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无赖般的做作,彻底激怒了邱名,那可是他一个月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啊,居然被这厮三言两语给哄骗去了。
邱名上前一步,探出右手猛的一把将李克文从桌子上面拽了起来,而后冷冷的喝道:“这钱,你究竟是还?还是不肯还?”
“哟喝!居然发怒了?”李克文唏嘘的拨开邱名的右手,说毕,他原本笑呵呵的脸色陡然一变,冷色道:“我向你借钱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有种你小子晚上等着,咱们手底下走个真章,嘿嘿。”
闻言,邱名心底一沉:尚若自己未曾揭掉龙鳞,即便十个李克文摞在一块儿,他也不惧;可如今他的龙鳞被?鳎?尬?榱悖?耸钡乃??鹚荡虬苌硇巫乘兜睦羁宋模?褪橇?俺5钠胀ㄈ硕己苣汛虻糜??p>因为他的身形太过瘦弱了。
邱名脸色凝重的将目光从李克文身上移开,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周围竟聚拢了好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邱名所熟识的。乍看着他们一脸凑趣的心态围拢过来,邱名意识到了一丝不安:他隐约猜到,早在自己来的那日起,他们就意料到会发生今日之事。
“嘿嘿,你小子就等着被收拾吧。”李克文走后不久,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走过来冲邱名肆无忌惮的笑道:“李克文的背后势力黑着呢?你今晚可得小心了,嘿嘿。”
邱名的脸上顿时附上了一层厌恶,继而冷道:“不用你虚情假意的来提醒,我心里清楚的紧,而且你对我这般好心,尚若令李克文知晓了,恐怕你的下场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闻言,那人的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不过少时,他的脸色又恢复如常,继而冷道:“哼,当真不知好歹,我好言好语相劝,你居然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邱名仰起头,仰头望天淡道:“李克文回来了,他就站在你身后。”
那人闻听到李克文之名,脸色顿时又难看了,他谨慎的回望了一眼,发觉身后并无李克文,此时,人群轰然爆笑,那人方才知晓自己被邱名这厮给耍了,顿时勃然大怒,恶狠狠的回过头,冷冷的盯着邱名:“既然你这么喜欢讨打,那中文休息时我就成全于你。”
邱名点了点头:债多了不愁,虱多了不痒,由他去吧;反正一个人要打他,是打,两个要揍他,也是揍,如此,何不坦然面对?
一念至此,他心情豁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看开了。
看着邱名面色从容的离去,众人觉得有些无趣,一个被揍得人居然表现的如此淡定,简直太反常了,众人心里不由揣测:莫非这小子也如李克文一般有些背景
有时,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急躁的,譬如花前月下时,痴痴静候另一半时的到来;而有时候,等待的过程又是短暂而痛苦的,譬如此时的邱名。
时间过得好快,这是邱名先下最为直接的感觉,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他在心中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来得漫长些,甚至静止,静止到一直都不会降临。
可惜,天不遂愿,夜,瞬息即至。
“拿着吧!”
眼见邱名手持匕首,李克文面有讥色的笑道。瞧他一副安然自得的神情,似乎从未将邱名放入法眼。
邱名心底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紧张之余,他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今日他不能受此大辱,否则,以后的自己务必会过上一段短暂且颠簸流离的生涯,亦或者离开这里再次苦心为自己寻一处安身之所。
双瞳透过朦胧的夜色,依稀可辨,院落中早已围拢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此时,邱名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人群中似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在偷偷的蔓延。他冷眼扫了人群一圈:无疑,这些人等待此刻已经很久了。
不过这些都微不足道,因为今日的正主并非他们,而是他对面并肩站立的二男一女:李克文,以及陌生的一对男女。
邱名的目光再次移到陌生男女的身上:男子相貌平平,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狠戾,显然并非好相与的人,至于旁边的那名女子,邱名给出的评价是:三分姿色三分妖娆,三分的装束外加一份的强势之美。
再看那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像极了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李克文缓步来到邱名的跟前站定,而后一副嘲弄的口吻笑说:“邱名兄,你一直拎着那把匕首,难道不显累么?”
他神轻气闲的模样,显然对今日之事胸有成竹。
“打啊,打啊,文兄,快点动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也好让他知晓我们客栈尊长敬老的规矩。”
不远处某个身影叫嚣着,一方面是为了讨好李克文,而另一方面也是客栈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初来乍到的新人务必要向资历深厚的人表示敬意,甚至屈服。
邱名由于并非人族之人,且一直生活在神龙大陆,因此不谙人族的世事,正因为如此,才招来众人的“不满”。
见邱名一脸凝重不肯言语,李克文用唏嘘的口吻挑拨道:“嘿嘿,一言不发,想必你是怕了?你个懦夫,当真有愧男人这副躯壳。”伴随着两声冷笑,李克文的脸色陡然冷冽了起来:“如果你再不出手的话,我一定会当着这众人的面把象征着你男人的那张皮生生月兑下来;当然了,今晚你若是肯服个软,本大爷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放过你。”
这是赤luoluo的侮辱!
邱名早已按耐不住,急身冲了过去。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手中的匕首被旁边的那名陌生男轻巧巧的一拳轰飞,紧接着,人被踹翻在地,被对方一脚踏在了脚下。
李克文得意的俯形,一张老脸简凑到近前并笑嘻嘻的说道:“嘿嘿,今日你小子落在我的手上,是服?还是不服?”
啵,伴随着铿锵有力的风声,邱名将唇角的鲜血啐到了旁边的地板上:若非他的龙鳞被揭,修为归零,甚至更间接导致了他自身堕落回寻常人的处境,否则,即便千百个李克文与他作难,他也能应付自如。
李克文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伸出右手在邱名的左脸颊拍了拍,声音之清脆,生平之所辱,直让邱名生出一股穷雄末路的凄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股对未来前途无法言语的压抑、苦闷、失落乃至绝望,各种复杂异常的情绪如同狂奔怒啸的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并将他彻底吞没。
“吼!”
急促而短暂的一声嚎叫,说它是狼嚎,却又不似,因为它明显要比之狼嚎急促强劲了许多;道它是虎啸,更有不像,因为虎啸难以勾勒出它王上之王的气势;称之为龙吟,更是大大的不妥,因为龙吟不及它万一,更难以描出其形。
“碰!”
一声脆响过后,隐约可见一股生生不息的绿息气柱从邱名的胸口透出,怒天而起,直冲云霄。
“啊!”
伴随着凄厉的声音,陌生男子被气柱直接掀飞了出去,摔跌出三丈开外,晕厥了。反观李克文,这厮倒是机警的紧,一旦发现邱名体内的异常,就就地打滚,反倒躲过了这一昏厥的厄运。
但他身上免不得要狼狈许多,崭新的衣服上沾满了粉碎的灰尘,且多是打滚时留下的褶皱,这使得他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形象荡然无存;李克文咬牙切齿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里一阵滴血:这可是花了他五十两纹银才买的新衣,平时这件衣服也是舍不得穿的,唯独今日扬威,是以才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