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云霞感到度寒云在抱着紫玉流泪,不知过了多久,云霞不得不出声,因为人的某些需求是不知道看人看时的:“寒云,我害怕。『言*情*首*『言*情*首*”云霞向他求救,万幸寒云有了反应,用火折点燃一个火把。云霞稍停,拿着火把向里走,见有分洞又进,又怕迷路不敢走远,解决了问题,按原路返回。“寒云,清理下伤口吧。”寒云不应声,云霞不敢动他,怕他,也怕死了的紫玉。火把燃尽,洞内又陷入黑暗,云霞也迷糊了过去。此后时间,睡睡醒醒,云霞又要求点过一次火把,便不再要求了,又一次醒来,云霞觉身体已到了不喝水的极限了。明白了,寒云这样不是躲难,顾不得恐惧,模到寒云的背部,听听还有心跳,单从体温已感觉不到热量了。云霞咬破嘴唇,舌忝了舌忝也没觉出什么湿来。她必须说些什么,她不想两人就这么死去,靠寒云背坐下。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天,恰好掉到采药的柏子仁上空。被他接到以为我是跳崖自杀的,柏子仁犯了一个常识错误,他忘了他在的是半山腰斜坡上,我若是从山顶跳下,也该是滚下山坡,如何会垂直掉到他怀里?被他救后随他下山,他却丢下我跑去救人,还迷了我的眼,当时我对这里又陌生又看不见,害怕的哭,这时,有个人来帮我。我怕他走了,就拉着他不放,他是个又热心又好玩的人,帮的我一喜一惊的,眼睛好了看清了。他是一个风流潇洒,英俊明媚的大帅哥……”云霞一直讲,讲到语音不清,恍若幻听。她也不知迷迷糊糊的讲到了那里,再醒来,觉自己在喝水,吧嗒吧嗒嘴,不是幻觉。睁开眼,还在山洞却亮着火把,是寒云在喂她喝水。“你出去了?山上还有人找吗?”云霞的第一认识就是他出洞找的水。
“没出去。”寒云哑声道:“这里备的有水,有干粮。”
云霞想打人,却哇的大哭,其实也没几声,哭的劲也没了。寒云放下水囊,打开菏叶包裹的干粮给她,自己也取了吃。云霞大为惊奇,知道不适宜提,还是忍不住问:“公主呢?”
“我把她在别处安置好了,等把舅父的尸体救出,再把她以妻葬入度家坟地。”
“哦”云霞应声吃起干粮,俩人在洞中调养。身体恢复些体力,寒云试探着出洞查看,弄回套农家衣服,云霞看他神**激动,便问他外面消息。“洛霜州竟没死!把皇位传给了太子,自己养伤去了。”云霞听罢,说不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洛霜州正直壮年,又刚称帝,若非死了,怎会传位给太子?秘而不宣,定是信义王的主意,两年改朝易三帝,你使旭国动若飘絮了。现在仇报了,你开心?”云霞给他分析后问道。
寒云不答又说:“明天我带你出去。”
“怎么敢出去了?还不满天通缉令?”云霞疑惑道。
“事已过十几天,你我和图形都不象了。我打听到舅父就被悬挂在城门上,等我带出舅父,你和我走。”寒云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傻呀,这不明摆了诱捕你吗?去了就别想回来。”
“是不是诱捕,我总不能让舅父悬挂在那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悲的是你明知道结局,却还不得不去做。
“我回皇宫,劝洛平把你舅父放到野外。”经过一番思考,云霞提议。
“不行,你既和我有约,又来找我。还回皇宫做什么。”度寒云断然回绝。
云霞晕,度寒云真信了,看来谎言阴差阳错与事实巧合太多,不由人不信。
“你不是说紫玉是你妻吗?”
“紫玉为我远来异国,又为我惨死荒山,我定要给她名分,为她义守三年。负了她,不能再负你了。对你我也要又个交代。””让我做小妾?”云霞怪异古人的思维方式。
“我若杀了楚天阔还活着,三年后,娶你做续妻。”度寒云一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表情。
“天,还要报仇!”云霞没好气的问:“要是你死了呢?”
“那就随你再嫁他人吧。”
云霞看着这个在古代算有情有义的男人。正话反说:“寒云,不就是报仇吗,这次我去,看在你我两世的情分上,我要死了,你要守我六年,算了,说不定到时你也死了,那度家就彻底断子绝孙了,那你的仇谁来报呢?”寒云听罢默然,再不言语。
几天前,云霞又冷又饿没生病,以为是御医把自己调理的强壮了,原来寒气在薄积厚,在他们决定离开的当晚,半夜云霞起烧来,在内外退烧药都无的山洞内。云霞想用多喝水的方法,敏感的觉出水比平时冰很多,打着哆嗦,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寒云被惊醒,看她异样,怒道:“生病了,不会说呀。”抱起她就要走。
云霞阻止。“现在外面寒气正重,又看不见脚下,出去反倒更危险,等天亮了再说吧。”寒云看她说的有理又担心的不停模她的额。
云霞反宽慰他:“没事,没到三十八度五呢,”
“三十八度五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没到呢?”度寒云反问。
“烧严重的界限,不到,医生一般不让吃退烧药,我热到这里就会出现吐的反应,你看我没吐,自然说明热的不严重。”云霞参照自己以前烧的症状慢慢给他解释。
“那要到了怎么办?”看得出他非常不安。云霞轻笑一声,打趣他:”《情痴录》中有个人叫,荀倩,非常爱他的妻子,一年冬天他妻子高热不退,他就月兑光衣服在雪地中把自己冻凉,以身慰妻降温,我不介意你学。”
寒云听完就往外跑。“你不是要学他吧?”云霞忙问。
“我看天亮没亮。”
在寒云第十三次从洞口跑回时,云霞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寒云一把抱起她出了山洞,把她束在身上手脚并用的向山外赶。天刚亮,寒云赶到一家药铺把门吼开,老者打开门看是急症,忙帮着把人放下,模脉问诊后道:“这个热症我倒能医,不过她体内的隐疾,我却无能为力。看你们也不是有银子续命的人,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云霞被他们放她时弄醒,迷迷糊糊恰好听见,也许他是好意说的大实话,实话不好听,云霞含糊回道:“庸医,御医都不曾让我准备后事。”
“你们若真能请到御医,让皇帝给你供药材,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老医者竟听清了,半是不满半是不服。
“老人家,求你先把这热症医好。”寒云忙打断这两人看似的昏话斗嘴。老者取出几味药,亲自熬好端来。寒云吹的不烫,扶云霞喝下问:“你还有什么病?怎么得的?”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害的,你确定你前世浇的仙露没过期?从我到这里就有病,先是大哥快医好了,又跑到洛……这,又继续吃药。”云霞胡说八道着睡了过去。
寒云见问她问不出什么,就转问老医者:“老人家,你刚说我娘子还有什么病症?”
老医者也甚是惊讶:“你不知道吗?你娘子月复内有羸疠,你们若不知又不分房,病危更速。”
寒云大吃一惊:“你能医好吗?”
“刚不是说了吗。你们若能请到御医,还有一线生机。”老医者同情的摇了摇头。
“难道除了御医,这天下就没一个能医得了的?”度寒云怔怔的问。
“只有御医还不行,还要有皇帝的药房做供应,毕竟有些药材不只是贵的问题,它也不是一服两服就能痊愈的。所以我才说早做准备。”老医者摇头叹气。
寒云呆呆看着昏睡的云霞,久久不应,他着短短的二十几年,怎就有这么多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