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阵子真觉得身子很好了,以前怀你们姐弟俩,还不是天天下地干活。”温婉娘不是娇气爱懒的人,可惜她的话此时没人理会,只好带着感动,无奈地坐下来继续喝碗里的绿豆糖水。
午后的太阳晒得叶子面上都起了反光,腰子河面被风一吹过,就烁起一片白花花的炫波。垦荒的汉子们见真的送来了降暑饮品,惊讶之中又十分高兴,纷纷放下农具,到河边洗把脸手,自发地拿碗排队。
“陌茶,你家的绿豆糖水可真甜,比我家婆娘煮的好喝多了。”一个汉子呼哧喝下一大口,连汤匙都没用,大嗓门地说道。
喝上了的汉子纷纷点头附和,喝得很是满足,这温婉娘家的绿豆糖水,确实是特别好喝呢。
“李大嫂子,你家福生又去镇上了?”付莲的丈夫陈生问道。
“是啊,吃了午饭就去镇上了。”李大嫂子答道。
“有门手艺就是好,凭本事吃饭,挣钱养家,不像咱,整日土里刨,也就能个将饱,手里头没钱,啥也不敢买。”
“黄乐大,你家大儿有八岁了吧,要不送你大儿去学木匠手艺得了。”
“是啊,要说学木匠,咱村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师傅,找大嫂子家的福生问收不收徒。”
李大嫂子听了就笑道:“我家福生也不过是刚出师,带徒弟他现在还不能,你们真有心让娃儿去学,倒是可以让福生帮引见下木匠师傅,至于收不收,福生可就包不了了。”
那被叫做黄乐大的汉子有些心动,就道:“那行,等农忙过了,我再找你家福生问问。”
有人问陌茶道:“小老板,这绿豆糖水明天还有吗?”
陌茶含笑道:“垦荒期间,每天都有,大家放心。”
傍晚收工后,汉子们便去陌茶家结账,每个人拿到那六十文,黑黝满是汗水的脸,是溢不住的笑容。
陌茶第二天一早就去坡地摘了大半盘豆拍,坐李大胜的牛车去了福隆酒楼。得知这黄豆在青涩时竟是可以吃,陈掌柜等人都十分惊奇。
待陌茶把两小盘焖煮好的豆青端上来,一盘纯清煮,一盘伴了些五花小肉块。一旦品尝过后,陈掌柜和两位师傅又是一番惊喜。
“豆青时令短,可吃的时间不长,也就这个来月,一旦转黄,就没这般清甜女敕口的味道了。所以,你们明天就立即推出豆青这一道菜。”
陈掌柜道:“你家种有多少?”
陌茶笑道:“陈掌柜,这豆青只能当天摘,当天煮,可不能像别的菜,能存个三两天,豆青会变黄,口感会变硬。
我家有一畦半,从镇上到牛头村也不算远,你们可明天早上巳时前过来我家,我连豆粕割下,你们带回去再摘掉豆拍壳。”
陈掌柜点头道:“行,我们做酒楼的,可不就得尽力保持每道菜的最新鲜可口。”
由于从来没有人卖豆青,没法按市场行情走,且又是时令短的菜,最后双方一番商讨,陈掌柜付给菜谱三十两。再结合黄豆行情价格,每斤豆青以六十文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