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我?我扶额一阵纠结,昨天的事情就不要记得吧……
我也不是故意要甩你一巴掌啊,谁让你表现的对我别有企图的!
我牵强笑着,好不容易把那杯咖啡搁到了宋远晟的办公桌前,他轻轻端起咖啡,徐徐抿了口,也不做声。
我杵在原地,正等着下一步他的命令,可是他也不给指示,我进退维谷,是继续站着还是可以退下?我小心询问道:“宋总,咖啡还合你的口味吗?”
“嗯。”他轻飘飘地一个字,继续翻着手头的文件。
落地窗外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三十八层楼高层的前方几乎没有遮挡的矗立建筑物,视野广阔通透。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月复诽着,现在到底还能不能走啊!
过了半晌,我站的有点发酸,依然没等到下一个指示,我只好开了口道:“宋总,那我,去忙我的事情了。”
他这才徐徐抬头看我,哼笑一声:“你这是第一天做我的第二秘书,有这么多事要忙吗?”
我一阵结巴,只好说:“我猜也许林秘书……有……有别的事情让我帮忙。”
他扬唇一笑:“哦,以后我的咖啡都由你来泡。”
我违心地笑了笑,言不由衷地说:“非常乐意为宋总效劳。”
宋远晟冷冷颔首,我告别道:“那我先去忙了。”
等到他的同意后,我旋即转身,迈出脚步,背对着他的我缓缓地吁了口气。
身后的他却冷幽幽地又来了句:“许夏,你不必这么紧张。”
我顿住脚步,僵着肩膀,他却又道:“以后还得天天见面的,不是吗?”
我潇洒转身,冲着他窘窘地一直在笑,他的黑瞳闪着温泽光芒,兴味十足地又道:“虽然昨天那个巴掌有点重。”
“咳咳咳咳咳……”
我被他的话呛到,不自觉地咳嗽,不敢等他继续说话,灰溜溜地就窜出了副总裁的办公室。
林云为我在副总裁办公室外的必经处安排了个位置,我的位置离宋远晟最近,一抬头就能透过未拉下的百叶窗的缝隙看着专心办公的宋远晟。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心偶尔拧着,唇弧偶尔舒展,可无论何时的他总是有种神采在熠熠发光。无聊的我,咬着笔发呆,最后摊开面前的A4纸,望着里头的那个男人,徐徐在纸上勾勒。
几天下来,我透过那半截的窗户偷看他,他时常握着那只黑色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那样的神彩,像是那天他低头写下的那张蝇头小楷般传神认真。他偶尔也依靠在靠椅上,盯着电脑,过了会儿,又心事重重地皱了皱眉。他休息时大多时候起身站在窗外,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可言明的心事。他也偷偷吸过烟,但是一般抽到一半就主动掐灭,然后像个小孩子似的谨慎收拾好偷藏的香烟和遗漏的烟头和烟灰,生怕被宋叮咛发现。
我很想笑,他那么一板一眼的人偶尔也有孩子的一面,这样下来,我总觉得自己有点像偷窥狂,而偷窥的对象居然是宋远晟。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喂,上班还偷懒!”
不知何时出现的朱珠一把夺过了我面前的纸张,然后徐徐俯身,弯头朝着总裁办公室的窗户望去:“哟,你这画的是宋远晟啊!”
朱珠的大嗓门让我急速窜起捂住她的嘴,环顾了下四周,还好林秘书去办事还没回来。她猛然扯开我的手,问道:“干嘛?害怕什么?”
“你在心虚?”朱珠诡秘地凑到我的跟前问道。
我一阵语塞,她却大胆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暗恋宋远晟了吧!”
我又使劲捂住她的嘴,她含含糊糊道:“你有空吗?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好吧。”我点点头,侧头又紧张望了望总裁室的男人,他好像全然不知道屋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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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午休时间,我不能陪朱珠去太远的餐厅用餐,朱珠一副不情不愿地和我一起在远威集团的餐厅坐下,我打来饭菜,她却一个劲地抱怨不停:“这么大的集团伙食也太差了点吧!这点你要和宋远晟好好提提!饭都这么难吃谁还愿意留下来工作!”
我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难得和难伺候的朱珠争辩,只是好奇问道:“这么看来,你好像和宋远晟很熟的样子?你这么轻易地在远威集团来回自如有人管你吗?”
她似乎愣了几秒,才解释道:“我和他不熟,就我爸和他有点生意往来,我也是上回在西宁见到他的真面目的。”
“至于我在远威集团来去自如还不是因为和林云有点交情嘛。”她又解释道。
“倒是你,对那位宋总裁好像有种不同的情愫啊?”她一双眼睛眨了眨,诡秘异常。
“别胡说,”我紧张地埋头苦吃了几口,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啊?”
