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公公捧着一盘子的玉器铜钗,走到我们跟前,一个个分给我们。我拿到了一块色泽华润,晶莹剔透,白皙温润的白玉,做工精致,再不会看玉的人也知道这是块好玉。
我有瞥了眼身边的人,她的手上也有一块玉,但不论质地,做工,成色,都远不及我手上的这块,我心下便疑惑了,为何这样?
拿到玉者,便能留下来,成为正九品的采女。拿到铜器者,要不就留下来当宫女,要不就是打包回府。
若是这样,这些富小姐自然都是会愿意回到家中的安安心心的找个人嫁了。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都愿意留在宫中做苦役。我心下的疑惑更深了,难不成宫中有何宝物不成,让他们宁愿这样受苦?
我只能将疑惑咽下肚,等日后再来解。
马上便可以行礼离开了,我心里真总算舒了一口气,这莫名的气氛我真的受不了,太过压抑,我只想快些再快些离开这儿。
但却事与愿违,行完礼,刚要退下时,我便被那慵懒冰冷的声音唤住:“庄梦蝶留下。”
我背后一僵,只好认倒霉,转过身,行了礼,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一眼龙椅上的那个人。
“抬起头来。”那人平静的声音中又带着挑拨,一切充斥着玩世不恭。
“是。”我应了声,心中极是担心,无奈的抬起头来,而在与龙椅之上的那人凌冽的目光相对时,我却放大的瞳孔,惊异。
倜傥的黄色龙袍贴在身上,又显宽大,但又合适。修长的五指握着酒杯,那双妖孽的双眼,深不见底如一潭深渊。慵懒的靠在龙椅一侧,两片薄唇轻抿一口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有些呆了,比史书说得更加玄幻,当真……有这样……如画一般的人啊……
我知道了,那些人不愿回家,宁愿留在这里,是因为这个皇上,这个如画一般的人物。他便是这座皇宫的宝物。
“朕有那么好看嘛?”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好看的双眸微眯,眼中不见真实情感,猜不透,模不着。
我顿感背后一阵凉意,忙下跪道:“民女……不,臣妾知罪。”
“何罪之有?看自己的夫君,何罪之有?”那个邪魅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只觉手中细汗渗出,脸被迫着被一只绝美的手抬起,迫使我与他的主人对视。我睁大眼睛,对于这种模不透性格的人而言,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梦蝶,你当真不记得朕了嘛?”他勾起嘴角,笑问:“方才,为何一直低着头,为何,不肯看朕一眼,恩?”
下巴被他捏的要碎了,我明知不应该犯了大忌将他的手掰开,但我却仍然这样做了。我将他的手握住,试图分开,但换来的确实变本加厉的揉捏。
“皇上,疼……疼……”我并不是什么刚毅的女子,面对这样的处境,我自然会求情。
但他却捏得更紧,双眸眯的更小,眉头紧锁,道:“那你说,朕是谁?”
我抬眼望着他,从他方才的语气中可以见得,他与庄梦蝶认识,且不是一般的熟。
他那双微眯的双眸太过危险,压迫感。
“皇上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臣妾只知道如今,皇上是臣妾的丈夫,臣妾是皇上的妾。”我实在是不知所以,这样说也只是权宜之计,豁出去赌一回罢了,心下是在颤抖的,他会如何?
手心里渗出细细的汗,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怕,不,长那么大,这样怕还是第一次。
他眼神一恍,松开手,转过身去,道:“爱妃说的极是,退下吧。”
我抬起惊讶的双眸,默默地行了礼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