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山当然不敢跟姚老横头对着干,只能斜飞了姚善宝一眼,咬牙切齿的,恶狠狠道:“姚善宝!你若识相,赶紧将医书交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说完垂眸瞥了老横头一眼,见自己爷爷一双虎目正瞪着他,他双腿一下子就软了,只嘿嘿笑说,“爷爷,开玩笑的,孙儿在跟妹妹玩笑呢。”
“哼!你有耍嘴皮子这功夫,不如给我想法子赚钱去!”姚老横头拳头在桌上锤了下,瞪了两个败家孙儿一会儿,方又回头看着姚善宝,这个以前一直被他忽略的孙女,转头问姚老爹,“富贵,善宝丫头及笄礼啥时候办?”
姚老爹转头看媳妇姚何氏,却被姚何氏狠狠剜了一眼,他又低了头,回道:“家里没啥银子了,三丫头的成人礼,怕是办不了。”
“咋个办不了?”姚老横头一张脸更是难看,虎目圆瞪,白花花的胡子直抖,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气场十足,“女子十五及笄礼,男子二十弱冠礼,这是规矩!人家闺女都办,我们姚家不办?说出去,岂不叫人家笑话!”
姚善宝傻愣住了,前几天还挥着扁担说要打死她的爷爷,今天咋说话这么不一样呢?这是吃错药了?
不仅仅是姚善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姚老头子坐正身子,端起桌子上的一碗水就喝了,然后垂眸想了一下,继续说:“富贵,这几日关于三丫头的事,我也听说了。”他目光转向姚善宝,浑浊的眸光里,有着些许赞赏,点头道,“姚家孙辈的几个孩子中,怕就只有这个三丫头承了我的秉性!争强好胜,有胆识有头脑!现在想想,比这两个只知道败家的畜生玩意儿强多了。”
姚老横头一边说,一边顺手就给两个孙子一人一拳头,完了骂道:“这两个兔崽子,竟然趁我不注意,打算偷了我的房契地契!还有家里那个死老婆子,成天要孙子要孙子,结果竟然长成这种玩意儿!”
姚善宝仔仔细细观察了老横头一会儿,见他不像是在演戏,她垂下眼皮子细细思忖起来。
她跟这个爷爷接触不多,只前不久那次打架事件叫她映像深刻些。老头子身上有着整个封建社会主义男子特有的一种陋习,大男子主义强烈得很,还有就是,好面子。
姚家孙辈共有两男四女,除了长房的姚君宝嫁得不错外,其余闺女都还没说婆家。男丁就不必说了,姚大山姚二山,成天游手好闲,啥正事儿都不干,只知道败家里的钱。
所以说,姚老头子终于清醒了?知道生儿子没用了?
如果这样的话,姚善宝觉得,她跟这便宜爷爷的关系倒可以不必搞得那般僵。得了姚家最有话语权的人的欢心,往后行事可便利得多了,至少,往后姚大山姚二山两人再不敢拿她怎么样!
还有,那何家的人,也得需要姚家人来压一压!
这样一权衡利弊,姚善宝清了下嗓子,笑容明媚地道:“爷爷,二叔家里的田我也看过,好些年没有种过粮食了,已经成了荒地。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再成为良田。”她眸光轻轻一转,悄悄落在姚大山姚二山脸上,继续咧着嘴巴,保持微笑,“两位堂兄,小妹虽然不像村子里传言的那样发了大财,可这几日,也确实凭着双手赚了点锅碗瓢盆的钱。你们若是想赚钱又不怕苦的话,小妹倒是可以指条明路,如何?”
想他姚家兄弟,打从出生开始,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有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三番五次指着鼻子教训的?两兄弟气得不轻,但倒也识相,碍着姚老横头在,不敢抱怨辱骂什么!
姚大山抬了抬下巴,眯眼问道:“倒是不知,小妹有何指教?”
姚善宝一点不怕,直直对上他的目光,镇定地说:“指教不敢,只不过是说出一些赚钱的经验罢了!”望了姚横头一眼,见他也望着自己,似是在竖着耳朵仔细听,姚善宝更是肯定了自己想法,故而继续说,“涟水村子里的人,除了春秋农忙时节外,其余时间似乎都比较闲。虽然每家每户也都有分点果树,家里院子前也都种了时兴的蔬菜,日子不算太难,但跟其它三个村子比起来,算是落后的。人家桃花村杏花村的,家里壮丁夏冬两季不忙的时候,好歹还去城里大户人家帮工呢。所以,穷不算最可怕的,只要有想过好日子的决心,什么都不是问题。”
姚大山明显有些不耐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嘴还没开就被姚横头狠狠打了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听你妹妹继续说!”姚老横头倒是将姚善宝的话听进去了,点头道,“你继续。”
堂屋里的其他人也都侧耳静静听着,姚善宝转头四周瞅了瞅,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座赤霞山上,有不少可以食用的药材跟野菜。药材可以到镇上或者县城里的药堂卖银子,野菜可以挖回来自己吃。山上还有各种野味儿,两位堂兄身强体壮,有打架的功夫,倒不如打几头野猪回来。”
说到这里,姚善宝眨了下眼睛,心里有个念头产生了,她道:“爷爷,孙女有话单独跟您说,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姚老横头背脊挺得笔直,开始给堂屋里的人下达命令:“你们,都下去。”见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就是不想走,他拳头一抬,“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我看你们一个个是皮痒了!”
姚君宝最怕爷爷高喉咙喊打喊骂的了,她仅仅依偎在自己相公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凑近说:“相公,咱们出去吧,小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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