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人看苏帘一副小古代呆愣的傻乎乎样子,不由带着怜惜之意:“你总该为自己将来筹谋!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有出头之日啊。”
苏帘才不想要这种“出头之日”!便默默将那袋银子推了回去,“让姐姐费心了,万般皆是命,佟娘娘厚待景仁宫上下嫔妃,我已经很知足了。”
吴贵人面带柔色,“佟娘娘自是仁厚,你在景仁宫虽衣食不缺,但在这后殿,怕是见不着天颜。不如我替你去求求娘娘,让你搬去前头西偏殿与我一同住吧。”
苏帘想了想,虽觉得这位吴贵人是一番好意,但她实在怕被这个“昔日好友”看出自己是个西贝货,便婉言回拒:“多谢姐姐好意,只是若要姐姐开口去求,万一惹得娘娘心中不悦,迁怒了姐姐该如何是好?”
吴贵人微微一笑道:“她是何等贤惠的人,人前从不动怒,妹妹大可放心。”
苏帘突然觉得吴贵人话中有话,但一时半会又品不出来,不过她可不想挤进嫔妃堆里,人多的地方自然是非多,她的脑容量有限,只和吴贵人说话便觉得费心费神了,若是跟她去了,只怕日后便没得清闲了。
苏帘轻轻道:“娘娘一直待我不薄,何况后殿也挺好。”
吴贵人脸上神色一顿,扫了一眼站在苏帘身后的绣眉和点翠,便幽幽道:“这天儿也愈发热了……”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目光落在空落落的冰盆上,“怎么没有搁冰?”
绣眉上前半步,福身道:“贵人小主容禀,我们小主份例的冰不多,午时前便用完了。”
吴贵人叹了一声,道:“唉,内务府那些人,素来是拜高踩低的,难为妹妹这样钟灵毓秀的人,还要受这番苦。”
苏帘只笑着道:“算不得什么苦,我以前做宫女的时候,莫说冰了,大日头底下还要扫地呢。”乌苏里氏从前就是个二等的宫女,是在景仁宫前殿扫地的。
吴贵人似乎是被苏帘这番话给惊着了,她呆滞了半晌,立时话中含了几许厉色:“从前是从前!如今妹妹也是有位份的人!莫要再提从前了!!”
听着吴贵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苏帘也不与她唱反调,便小声道:“能过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过了三五日,乌雅贵人再不曾来访,不过也没有什么苏帘所担忧的“报复”举动,看来果然还是她太小人之心了。
苏帘穿着绣眉亲手做的夏衣,一身浅桃粉的旗服,是软绫料子,袖口领口都绣了紫色葡萄纹并鲜绿的葡萄叶,颜色配得极好,很是鲜亮的衣裳。答应的份例里有云缎、衣素缎、彭缎、宫绸、潞绸各一匹,夏日则有纱、绫各一匹。
一匹是很大的度量单位,后世的一匹有三十三米长,古代稍微有点缩水,却也不少了。一匹布能做四五身齐整的衣裳呢。
绣眉的针线很好,点翠负责打下手。
而苏帘呢,则吃着时鲜瓜果,看着她们飞针走犀也颇有几分羡慕呢。不过她的手艺,做个大裤衩、小背心的还成,这样“高级”的针犀苏帘望尘莫及。
一过着,苏帘总呆在后殿,难免无聊了些。
绣眉便建议道:“小主若是烦闷了,不妨去前头找吴贵人叙叙话。”
苏帘一时半刻还搞不清楚乌雅氏的心思,不想凑得太近了,“上回的事儿,吴姐姐怕是生了我的气吧,我还是不去了。”
屋子里冰化完了,便燥热起来,苏帘昏昏欲睡,便进了里间榻上躺着。
点翠陪着绣眉理丝犀许是觉得苏帘睡着了,便忍不住八卦起来:“咱们小主和吴贵人是旧识,如今吴常在得宠,小主怎么也去跟吴常在走动走动,也好沾几分宠爱,总比现在昏昏度日好。”
绣眉深知点翠脾性,只能无奈地叹着气。这一叹气,被点翠认为是绣眉认同她的话,她凑到绣眉耳边嘀咕道:“我听说吴贵人昨儿又侍寝了,保不齐赶明就要怀上龙胎了。”
绣眉登时两腮通红,怒斥道:“死丫头,这话也敢胡恰!!”这一怒骂,吓得点翠鸵鸟般缩着脖子,大半日不敢再出声儿了。
(一不小心晚点了,求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