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杰森深呼吸了好几次,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我说:“我已经跟我妈谈过了,她不会再去找你的。”
我不以为意:“你不找她谈,她也没再找过我,实话说啊,你要真不想她再找我麻烦,其实只要不跟我见面就行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
“刑杰森,现在不是十一年前,我不是十二岁,我今年二十三了,已经到了法定的晚婚年纪,”我站起来严肃地看着他,“我跟谁恋爱跟谁结婚都是你管不了的事,所以何必为了这个惹你妈妈不高兴呢?你年纪也不小了,和杨子婷纠缠了这么多年,该定下来就早点定下来吧。”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冷笑了一声:“好!”
直到从宋氏大楼里出来,我都还恍惚着,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沿路的店铺里都贴满了圣诞老人的贴纸,到处都是音乐声,因为还早,又是上班时间,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可少有的几个也都是成双成对的,衬得我无比凄凉。
去年这个时候我买了一棵圣诞树在家里装扮好,然后兴冲冲地跑到刑杰森家去按门铃,结果又是杨子婷出来开门的,这么多年她给我开门的次数真是数也数不清楚了,算起来我也真够坚持不懈的,只是今年王阿姨警告在先,无论如何我都没勇气再去敲一次他家的门了,我不能丢我哥的脸。
想到我哥,我才突然惊觉,刚才带去宋氏的文件都没拿呢,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宋楚晨:“我把风行的那几份文件都落在刑杰森办公室了,你帮我收着,下午我让人过去拿。“
宋楚晨跟我哥属于一个段位的资深狐狸,听我的口气都猜得到什么情况了,一个字没多问就答应下来,挂完电话我才终于感觉到肚子饿了。
早上出来得急,没来得及吃早餐,本来打算去姜涞那蹭东西吃的,没想到刚到办公室,大衣都没月兑就被我哥给派到宋氏去了。
他肯定忘了,虽然我跟我妈姓沈,但怎么说也是他一母同胞啊,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泪流满面。
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准备吃东西,但进去才看到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到了十一点,这吃早饭明显晚了,吃中餐又略显早的时间点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点什么,幸好老板来问了一句:“只剩最后一笼小笼包了,来一份?”
这时候也没得挑了,我赶紧点头。
老板好心的还给了我一碗看不出原材料的汤,连喝了几口,整个人都暖起来了,隔壁桌的一个女生从我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哭,我吃完小笼包又开始喝汤了她还在哭,听得我都想哭了,尤其是她听歌还不戴耳机,悠扬哀伤的音乐不受控地传进我耳朵里,放的歌是《分手快乐》。
我总算想起来,几天前我跟楚帆分手这个事实了,失恋是有权力伤心的吧?
这歌放的可真他妈应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