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后求下堂 第十八章 半天火红为我儿做嫁

作者 : 齐芮

这时抱着云霞双腿睡着的小花惊醒來,忙接过火把,让春如和寒云换手,因为他们沒有剪断箭杆的工具,轻易不敢动那只贯穿了云霞的那支长箭,所以云霞被人抱在腿上。『**言*情**』云霞醒了一阵,除了痛的难以忍受,似乎沒有要死的感觉,随咬牙道:“等下,我要坐起,我……我要换衣服。”寒云和春如对看一眼,寒云道:“你身上中了几箭,到医馆取了箭才能换,且少耐一会。”云霞听中了几箭,低头细看,一直被胸口的箭吓着,不知月复部还有两只。这就是箭多了不怕,云霞沒有再惊叫,只坚持说:“我要坐着,左兄你也穿上棉衣吧,别在受凉了。”她想让小花也活动子,怕她的双腿早被自己压麻了。

见她坚持,寒云让小花把云霞双腿放下,春如也依言穿上衣服,小心的扶着她的腰,云霞倚在他身上。寒云拿起火把,拉马照路又接着跑。云霞只说坐起好受,谁知更加不稳,一个颠簸,触着箭杆,云霞又痛晕过去了。

云霞再次痛醒,就听到一个人说:“在下把箭取出來,你们就抬回去准备后事吧。这样的伤,沒人能救活了。”接着就是春如的加价声寒云的哀求声小花的哭泣声,声声入耳。

云霞睁开眼,只见一个颇为年轻的后生正在取箭,自己被紧紧缚在架子上,云霞恨死了古代这种沒有麻药生拉硬拽的手术。对着这个武断的医生就骂道:“庸医,你怎么知道别人治不了?自己医术不精就要承认。”春如见她骂医者拦道:“贤弟,这不是你医愚兄时,且忍耐些。”

“他望闻问切沒?沒见我好好心跳,好好喘着气?沒解剖过尸体,也沒学过生理卫生?不知道胸月复之间有层膜?仔细诊断就能判断出此箭虽穿透了身体,却沒伤到肺腑,恰是分膜而过。”

“小东西,你不怕再痛晕了,还说这么多话?”寒云听出云霞的意思是她死不了了,很高兴,但不想她得罪医者,毕竟眼下还在人家手里。

云霞见寒云不给他扶理,转对春如:“左兄,我要麻药,他割着疼。”

“好。”春如答得痛快,转脸就问那个后生:“麻药是何物?快些拿來。”云霞见沒戏又和寒云商量:“寒云,你把我打晕吧,哪有这么生生割肉的?”

寒云为难道:“打坏了怎么办?”

本來被云霞惊到的医者住手。哪有人被箭穿透身体沒死,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条理清楚?听他们对话禁不住一笑,只好停手。寒云心痛云霞被割开的肉还在流血,医者却不动了催道:“小东西,你莫在胡说了,神医,你继续。”年轻医者这才忙着取月复部的箭,云霞见今天逃不出被人活割,老老实实不嚎了。不学关云长下棋,学刘元帅数刀。好在月复部短箭不深。沒射透脂肪层,要不就这手术水平,还真活不成。寒云,春如见云霞不贫嘴了,汗却渗出,两人也冒出汗來。小花早捂着脸不看了。轻伤的两支箭先取出上药包好,盖上被子。

医者又剪开云霞上衣,拿大剪刀把出胸的箭杆剪断,修光断杆。云霞受着恐惧的心里折磨,鼓励自己:“不痛,这是还债。”春如拿起箭道:“这是旭国的箭。”

“金兵用旭国箭?人假还是箭假?一直都当是金兵报牤牛阵之惨。若果不是金兵,是谁非要自己死?云霞正想着,医者从后面抽出体内的箭身。云霞痛的直哆嗦,差点沒又过去。如云霞所料,抽出箭沒出现大出血。医者敷药包好。云霞被盖起來。

年轻医者感慨道:“在下从小学医至今,从沒见过如此幸运,奇异的女子。又给在下授以医术,你们且在此安心养伤,药金在下分不取。”

战乱当中百姓艰辛,云霞他们倒不会少给他药费,只这车中多的是旭沛两个皇帝给的奇珍异宝。他们却因为医者的关照住在他的家中,真真方便容易许多。柏子仁,洛平大军是尽量不扰民,所克城池后第一时间出告示,安抚其民,百姓也还勉强度日。云霞他们也就以逃避战乱,遇劫为名暂住养伤,待了二十多天,伤势趋于平稳。云霞惦记小花家人,便同寒云春如他们商量着向金国内走,最好是赶在战乱春节前找到小花家人,小花自然更担心父母兄弟连连点头表示赞成。寒云两人知道云霞的脾气,我行我素惯了。再说现在到哪都是离乱飘零人,慢慢走就慢慢走吧。反正他们有足够的金银做路费。云霞又可以过散财游客的生活了。告别医者给他医馆留足了战乱中救治一方困苦伤者的经费,云霞躺在铺成尺把厚的棉被堆中,慢悠悠晃向见周大一家的城都。一路上,风雪雨便不能赶路,又要熬药费时,走起來时又不能太快。云霞的计划沒有实现,他们一直都走在战场的后面,春节时沒赶到小花家,赶到时,小花的家人已离开那里不知去向。那只有追着军队向金国都城进。一路上也遇到过不少逃兵乱民的抢劫,见财起意的歹徒,但寒云春如更不是好欺负的小角色,车子根本都不用停,那边打完还能跳上车子。云霞只管倒在围得严严密密的马车中,一切外事不问,身体的伤重过心里的疾病时,她倒忽略不少。

旭沛两国合围金国皇城,已是來年的三月,此时云霞的箭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皇城危急,春如就赶着此时已破旧的马车,冒险跟在大军的后面,追到驻军外几十里的一个小村子,村子空无一人,大概或逃或躲或入城参战。云霞叫停,对左春如,寒云道:“我和小花就藏在这个村子吧,你们两人潜入城里去救金皇吧。”

寒云不放心道:“万一碰到逃兵流民怎么办?”

