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是腊月的小粉红,多谢0015的平安符~
虽说早就知道罗栀子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异常丰厚的催生礼也早已送了过去。金鱼儿还特地去瞧了她一回,知道她肚子落下来了,拿着娘家嫂子们做例,安慰了她半日。
可此时看着眼前满头大汗,语无伦次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只知道呵呵傻乐的陈俊,金鱼儿同罗稻葵还是喜的无可不可。
脑子里一片空白,竟都磕磕巴巴了起来,好容易能顺溜说话了,可却始终在“几时生的”、“产妇如何”、“孩子如何”等诸多问题上车轱辘似的来回转。
陈俊更是志得意满,什么都是好,连初生的孩子在他眼里也是百伶百俐什么都懂什么都好,听的罗稻葵心痒难耐。想到自己起码得再等一个月才能见到大外甥,看着一脸傻样的陈俊就怎么看怎么别扭了,连敬祖放鞭这样的大事儿都是过了半晌才想起来的。
把特地买来的几捆鞭炮全放了,鞭炮一升空,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伯娘、全堂婶诸人就全都放下受伤的活计闻讯过来道恭贺了。又帮着金鱼儿打点要叫陈俊带回去的开生礼,烙了饼给陈俊带着路上喂狗,烧了整锅整锅的酒酿鸡蛋请过来道贺的一众亲友们吃,替金鱼儿在村子里收鸡蛋……到了洗三这日,虽说洗三礼都是要到午后才会开始的,可还是一大清早就说说笑笑的坐着车簇拥了金鱼儿往陈家去。
老辈人常说人生之中有两件大事儿,一是生下来三天的洗三,一是死去三天的接三。所以无论贫富,就算是穷的要饭了,大小总是要操办一场的。既是为了洗去孩子从前世里带来的污秽,消灾免难。也是为了祈求今生能够平安如意,图个吉祥。
原本按着规矩,洗三满月做百日。都是娘家人坐首席。尤其是当外祖母的,最为尊贵,当然不免也要备下吃的穿的用的,好些礼物来恭贺。只罗家罗母早逝。金鱼儿这个当大嫂的自然就当仁不让了。
好在的金鱼儿曾服侍过蒋氏、杜氏怀孕坐月子,也曾帮着陶氏给顾金兰、顾金桂打点过礼物,她自己又一贯是个心细的,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所以很清楚这种时候身为娘家人都应当准备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本就不是个小气的,共过患难后更把罗栀子当亲妹妹待,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靠着蛐蛐儿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自然出手阔绰。催生礼、开生礼都打点的很是漂亮齐备,没有半点疏漏,更遑论洗三礼。
除了寻常的红糖、小米、挂面、鸡蛋这样雷打不动的四色礼外。又送了好些吃的穿的,旁的不说,只鸡蛋就收了一两银子,足有五百多枚。还有衣裳、鞋袜、包被、诞兜,都是用的整块的料子从头到脚整身整身的做的。
而且金鱼儿做小衣服可算是跟着益柔从头学起的。益柔把孩子当做命根子,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做小孩儿的衣裳比绣花还强些。金鱼儿被她耳提面命了两三个月,做出来的衣裳模在手里就跟面团似的。当然,这也许与金鱼儿都用的上好的棉布不无关系。
看着那巴掌大的鲜亮衣裳,罗瑞香就羡慕的不得了。
金鱼儿同她半开玩笑道:“等你成了亲,我也给你做。”
罗瑞香气的拧了她一把。却是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饶不了你的。”
三伯娘、全堂婶,还有大堂嫂、二堂嫂几个看着金鱼儿为罗栀子这般费心费力就很服气,待金鱼儿也越发亲热。她们都有小姑子,也都是当人小姑子的。说句心里话,若搁在自己身上。怕是再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七堂婶随礼、帮忙虽缩在最后头,可吃酒出风头的事儿却自来不用人知会的,更是从来不会落于人后的。也早早的就挎着竹篮过来了,看着金鱼儿整筐整篓的东西搬出去,那叫一个眼气。
咯咯笑着搡了搡三伯娘。“到底咱们五丫头、六丫头有福气!只这样有钱大方的嫂子,一个哪里够的,很该多几个才是福气呢……”又拉着全堂婶叫她赶紧生个闺女,“咱们都有,你可得吃亏了呢!”
