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秦子泠还是坐回了书桌上。『**言*情**』重新拿起关于玄术修行的书看了起来,不知不觉看了一大半的书,加上刚才帮末欢治疗耗费的精力。让她一时间有些困乏,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但这次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只能依稀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虽然是在梦里,但是她却似乎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黑暗的存在。不知道这样无边的黑暗存在了多久,顺着莫名出现的一个光点,一个背影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对了,就是这个背影,穿越前看到的背影。秦子泠终于想起了穿越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和现在的场景一模一样,无边的黑暗,撑着油纸伞的背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醒来就忘记了所有,现在重新看到,她才确定了。
而这次的背影似乎更清晰了一些,除了撑着的油纸伞,还能看到那散落一地的及地长,随意的散落在地板的样子,却无端的让人脑海中生出妖娆艳丽的感觉,似乎只需要一个模糊的背影,就能够让人为之疯狂。
秦子泠有些心惊,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逃离这样的场面。可是黑暗好像把她吞噬了,无法控制的往四处逃走。但无论往那边走都是枉然,越往那个光点所在的地方走就越是离它更远。
直到它一点……一点的消失。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
……
秦子泠醒来时却现自己已经是出了满身的冷汗了,而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循环着,循环着。
“啊啊啊啊……”烦躁的大吼一声,却刚好和推门而入的人四目相对了。
那人穿着一身低调却依然能看出价值的黑色长袍,略显粗犷的脸上明显是满满的怒意,浓浓的眉毛此时重重的拧着,显然没有多加修饰的鬓角还有出门在外仆仆风尘的气息。
秦子泠看了眼来人,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这副身体的父亲,秦仲严了吧。『**言*情**』
看到他这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为了那毁容的秦婉儿来的。
只是这没证没据的,就算是怀疑,谁又能硬生生的把罪怪在她的头上。众人皆知秦婉儿小小年纪就已经修成了绿玄六品,而谁又会相信自己这个不能修行玄气的废物会伤的了她。更何况她头上还顶着个公主的头衔。无论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事情连累在她的头上。
想到这里,秦子泠定了定神,从刚才睡梦中的余悸里回来,正要开口。
却被秦仲严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吓了一跳。那光芒明显是浓烈的紫色,虽然她还看不出品阶来,但那速度和其携带的风声及力度都是显而易见的表现了秦仲严的愤怒。
秦子泠忙向一边倒去,但无论她的动作多快,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玄气的攻击伤到了后背。似乎是火系的玄术,秦子泠大脑有一时间的空白,然后才是满满的疼痛,背后全是焦灼的痛感,似乎已经伤了一大片。
咬牙吞下了一口血,秦子泠有些后悔的想,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秦仲严对秦婉儿的疼爱程度,当然,也高估了秦仲严对她的重视程度。
就为了一件不确定是不是她做的事,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秦子泠有些同情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了,不过,这伤可是她受了的,总有一天会让秦仲严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伸手模了模背后,单手撑地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背后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迹,不过还好,她今天穿的是颜色艳丽的衣裙,也很难从斑斓的花纹里看到那几丝渗出来的血迹。
把手指上沾染的血舌忝了个干净,秦子泠不怒反笑。对着秦仲严勾着嘴角,气势上却丝毫没有弱下来。
秦仲严看到她这样的神色,心里更是愤怒。大手一挥,一个火球就又向秦子泠袭来,而且这次的方向,明显是对着她的脸。
怎么,秦婉儿被毁了容,他便要我也尝尝毁容的滋味么。秦子泠不屑的闪开了秦仲严的攻击,上次是她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次怎么可能让他再得手。
竟然敢对着她的脸下手,加上因为闪避他的攻击背后似乎又渗出了几滴血,秦子泠对他的狠更是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这辈子除了爱美和爱钱她就没有别的爱好了,竟然一下子就触到了她的逆鳞。真是孰忍,孰不可忍。
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对秦仲严真正实行什么报复,但秦子泠还是模出银针,装作被火球吓到的样子,顺势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趁着这个空档射出几针,虽然没办法对秦仲严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也能让他难受好几天了。
然而倒下的那一瞬间,秦子泠的后背也接触到了坚硬的地板,虽然上面也铺上了地毯,但那玄气造成的伤口也不是什么小伤,还是疼的让她暗暗在心里骂娘。
而秦仲严只感觉什么地方一麻,但也只当是被什么蚊虫叮了一下。反倒是看着秦子泠就算是伤成这样,怒气还是丝毫不减,于是一把扯起秦子泠就往门外走去。
“你看看你把婉儿伤成什么样了,还不给我跪下。”
门外的秦婉儿脸上的伤口因为时间一久,那斑斑的血迹就凝固了在她脸上,这样趁着夜色看过去,很是惊人。
秦子泠在秦仲严伸手扯起自己的时候就打算反抗了,她向来最讨厌别人对她的身体接触了。但在抬眼看到院子里里里外外的人时,还是忍了下来。果然还是力量决定一切,现在她就算有把握挣月兑他的禁锢,也没把握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毫无损的逃走。
当她看到秦婉儿的脸时,却有些忍不住笑了。这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是睁眼瞎么,明明是绿衣握着那把染血的匕,秦婉儿的脸也很明显是被那匕所伤,怎么还都光明正大的怀疑到她的身上了。
“啧,怎么能说人是我害的呢,一没人证,二没物证,更何况这情况大家的眼睛都看到了,很明显是那绿衣出的手,你们这样怀疑我,可是有何居心啊。”
“前几天集市的老大妈还诬陷我买东西没给钱,抱得就是诬陷我名声的目的,好让我不能嫁给三王爷。”
“你们今天上演这出,莫不是也和那大娘一样,只为了玷污我的名声吧。”
听到这一番话,连那一个个奴才的脸上都写满了鄙夷,虽然他们也觉得这凶手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废物,但她竟然随随便便就拿三王爷出来说,还这么迫不及待的说要嫁给他,真是好不要脸。
而秦子泠看到了这些反应,却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即使你们再不满意我和三王爷的婚事,可这婚事可是太后亲自定下来的,难道你们连太后的旨意都敢违背。竟然暗中阻挠我和三王爷的婚事,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可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呢。”
这一番话句句都是太后和三王爷,既然他们不在意自己这个废物公主,总该在意在意那太后吧。
“放肆,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即使婉儿的伤不是你做的,可她是在你的挽月阁受的伤,她身上的那枚指环也是在你这里不见得,难道你还觉得我怀疑你是我的不对了。”
如秦子泠所料,虽然秦仲严语气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他眉间也明显闪过了犹豫的神色。只是他说的那枚指环,难道是末欢用来栽赃陷害的那一枚。可末欢明明是放在了绿衣手里的,是有人趁她在屋子里的时候把它拿走了?
想到这里,秦子泠才明白为什么秦仲严会如此生气了,大概是那指环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若是真的疼爱那躺在地上的秦婉儿,现在他应该是赶快让人带她下去医治,而不是任由她躺在地上让他好当面对峙。
原来重要的不是秦婉儿,而是那枚指环罢了。想到这个,秦子泠倒是觉得秦婉儿有些可笑了,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秦仲严回来就会让她好看。原来她还比不上一枚指环要来的重要,不过现在与其有时间感慨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