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邱名的心情极为沉重,他的脑中一直萦绕着老者的话语:对他施以援手续接筋脉的人竟对他不怀好意,这令他心里非常的不是个滋味。
“天下人果然都不是好心的,更不会无端的去施救一个人。”邱名喟叹一声:“这个世界恐怕除了母亲再没人会对自己存有好意的。”
但令他不解的是:自己当时一个龙筋被抽龙鳞被剃的即死之人,难道也值得对方图谋?莫非是看重了我身上的天赋天资,看重了我的躯壳。
邱名点了点头,是了,对方何须人也?修为如此之深,自然也能看穿自己身上的天赋了。而十八封印虽说已经失传已久,但以对方的能耐,估计也能借阅到手,如此便不难解释了,他是想夺了自己的躯壳,以便继承这副躯壳强大的天赋天资。
一念至此,邱名便停下脚步从身后取下了那柄神剑,这柄剑乃是神尸所留,自己看不穿它的奇特之处,但不代表别人不识得它。到时一旦被人认出,可是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不过扔了它终究可惜,不扔吧这东西不可否认乃是一烫手的山芋,一时之间邱名无解。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邱名的思索中过去了,天色约莫有些亮时,邱名终于在心底作出了决定:先将神剑暂时留在自己身旁。
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冥界的白昼跟黑夜还是有些区别的,不过若是不细心的话,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微妙。
现在已是凌晨时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不然迟些回去是会被人发现的,邱名是个不想给自己麻烦的人,因此他回去的速度极快,片刻便到了部落的外围。
令他人震惊的是,他竟看到一尊冥绿色混沌之物悬浮在寨子的空中,那混沌物高约五六丈,似是通身都燃着一团庞大的冥焱,看起来极其的邪恶,乃是一不祥之物。
“天阳双眸,开。”邱名的双眸瞬间转为七色光晕黑白二色为底色的天阳双眸,邱名暗道:“竟是一尊鬼头,不过这鬼头满面狰狞,长发散乱,看起来是如此的邪恶,难怪会让人生出一丝不安。”
说毕,邱名欲将视线移开,眼前滕然一空,发觉那鬼头竟别有洞天,但见其内阴风簌簌,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竟是数之不尽的冤魂在其内含冤莫白。
“一定是封印禁锢之类的术法,但就不知禁锢了如此之多的冤魂有何意用?肯定没怀好意?”邱名暗自踌道,旋即将双眸关闭。
此时他本欲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得远远的,但突然想及冥符的事宜,旋即又改变初衷向部落射去。
等他人离的近了,才看清鬼头所在之所乃是一方圆数里的空地,中间乃是一数十丈方圆青石砌成的天祭台,天祭台的正中插着一根木柱,其上缚着一名白衣女子,那木柱的顶层也被混沌状的鬼头所覆盖,
天祭台下是挤挤攘攘的人群,他们跪伏在原地,双目微闭双手合一,像极了一群虔诚的教徒。
“竟然是她?”邱名怎么也没想到被缚在铁柱子上面的女人竟是伏部落的二小姐,不过一待想起对方死去的那个兄弟,他人瞬间明悟:女人一定是被部落判为犯了严重过失的罪人,这才被处以极刑。
眼前的一幕令他人腾然萌生出一种通病相连的感觉,当年的他就是因为一个过失被整个龙族判处了极刑。
剔鳞抽筋这种刑罚单是想想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此刻他心里也开始纠结了,究竟该不该留下来静观其变。
看着铁柱子上楚楚可怜的女人,邱名一咬牙,旋即在心底做了决定,人紧走两步,跪伏在人群的后面,有模有样的双手合一双眸微闭,假扮成一个忠诚的教徒开始了最虔诚的祷告。
约莫半个时辰后,嚎,耳中突传来一声诡异的嚎叫,邱名下意识的睁开双眸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但见柱子的上方,冥绿色烟雾如云一般翻滚,到的后来,烟雾的颜色也愈来愈深愈来愈绿,翻滚的速度愈来愈快,竟似一锅烧开的沸水。
“嚎!”
隐隐约约间,邱名似听到了烟雾中竟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断的传出,邱名急忙打开自己的双眸,竟看到滚滚翻腾的烟雾中有着数之不尽的冤魂在哪儿哭诉着自己积攒数千年的冤屈。
“怎的会有如此多的冤魂困守于此,莫非这些人的当年都曾犯下过严重过失,以至被禁锢于此。”邱名暗自想道:“不过看那鬼头之内怨气冲天恨不得把外面之人杀戳干净的模样,其中似乎有莫大的冤屈。”
“他们究竟是谁?怎么死的?”怀着这个疑问,邱名将目光转向前方,正看到人群的前排站着一名白袍长者,只见他手持一本古朴的卷宗,口中念叨的似是一种不知名的上古禁法。
“吞魂缚魂术!启!”白衣长老双眸圆睁,神情亢奋,似乎等这一刻好久了。
“老大,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她是族长的?”身后某个老者向前一步,犹犹豫豫的道。
白衣长老施法完毕,双手合一,神情恢复如常,继而转过身冷道:“老七,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竟忘了我们当日发下的誓言?”
“我没忘,天地契约,谁敢不从?谁敢违背?只是此事事关本族的和睦以及命运,因此恳求大长老能以大局为重。”
“本族的命运?我这么做不正是为了本族的命运么?”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已动了杀心,但他口上却仍旧在苦劝着:“当日联姻发的天地契约,目的就是为了两族联盟,而如今伏龙一死,联姻告破触犯了天地契约,若是此时不寻个替死鬼的,莫说你我活不成,就是其他兄弟,甚至整个伏氏部落都会灭亡。”
对于大长老的这一番话,其他长老倒是一致的认同,从无二话,因为大长老的修为太恐怖了,仅次于族长伏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