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给赵春江赵春薇赶衣裳,又要顾着罗稻葵同罗栀子家的大胖小子,算下来起码得有十来身的衣裳等着她,金鱼儿还是挺有压力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避着罗稻葵,等晚上哄睡了赵春薇就点灯熬蜡的开业工。一连几天都要忙到三更半夜,直到眼睛酸涩的受不住了才会歇下。
早睡早起惯了的,冷不丁一熬夜,自然是不习惯的。为着瞒住罗稻葵,连带着打哈欠都是避着他的。
只罗稻葵又不是傻的,一天发现不了两天发现不了,可见金鱼儿没几天的功夫就做好了一条裙子,如何猜不到她夜里偷模干活的。
却也不直接拆穿她,忍着一天都没有说,晚上熄了灯却不睡觉,熬到半夜,轻手轻脚的起来把她逮了个现行,唬的本就做贼心虚的金鱼儿差点失手打翻了油灯。
这下又轮到罗稻葵唬的跳脚了,赶紧上前一把扶住油灯,看着金鱼儿慌手慌脚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可再瞧瞧炕桌上的孤零零的油灯,还是打定主意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一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看到金鱼儿就要叹气。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吃红枣汤,嫌她吃的太少,就是模着她的脸直摇头,“刚养回来的好气色,又没了。”
还同她商量,“要不你瞧瞧咱们今年总共还有多少以上要裁剪缝制的,你把尺寸写下来,我送进城去请了裁缝做。”
只一天的功夫,就唬的金鱼儿甚至不敢当着他的面裁剪衣裳了,更别提熬夜,那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看着罗稻葵三下两下的就拿捏住了履劝不听的金鱼儿,萧飒直接仰天大笑三声。
“该!”
都说了多少回了,熬夜伤身,做针线伤眼睛,两者加在一起。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却仗着自己年轻底子好,只当做耳旁风,偏偏要作,活该被罗稻葵收拾。
可笑过之后再一想。又气的直磨牙,这可真是女生外向啊!自己掏心掏肺以身做例说了那么多,还抵不上罗稻葵几句拿腔拿调的酸话?
因着罗稻葵的干预得力,金鱼儿答应赵春薇的小裙子虽得了,可小褂子却才刚刚裁剪好,小丫头自然没法穿着新衣裳去喝喜酒了。
不过小丫头的心思也不在新衣裳上,一大清早的金鱼儿一招呼,就揉着眼睛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自己穿衣裳穿鞋袜,还要关心着大红花轿同新娘子什么时候才能到。
又扁着小嘴。又是后悔又是委屈的,“我都没有看到瑞香姑姑坐大红花轿。”
小丫头同罗瑞香玩的好,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要看罗瑞香扮新娘子,只后来顾金兰一出现,这事儿就被她忘到天边去了。还是这回过来后找不到罗瑞香同她玩。才想起来的。
金鱼儿见她叽叽喳喳的说得热闹,心里头就有些不自在了,搂着她亲了好几口才罢休。
上回罗瑞香成亲的时候,三伯娘特地过来再三再四的邀请赵春江去喝喜酒。怕他不自在,还特地把他同罗稻存、罗稻荫安排在了一桌,非常周到。
可昨儿金鱼儿过来七堂婶家帮忙整治抬媒酒的时候,七堂婶却特地在她面前抱怨。说什么以前只知道办白事儿是指定折本的,没想到到了这会子,连办红事儿都落不了利了。花轿鼓乐都是小头,大头竟要花在席面上。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出一份礼金,顶破了天也就几百个大钱。兴许还没有的,却要来一桌子的人,还一个个都跟饿了三天没吃饭似的,连孩子都一副好胃口,从头吃到完云云的。
就算金鱼儿再木讷。可七堂婶的意思都撂的这样明显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虽什么都没说,可到底还未终席就回来了。
生了火做了好几个菜,都是赵春江赵春薇爱吃的。又嘱咐赵春江明儿一定要好生看好赵春薇,想要看热闹那就早点去,只不过花轿进了门就回来。家里头饭菜都有,到时候热一热就能吃了。
赵春江到底略年长些,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不多问也不多说,只打包票自己一定会看牢赵春薇的。
赵春薇?*??模?膊恢?滥睦锊欢裕?故且桓备吒咝诵说难?樱?直Vぷ约壕?圆换崧遗堋Ⅻbr />
其实只要七堂婶不提,金鱼儿本就不会带着赵春江赵春薇过来喝喜酒。明知道七堂婶不喜欢他们,何苦自讨没趣儿,即便顾金兰也是随了礼金的。
