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仇小刀再进门,他连看都懒得看软根子一眼,他的心思和话语全落在了软根子的女人身上了。有时竟当着软根子的面,跟一枝花开起了荤腥得让人听不下去的玩笑——尽管仇小刀比她自家的男人还清楚,女人心里的苦痛,不仅苦在了白日的脸上,更痛在了夜里那身不由己的每一个动作上,每一声申吟中……
仇小刀并非仗势欺负软根子,他根本没把他当块料。他是在品玩享受他——“他”的女人。他不仅在夜里的床上饿虎饥狼似的恨不得吞了她,还在白日里的某种场合,有滋有味地舌忝咂她精神上的痛苦带给他的快乐。他看着她在两个男人面前,红着脸,低着头,不言语的样子,想着她想躲躲不了,欲退又退不出的窘境,很开心。他觉得她与他之间有一种天定的情缘:她曾经不留情面地痛骂过自己,后来又不留一点余地的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再后来……这么弯来绕去的,最终,竟就热汤汤却又冷凄凄泪花花地“弯”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更得意于自己不失时机地把握住了她的命脉:那五斤玉米,就像不报什么指望却又总断不了那一丝妄想而抛出去的半根红丝线——飘在了半空里,尽管她接下了——迫不得已,但那细细的半根线,是绝对缚不住她那颗心的;而她男人头上的那“副业会计”,才是束在她白女敕女敕细腰上的既软又硬的“金箍圈”儿,这下子,将箍得她只能乖乖地依顺着而再不敢说变脸就变脸了。除此,他上了手之后还模着了她“**”上的“软尾巴”:她最顾忌又最担心的,不是自家的男人,而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曾苦苦地求过他,让他给孩子留一点脸面。她担心孩子幼小的心灵,过早地被羞辱蒙上永远也磨不去的阴影。于是,他每次晚上来,都是估模着孩子睡熟了。然后,开门,上床……一切都是轻轻的——孩子就睡在东间房哩!他恰好一手抓住“金箍圈”,一手又揪住了她的这根“软尾巴”,把这个令好多男人梦里都想尝一口的“麻辣鲜”,“烹调”得淡了辣味儿,而越发可口鲜美了。偶尔遭遇她的怠慢:找个借口企图拒绝一回,他不但不会应了她的口,而且还要在她身上摆弄出警告的花样——她疼得咬着牙却不敢喊,羞得闭起眼也不能叫。甚至有时她拖磨了一会才去开门,他也要“快乐”地教训她一次,让她记住:大男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哪怕眼见一把大飞刀砍过来,也能做到沉着,冷静,忍耐……而唯独此事——此时此刻,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催魂的难耐!-
接下来,仇小刀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有时夜深人静,软根子在自家的女人身上,捡拾起那可怜的男人的本能时,偏正在兴头上,忽听后墙的窗口响起“咚咚咚”的声响,女人确认:“他”来了……
“快,下去……下去啊……”女人的嘴和手同时在催身上的男人。实质上,是另一个男人在摧她——他的魂!
女人见自家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便压低嗓音:“你要有男人的能耐,就不要依附别人,自己养活一家大小。我不稀罕别的,你只要能让你的老婆穿得不漏皮子,让孩子不饿肚子,走出去还有点人形儿,我就把你当爷们供着,家里家外都没人敢欺负你,你能吗?”
软根子连半句硬话也说不起,身心早已软了一半。
自家的男人心有不甘地仍赖着不动。女人便换了腔调:“好,你要是真有男人的血性,我也豁出这条小命,和你一起,宰了那野狗,你敢不敢?”
男人没有言语,但心底里的软弱与胆怯,已经一丝不挂地暴露无遗了,那性根子连同整个身子,已疲软得没一点赢劲儿了……
一个往门外走,一个往门里进,两个男人面对面眼对眼地碰上了。软根子早软了腿脚垂下了头,仇小刀却挺着胸昂着脑袋,还大大方方地吩咐一句:“唉,根子,我有点饿了,有鸡蛋吗?去煎几个,过一会,填补填补……”
其实,仇小刀并非有意拿话去刺激软根子。自软根子当上副业会计后,仇小刀不分白天黑夜来软根子家就分外地勤了,渐渐地,说话也就随便了,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他俨然成了这个家的新主人,而软根子则被挤到了仆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