“我和小花把自己弄得脏一些,万一遇到人,我还装成一个病人,小花是一个脏孩子,我们再哭喊着求人把我们带着逃命,你看谁不逃得更快?”两人想想也是,眼看城墙被攻破,皇城朝不保夕。再晚怕就迟了,寒云和春如把云霞与小花藏到村内一个带院子的屋内,把食物水囊给她们放好,藏了细软,解下两匹马,寒云道:“你们两人都机灵些,千万别出这个院子,最迟我们三天就回來。”云霞答应,拿出骗來的那支金批令箭,她知道,寒云惦念自己出去不会久待,可就怕左春如一进皇宫,念起旧日情分,再东寻西找要把君正的全家都想带出來就危险了,是以云霞拉着左春如交待道:“左兄啊,寒云身轻巧,翻墙越脊善低高,让他做前哨,先把情况瞧,左兄揣令箭,在后做救援,若见金皇面,切莫多迟延,能救几人速速还,别忘小弟心中悬又悬。”

“贤弟放心,愚兄记下了。你们在这里也别高声,听到动静,要赶快藏起來。”五人都担忧对方,只能又叮咛作别。

第二天,金都外城被攻破,二皇子余和死于火炮,城内一片混乱,傍晚时皇宫沦陷,宫女宦官乱窜,韩成战死,太子余谦陷于混战中亦战死。君正眼睁睁无力救助,一声长叹收剑,悲愤退战,半世心血,一腔宏愿,两国已收,三分已偏。胜局几时慢慢转换?掀起着惊天***!英雄末路,竟成着血染宫苑。君正至此心灰意冷,往宫中去,一干忠侍良臣由奎之刚为,跪请圣上换装趁黑由他们死保出宫。

“你们已经全了君臣之义,各自逃命去吧。”君正不听劝谏,早存了国破君无的决心,宫中一干沒逃的人又随奎之刚返身拼杀,阻止敌人入宫。君正回到中宫,只见皇后尤静姝手提利刃聚了妃嫔,有哭有闹也有呆愣的,也有妃子自尽殉国,康贵妃已死,**正抚母尸大哭,小皇子余恩拉着祝贵人死不松手。君正朗声道:“哭什么,想活命的自去,愿陪朕的留下。”

皇后尤静姝见君正退到后宫,知道大势已去,想自己一生得君正恩宠,尊享荣冠后宫,并无半点亏欠,不想遇此国难,自当不负君正,想起次子已是殉国,不知长子可曾逃出便道:“陛下,皇儿余谦可曾突围?”君正无限悲凉的摇头不忍再言。

尤静姝绝望至极,横手中剑:“陛下,容臣妾先走一步,去寻咱的两个皇儿。”

君正托尤静姝遗体放倒,一声咽泪长啸,眼看妻妾殉国难,无上皇权难阻拦,三子已将两子丧,可怜女儿才成年,如花一朵娇且艳,怎容敌手來凌玩。君正心一狠,挥剑向吓呆的**公主。恰在此时,度寒云,左春如被那一声引來,春如大叫扑到:“陛下不可!”

“左爱卿,你也來擒朕?”君正改剑锋以嗜血的双眸怒向左春如。

春如跪倒言道:“陛下,微臣从未投敌反叛,今为陛下出宫而來。”

君正视左春如双目坦荡,何况此时有何欺骗的必要,以剑指女儿道:“此女已许你为妻,你今來的正好,带了出去吧。朕把这富贵皇宫,化为半天火红,为我儿做嫁。”

“父皇,**不走,**要和父皇在一起。”公主拉住君正衣服哀告。

祝贵人一见,救子心切,不顾一切跪倒春如面前推出小皇子余恩:“左将军,求你把我儿也救出去吧。”

左春如起身抱起余恩道:“娘娘,快起來,我们一起走。”

“妾身力怯难把宫墙出,你救出我子愿已足,你们快走吧。”祝贵人言罢,一头撞向宫柱。

墙头放风的寒云跃下催道:“陛下,左兄快走,人马已快杀到这里了。”

“英雄,左爱卿,你们带这两个孩子走吧,朕于此宫共存亡了。”君正挥剑断了女儿拉扯的衣襟。

春如一支胳膊挟起哭闹挣扎着要找祝贵人的三皇子,一支胳膊挟起**,又劝君正。寒云心急,趁两人说话,一计刀手砍晕君正,驼起往后面跑,春如挟两人紧随其后,趁着天黑大乱,翻出皇宫,找到自己的马,月兑了三人太过有标志的衣裳,春如带俩孩子一骑,寒云共君正一马,骑马出城。在令箭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逃了出來。在皇宫拼死护卫圣上的奎之刚等人一见君正父子被人救走,立刻在皇宫中放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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