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现在面临的就是,身老矣,眼花矣,竟分不全这济济一室,长之长髯垂胸,幼之含指咂咂的儿子们,都是何时何妃所出,而他们却口称父皇,集体注视着自己。『言*情*首*他不由的缩向龙床里,怎就没战果辉煌,多子多富的骄傲,反生出一丝恐惧。立刻下旨,今后凡遇微痒,众皇子只轮流探望。其实月皇也知道自己害怕的什么,不想撒手,怎奈还有几个能等得及?印象深的大皇子,性懦而偏出,年过半百未染指过军权。二皇子乖张阴损,领文文辞职,带武武逃离。太子位三皇子倒是坐久了,但内传私刑无品,外言结党鬻爵_……六皇子有谋,带有武职,却形神最不类己……让他少加顺眼的就数八皇子,文武皆,领兵也最多。近日又力主与金和亲公主,不知是否真似他言,妹得佳婿,国结强伴。纷扰扰几十年,看臣之忠奸,辨儿之愚贤,论国之强弱,谓民之安叛,依然晕乎乎,人无常对,事无恒善。
紫玉现在是住在皇宫里的唯一一位未嫁公主,得知父皇风寒不起,她亲自熬制好药膳进呈,时逢众皇子已退,月皇正情绪低靡回顾一生。听报紫玉公主求见,宣入。紫玉见礼已毕,奉上药粥,见女儿心情自于见儿子不同。心情一放松觉出饿来,竟把一盏粥吃完,身上生些暖意,想起八皇子的提议,竟有些与女儿商量的意思:“皇儿今年已是十八岁了,若非为父这几年遍观朝内竟无合意人选,你又执意留在朕身边,皇儿早该出嫁了。再拖误儿青春矣,金皇君正算是当世英主……”
“父皇,且不说金国路远迢迢,只他国后宫一入便无归路,紫玉不过才回父皇身边三四年,便又弃逐,父皇,何以独疏紫玉?”紫玉深怕父皇主意已定,就动之亲情撒娇无赖都使出来。
月皇默然片刻道:“把你放置宫外也是无奈,当年你母妃不慎跌损胎气,你不足月,母女能存其一便是天佑,你在别宫,诸妃不是惧父对儿娇养太过,便是欺母敷衍粗疏,才有刘医请旨带出,父皇已是破例违规,不然皇儿怎能成人?”
“父皇。昔日即疼紫玉不惜违制,今就让紫玉多侍奉父皇几年。”
“已是无前例的老公主了,怎能不急?”月皇叹道。
“父皇即无合意人选,不如让儿臣自己来选驸马?不必将相王侯,但得情透意合之人?”紫玉趁机大胆试言。
“唉,休得持宠胡闹,民间嫁女还讲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你贵为公主,更当谨尊礼法,岂自失规矩,让天下人笑谈!”月皇一番长谈,气虚力尽,咳喘一团。紫玉端水抚背,面前父皇已是赢弱垂暮,不敢再做违逆言论,待父皇气息平复,紫玉告罪退出。
再说度寒云一路且走且思,终于让他想出一个报仇后公开带走公主的计谋,与舅父严宁商量。虽然不让公主参加刺杀,他们的前期危险增大,但得手后,后期他们活着离开的胜算却加大了。看舅父衡量一阵后点头同意,度寒云才精神少震,积极赶路。两人进程自然较使者团队快许多。入半月国都,老地点落脚安置妥当,夜入皇宫戒备懈怠处留下标记,自有紫玉身边心月复报与主子。果未及三日,侍女采办出宫,告知寒云,两日后公主将看望刘大人,刘府自比皇宫内苑易进。
紫玉一见寒云便委屈道:“似这般一年难得相见两三面,待你知道我去和亲,人已在他国了。”寒云一听诧异道:“旭国使者到了?他们不能比我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