她突然兴奋异常道:“我打听了一个消息,魏唯的哥哥魏霆和远威有业务往来,我打包票,魏唯极有可能还会和远威的人接洽。”
我放下筷子,不耐烦地扫了她两眼:“你还不死心啊,他离你就算只有一米远,也有可能转身就跑。”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朱珠突然多年后对魏唯还念念不忘,重点是当年还是他对不起了朱珠。
这就是让人费解的地方,朱珠怎么会对一个渣男还依依不舍,费尽心思。
“朱珠你有病吧,魏唯是个渣男,你是忘了他和任可俞的那些事吧?”我毫不留情道。
朱珠却突然默不作声,我仰头看她,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慢吞吞道:“许夏,当年我和你患了同样的错。”
同样的错?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因为听了同学间对程卓扬妈妈的传闻才和卓扬分手,而我却是被任可俞算计了,才和魏唯分手!”
这回我瞪大眼,一双眼不仅好奇还有些震惊。
“可俞她根本就想抢走我所有的东西,无论是衣服,裙子还有男人,她就是觉得我的永远都比她好。”
顿了顿,她长长吁了口气道:“初二那年,我发现了她爸爸破产,她已经沦落为了灰姑娘的秘密,这不是我和她的关系突然变差的根本原因……”
“而是……我还无意中看了她的日记,她大胆又直接地说她暗恋的人就是魏唯,所以那时候,你才觉得,我和她的关系莫名地降了温。”
“那时候,只要当魏唯和她有一丝一毫的亲近,我都会和他吵架,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她是故意抱着魏唯,她就想让我看见的。她就是想破坏我的一切,夺走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日和男人,而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听魏唯解释这一切就同他分手。”
我看着朱珠,似乎这一刻,她仿佛就成了我的影子,年少时的高傲和自以为是让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失去了爱情。
若干年后,再回味起除了遗憾就是遗憾。
“许夏?”
我好不容易晃过神,看着朱珠。她却一副自信满满道:“许夏,这一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所以我想挽回这段感情。”
“也许人家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我没好气道。
“呸呸!不可能!”而后她又突然想到什么,说:“对啊,魏唯长得也算帅吧,这种坏男生肯定有很多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贴上去,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魏唯呢!”
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起身,说:“我想到了,我要找私家侦探!”
她响指一划,拎起包包,以为自己的主意很棒似的,喃喃自语道:“记得帮我留意魏唯有没有到远威,我先走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朱珠真是人来疯,连饭都没吃就走了。而我也匆匆吃完饭,回到了三十八楼。想起朱珠的话,我突然想起了程卓扬。
我会不会也陷入了任可俞的一个算计当中?
也许,她根本没有怀孕呢?
我急急地打开微博,翻到‘亚历克斯’的主页。
他的最新一条微博,只有五个字,是:留还是走?
这是什么意思?我翻开评论,几条评论似乎都是程卓扬的同事,通通是些‘恭喜你’,‘这是难得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之类的话语。
我从这些评论和上下的微博得出了一些猜测,那就是医院有了去外地学习或者进修的机会,程卓扬幸运地获得了这个资格,而他似乎正在犹豫走或者留下?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打了个电话给程卓扬,而对方却在占线许久未有人听,我握着手机,急急忙忙出了办公室,不行,我要去找任可俞,我要再确认些事情。
她真的怀了程卓扬的孩子,那为什么程卓扬却还在犹豫是否要留下来。
我到了行政部,寻寻觅觅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到任可俞,最后随便拖了一个同事问了任可俞的下落,她今天已经来上班了,而这会儿刚好去了洗手间。
终于,我在洗手间的门口堵到了任可俞,她吃惊看我,我望了望周围来往的同事,拽住她的手就要走。
“任可俞,我还有些事要问你。”
她甩开我的手,抿唇礼貌微笑:“许夏,谢谢你在西宁帮我谈下了生意,但是我现在有点事,没空和你说话。”
她转身要走,可是洗手间又出来了个女同事,她叫住了任可俞,神神秘秘地递过包里的一小包东西,道:“哎呀,可俞,这东西你刚刚落在盥洗台了。”
我看的仔仔细细,那是一包卫生巾。
她,根本没有怀孕。
她急急忙忙收回卫生巾,然后心虚地看着我,我和她面对面僵持了很久,直到随行的女同事都走了,她才随我到了角落,一点也没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道:“是,我没有怀孕。我根本没有和程卓扬发生什么,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我气的咬牙切齿,大声叫嚣道:“任可俞,你为什么骗我!”
“我怀了没怀卓扬的孩子,和你有关吗?如果你不是想和程卓扬重新开始,他和谁在一起,他是不是结婚或者有了孩子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咄咄逼人道。
她仿佛戳中了我的心思,我的嘴角隐隐抽动,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她。
她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之间的来往。”
“很可惜,你犯了四年前的错,四年前你不给卓扬解释的机会就同他分手,四年后你依旧如此,因为你高傲自私,宁愿相信别人的话,却不相信卓扬的话。”
“敢问你,到底有多爱程卓扬?”
她的话如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我的心窝,下一秒似乎就要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早更文,别霸王了我了~
终于可以出门吃烧烤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