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枝,各表一头。却说陌茶在天刚亮就带着温婉娘,自驾牛车去了镇上。把牛车赶去福隆酒楼后院放着,给牛备了草和水,上二楼要了个包厢,母女俩悠哉悠哉地吃了早餐。
温婉娘第一次进这么气派的酒楼,心里总觉得忐忑拘谨,当看到女儿跟掌柜的谈笑自若,完全不像个孩子,又惊愣得半响回不过神。待回过神来,心里就又开始愧疚,都是自己没本事,逼得女儿小小年纪就做派老成,失了孩童的天真与欢乐。
“茶儿,咱也歇够了,现在就去药堂吧。”温婉娘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的事,陌茶昨晚只告诉她,说今儿一早就去镇上请郭老大夫看诊,她就想着去看完了好早点儿回家。
“娘,不急,你在这里歇着,我出去一下就回来。”陌茶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便去了楼下,不多时,果然见几匹高头大马朝这边过来,马上之人正是万阳县城的衙门官差,后头还跟着一辆半旧马车。
四名官差下了马,吩咐了车夫两句,便先后走进酒楼大门,在此等候的陌茶立即站起身迎上前,含笑将四人带上二楼的另一间包厢,陈掌柜吩咐伙计端了一壶好茶,自己也跟着上楼进包厢。
为首的官差叫黄威,跟仵作翁大平交情极好,也认识陈掌柜,几人寒暄两句落座,陌茶起身向四位官差行了一礼,感激道:“阿茶在此多谢四位大人出手相助!”
黄威摆摆手道:“阿茶姑娘客气了,办案本也是我们份内之事。回县衙需要时间,我就不客套了,令堂到时得在场,照这案情看,有可能我们会请一位大夫前来,当场为令堂把脉诊断,请阿茶姑娘和令堂做好准备。”
陌茶点头理解道:“我明白的,不过,我娘如今七个月身孕,坐马车不能过快,可能会晚一点时间到县衙。”
黄威道:“这个不是大问题,我这边会暂时羁押嫌犯,你到了县城,先去大平叔那里。”
谈完正事,陈掌柜便在旁道:“这次有劳各位爷辛苦了,等此事了结,鄙人做东请各位爷喝酒去去风尘。”
其他三人听到有酒喝,均是露出笑容,黄威笑道:“好说,好说,能得陈掌柜相请,是黄某的荣幸。我们就告辞了,免送。”
四人抱揖辞过,下了楼走出大门,一个个利落地翻身上马,与马车一起驶离石桥镇,向万阳县城去。
“陈掌柜,谢谢您!”陌茶对陈掌柜深深一鞠躬,心内无限感激,这次的事,若非得陈掌柜相帮,她还得走不少迂回路,花掉未知的银子。陈掌柜,就是她的贵人!
“哎,你这小丫头,可别谢我这么早,等案情一了,请官差喝酒的钱,可是由你来出。”陈掌柜笑呵呵地说道。
陌茶诚挚道:“那个是必须的。但我感谢您,是发自我内心的情感,如果没有您牵线帮忙,我想要平息、杜绝那些麻烦,还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花多少冤枉钱。您热心仗义帮了我,我把省下来的钱拿来感谢您和翁大叔,还有那几位官差,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这孩子。”陈掌柜有些感慨,这多好的小姑娘啊,为嘛不投生在他内人肚里呢?他家只有小子,没有女儿,内人和他一样,都想要个女儿,可惜偏偏无法得愿,夫妻俩也歇了那心思。
此时看着长相清秀,一肚子聪慧墨水的陌茶,陈掌柜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