却没想到七堂婶简直比大伯娘还像六月里的臭咸菜,竟这样拿的出。
霸宠毒妃:嫡女无双笔趣阁
罗稻葵这回也真是恼了,他知道七堂婶是因着他请全堂叔帮着出面一事儿故意找事儿,给他难堪。可打他的脸没关系,却不应当拿孩子作伐子。
再说句不好听的,赵春江赵春薇什么席面没有吃过,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
虽照旧过来帮忙,可就算看在罗稻添的面上,也经不起这样的挥霍,心也淡了。
昨儿七堂婶的那一席话,听到的可不单只金鱼儿一人儿。虽都是近亲,可家里头的这些个伯娘婶子的,除了三伯娘同七堂婶是嫡亲的妯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大伯娘同全堂婶可都同她不和睦的。
尤其是全堂婶,本就同金鱼儿处的来,昨儿当着侄媳侄女们的面就甩了脸子给七堂婶看。只金鱼儿走的早,没能单独同她说上话,今儿便特地早早的过来,走过来同金鱼儿一起择菜,向她使了个眼色,“你别睬她,都这把年纪了,倒是越作越上瘾了,我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好来。”
又问金鱼儿是怎么安置赵春江赵春薇兄妹两个的,听说两人还在家,茶饭也都料理好了,就点了点头。又哂然一笑,“不过是娶媳妇罢了,什么稀奇。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又到处都是炮仗,我还怕孩子们出事儿呢!”说着就出去寻了罗稻存罗稻荫兄弟两个,遣了他们去金鱼儿家玩。
却是不曾想这一玩就是一上半天,也不见他们过来。金鱼儿有些放心不下,同三伯娘、全堂婶说了一声就回家了一趟。见四人在家里拿着栗子做输赢,斗蛐蛐儿斗的一头的劲儿,这才放下心来。
又给他们拿了些瓜果零嘴,顺便把午饭热在了锅里,嘱咐赵春江到了时辰就领着赵春薇开饭。
罗稻荫愣愣的,刚想问为什么要在家吃饭,就被罗稻存塞了个梨,把嘴堵了个严实,又冲着金鱼儿笑。
赵春江就看了他一眼,向金鱼儿点了点头,“四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薇薇的。”
一看这小子这模样,金鱼儿就知道他心里明白着呢,自然放心的出门了。
关上院门,正好遇到跟着罗稻添去迎亲开路的二堂哥从村头跑过来,见是金鱼儿,放慢脚步同她打了声招呼,道:“花轿快进村了。”又加速往七堂婶家报信去了。
金鱼儿也赶紧往七堂婶家赶,哪知刚到后厨,全堂婶就走过来拐了拐金鱼儿,朝她挤眼睛,“他们家找的那个出嫁小娘不知怎的同人打了一架,正又哭又闹呢,说是裙子蹭脏了,头发乱了,脸上也青了一块,怕是接不了新娘子了。”
花轿进门后,按着规矩是要有一名五六岁上,盛装打扮的小姑娘,俗称出轿小娘迎新娘出轿的。
七堂婶找的出嫁小娘是她的娘家内侄女,六岁的年纪,今儿一身簇新的红衣红裙,身上戴金戴银的,不知道在院里走了多少个来回叫人看了。
正说着,三伯娘找了过来,问金鱼儿能不能叫赵春薇帮个忙,迎新娘子下轿。
金鱼儿同全堂婶面面相觑,虽说七堂婶找的是自己的内侄女,可罗家沟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可不在少数的,怎么轮也轮不到赵春薇的。
不过,大喜的日子,什么都要讨个彩头。就像全福人、押轿娃、迎亲送亲的,都要四角周全的才好。
赵春薇祖父母、父母、兄长俱全,赵云松又是衙门里的斗级,若要要论身份论福气,赵春薇还真是当仁不让的。
金鱼儿同全堂婶立马就想到了这一则,只金鱼儿却不想答应,全堂婶也是苦笑道:“三嫂,昨儿七嫂说了什么你也知道的,我劝你还是别搀和这事儿,若是想请薇薇帮忙,叫七嫂自己过来说,别到时候又不认账,连个彩头都不作兴。”
三伯娘被全堂婶三两句说的红了脸,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应了一声,径直去找七堂婶。
这里全堂婶就拉着金鱼儿说话,“薇薇小姑娘家家的,精贵着呢,岂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她若还有两分真心,你就帮她一把,权当看在添哥儿的面上。可若她还是没个好声气,你只管回绝了她,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呀!”
这边厢全堂婶正在给金鱼儿支招,那边正气的快厥过去了的七堂婶听说还要她自己来请,气的甩袖就走。三伯娘还以为七堂婶不绝了这个心思了,哪知她转身就找了罗稻葵,让罗稻葵赶紧把赵春薇带过来,迎新娘子下轿。
三伯娘大急,她看的出金鱼儿是真心不愿意的,若是罗稻葵应了,两口子回去还不得吵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