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驻守的士兵忽的听到营帐内,东西砸落的声音,刚想冲进去,却听到,营帐内传出来将士的求饶声:“皇上,末将等已尽全力寻找了。请皇上恕罪!”
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东西掉落声。接着,便是一柄利剑从营内飞出来,两个侍卫陡然一惊,立刻拔剑冲了进去。
侍卫进去后,便傻眼了,地上一片凌乱,乾辰泽正覆手站在将士面前,目光望向远方。将士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目光迷离。
乾辰泽,轻轻瞥了眼进来的两个侍卫,轻启薄唇道:“将士张青保护庄采女不周,寻两日无果,斩。”最后一字轻轻落下,目无波澜。
将士听到最后一字时,顿时睁大了双眸,惊呼道:“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拖下去。”语气坚定,有着不容高反抗的味道,虽然,这声音,极轻极轻。
却怔的两个士兵颤了一下,立刻将将士带了下去。
耳边的吵闹声越来越远,乾辰泽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张开,依稀可见四个指甲掐出的血印,一注鲜血顺着指间留下,血滴落在地毯上,没入。
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男声,温柔而不失简单的皇室贵族气质:“皇兄。”
“六弟?”乾辰泽回过神来,走到座椅上坐下,道:“进来。”
闻声走进来一个身着藏色甲胄的男子,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弟平身。”乾辰泽道:“六弟来找朕,所为何事。”
乾辰周看着这满地狼藉,确实在不好问什么,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乾辰泽,道:“午饭后,臣弟收到这张纸条。臣弟在想,出宫前,庄采女曾到乐工局去想要让一位乐师与我们同往,但她位分太低,被拒绝了。那日,臣弟刚好去取前几日损坏的琴,她便问我可否与皇兄同往,在臣弟道是后,她倒是松了一口气。臣弟不知,她与这纸条是否有关系,所以,来问皇兄。”
乾辰泽看着纸上的话:周爷,还请今日申时过半,在我军临敌军边界处奏琴,想来,周爷是会“战戎”的罢,还有,请周爷备一战鼓,鼓面贴地,置于开阔之地。
乾辰泽陷入深思,片刻,他道:“你去罢,是她。”
聪明如他,乾辰周立刻会意,行了礼,便退下了。
申时,乾辰泽与乾辰周与一干将士,士兵来到边界,静待其事。
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士兵忽压上来一个女子,一席白衣纱裙,三千青丝置于身后,长而及膝。
“皇上,方才在西边树林中抓到这么一个女子,她非要见皇上一面。”士兵拱手道。
“哦?带上来。”乾辰泽挑眉,笑道。
女子被压着上前来,挣开士兵,行了标准的宫廷礼,道:“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嫔妾参见周爷,周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辰泽一惊,双眸微眯,道:“平身,蝶儿。”
一旁的乾辰周望着眼前如梦幻般地女子,皱起了秀眉。
“申时半便要到了,嫔妾想为皇上跳一支舞。”言毕,我向一旁的周爷行了礼,道:“还请周爷奏响‘战戎’。”不等他们做任何反应,我便走向战鼓,轻巧的跳上了战鼓。
我独自舞了起来,雪白的轻纱随着我的动作飘然而起,脚下的鼓,也随着我的弹跳而起声。
乾辰泽微眯起双眸,盯着如梦幻一般的身影,心中难言,不知有什么被牵动了一下。
乾辰周的眉宇间多了分惊异,俯首,用纤长的手指挑拨起琴弦来。
或许是错觉,但远方好似真的一样,传来了战马声,呐喊声,铁马蹄蹄,带着凌厉的声势,直冲而来。渐渐地,似乎眼前的远方真的出现了滚滚沙尘。
他们杀气重重,直冲而来,似乎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与必胜的决心。
但,这时,琴响了一个重音,他们近了,更近了,但却缓缓停了下来。
琴声也渐渐淡漠,物业随之静止。一片寂然。
忽而,空灵般的琴声再次响起,鼓上的白衣女子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忽然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沉静灵动的眼眸抬起,直视,眼中竟然是肃杀!
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伴随着起落的鼓声,起初是慢的,然后越来越快。
就如同在战场上厮杀一般,明明是女子,软弱无骨的腰肢只要一用力就会拗断似的,纤细,娇小的身子,却爆发出慑人的气势,如仙般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前方的大军停了下来,似被这声势所惊,又似回忆起了往年,尘封在记忆中的罪恶,看着眼前如蝶般起舞的纯洁女子,他们手中的刀缓缓落下,有些士兵忽而抱头痛哭起来,声音凄厉。
乾辰泽望着眼前的女子,眼前的焦距忽而变得有些恍惚,蓦地,他忽而醒了过来。
纵是再淡漠的他也不能平静了,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是幻想,是真的,敌军来了,带着杀气来了。
但气势汹汹的敌军,此时却在抱头痛哭。
乾辰泽微眯起双眸,看了眼舞中的女子,神情捉模不透。
他的心中,默念着:
庄、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