三伯娘只当没听见,眉眼不动的同继续同金鱼儿说话。心里却暗忖,好像自打大伯娘那个马前卒进了城,她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全堂婶却是笑道:“可不是七嫂子的话儿,这样的嫂子一个还真不够,不过添哥儿马上就要成亲了,想来添哥儿媳妇肯定也是生来带福的,咱们老罗家真真好福气……。”又告诉七堂婶,“前儿我们家荫哥儿还同我说,三嫂进门的时候赏了他两回红包,也不知道四嫂进门的时候会赏几回。你听听,可盼着添哥儿成亲呢!”
听的七堂婶脸色都变了,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等到了陈家,更是看都不看一道儿过来的妯娌侄媳儿,直往陈家的亲戚堆里凑,把金鱼儿夸成了一朵花。
虽说这日通常都只有近亲来贺,可罗栀子的婆婆、太婆婆的娘家人亦是要来道恭贺的。听着七堂婶这样夸赞金鱼儿这个新舅娘,又看着满地的礼物,哪里知道七堂婶的心思,都连连咂舌,想寻了新舅娘说话。却里里外外都没找到金鱼儿的人影,找人问了才知道新舅娘已是去给产妇、孩子洗衣裳尿布去了。
虽说这也算是俗规了,可自来只有当娘的给女儿这样忙活,何时见过嫂子这样伺候小姑子的。都拉着陈婶子连声夸赞,真是结了门好亲了。
七堂婶虽然达到了目的,可见人人都夸赞金鱼儿,又叫她一口气堵的慌。
陈婶子乐的什么似的,赶紧叫了大儿媳把金鱼儿请过来,送了她去罗栀子屋里坐在,叫她只管陪着罗栀子说话,旁的什么都不用理会。
罗栀子也拉着金鱼儿的手不肯松,“哪有叫嫂子为我做这些的道理。”
金鱼儿就抿着嘴笑,“你都叫我嫂子了,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又同她取笑道:“再说这又不是头一遭了。”
哪知话音未落,罗栀子就红了眼眶,唬的金鱼儿都磕巴了,“月,月子里呢,可不作兴哭的!”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三伯娘也快步走了过来,“傻孩子,月子里可不能哭。若落下了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呢!”
罗栀子顺从答应,抿着嘴眨眼睛,把眼眶里的眼泪憋了进去,可心里头还是酸酸涩涩的,“嫂嫂,要不是有你同哥哥,我哪有这个福气躺在这里坐月子……”
到底是头胎,生产虽顺,可还是要了她半条命。虽说到了后来脑子里一团浆糊,可头先的时候她想的可多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当时的记忆也就渐渐回来了。
想孩子,想陈俊,可最想的还是罗母。念着罗母,不免就想到了金鱼儿。她父母缘分上虽浅薄,可兄嫂待她却不是一般的好。直到这会子想起来,心里头还是百感交集。
“呸呸呸,这是什么话!”金鱼儿赶紧拦住她的话头,“你福气大着呢,往后肯定多子多孙,长命百岁。”
“葵哥儿媳妇说的是。”三伯娘连声附和,又告诉罗栀子,“孩子都生了,再不许说丧气话同自己过不去。放宽心好好调理身子才是正经,听见了没有?”
罗栀子连连点头,又再三的保证自己肯定不胡思乱想了,金鱼儿同三伯娘才放下心来。
只行了洗三礼吃过洗三面,在回程的路上三伯娘又告诉金鱼儿,“女人怀孕坐月子的就是心思重,你若是有空就多去瞧瞧栀子,别叫她钻进了牛角尖,可伤身呢!”
金鱼儿连连点头,果然隔了两天又去瞧她。
罗栀子赧然,垂着头喃喃道:“嫂嫂,你别担心,我已是好了。”又悄声告诉她,“我就是想到我娘了……”
说的金鱼儿心都酸了,“你现在也当娘了呢,公公婆婆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罗栀子听的连连点头,很是认真的告诉金鱼儿,“嫂嫂,等你怀了身子坐月子,我来照顾你。”
金鱼儿,“……”
回到家,这才敢把这事儿告诉罗稻葵听。果如金鱼儿所想,罗稻葵一听罗栀子精神头不大好,眉毛都蹙在一处了。好在很快就松了一口气,却是半晌才道:“我就说呢,这还没两天的功夫,你怎么又去了……”
旁的话,却不曾多说,金鱼儿很快就觉察出罗稻葵的情绪颇有些低落了,不过他不说,金鱼儿也不问,只窝在他怀里反握着他的手静静的陪着他。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翌日从罗稻葵怀里钻出来时的时候,罗稻葵已是醒了,见她一副迷糊样,亲了亲她的额头,“等你有了身子坐月子的,有我服侍你呢!”
说着不待金鱼儿反应,又告诉她,“听说昨儿有二道贩子过来收蛐蛐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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