系。对不对?我已经报,报官了,公安局马上就到。”

柳条筐气愤的抡起巴掌:

“啊就,啊就!你知道个六啊!谁逃不了干系?找凑啊!”

谷江拦着柳条筐,往前一站说:

“大家听我解释几句,我和柳大哥来看姜爷爷,说好了给姜爷爷送电饭锅和年货来,因有事给耽搁了,年三十来看姜爷爷,刚进院还没看着姜爷爷就听到一声闷响,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简单。在这之前我们还见到小姜朝,他可以作证。”

小姜朝又扑上前:

“你们是大坏蛋!害我爷爷的就是你们!”

柳条筐上前就是一脚:

“你怎么胡说!丫丫的!”

王寨挤进来:

“打一个孩子,算本事啊!是不是你们干的,那得公安局说了算。”走到谷江跟前,看了一会,“谷江,以前你曾经当过乡长,该有点素质啊!你们那个青石河村还不够你折腾的?最近总上我们白云岭村来闹啥!前两次来我没说什么,这咋还给鼻子上脸了呢!还拿自己当乡长哪?”王寨见来人越聚越多,故意站在土堆上,“乡亲们,咱们白云岭村这几年多太平,自从谷江同志来这几次,这事就没断过。过去,他是乡长,我不便多说什么,以前他来我也没说什么!今天,我这个村长不说话不行了!谷江,你算个什么东西!大伙选你让你当乡长,你是朝天泼水,真不成气候啊!手刚有点权力了,你就贪占色样样具全,腮帮子拨火罐,不顾脸面哪!自从大牢里出来,你咋还跛脚毛驴不走正道了呢!啊!谷江,要不看咱多年认识的份上,今天,我非让白云岭的村民们打死你不可。”

大花蒌扶着姜爷爷:

“二叔,别哭了,已经这样了,在这看着还闹心,有啥事让村长给解决。走,上我家去,啊!”大花蒌松开姜爷爷,回过头冲谷江又奚落开了,“谷江,我不想说你,你也忒气人了!看中人家寡妇儿媳妇,就说长得漂亮点,也没你这么干的!这咋还光腚辇嫖客时刻不容啊!以后别再盯人家儿媳了啊!实在想女人,你看我咋样?我的女人功能不比姜爷爷儿媳妇差啥!生个孩子啥的也行!”

大花蒌说完,眼睛盯着王寨,故意扭着花枝小腰在人前走起猫步,把王寨气得眼睛都直了:

谷江疼痛得紧闭着两眼,柳条筐眼睛里释放着恕火,手却被谷江紧紧的抓着。一边的姜爷爷喃喃自语:

“家没了!房子没了!”

远处,传来警车警笛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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