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袖气呼呼的向宣室殿冲过去,她才不会相信那个老皇帝以在一天之内把一箱子的人参全吃了,除非他想马上成仙,宣室殿的内监懒得抽筋,索性把人参都搬到皇帝寝殿倒是极有能的。『言*情*首*
宣室殿前禁卫军昂首挺胸,三米一人,那威风肃杀的表情仿佛在警告擅闯皇上寝宫者乱刀砍死,宫女内监里三圈外三圈在殿前殿中雕塑一般的杵着撑门面,啥事也不干,谁也不知道她们站了多久,脚麻不麻。
当玉袖一口气跑到宣室殿大门前看到这架势,顿时怂了。皇宫跑遍了许多地方,还以为哪都像蕙草殿一样让自己自由进出。一会儿要怎么混进去呢,玉袖只顾着跑过来,却没想好要怎么和宣室殿的内监说明,总不能说为了给一个家人子治病叫皇帝把他的东西交出来吧,那么还没见到管药的人估计就被乱棍打死了。
“来者何人?”正当玉袖的心里打着鼓点,禁卫军的一员首先话了。
“嗨,这么快就不认识啦,我是林枫的妹妹!”玉袖头皮有些麻,硬是嬉笑着套近乎。
守卫一脸狐疑,“都头是有这个妹妹在宫里当差!”另一个守卫见过玉袖,突然插话解围道。
“小姐何事?”守卫放松了一丝戒备,声音略带柔和。
“哥哥有事要我代为转达给周舍人,劳烦大哥帮忙通报一声!”
“这……”守卫有些犹豫,周舍人是皇上身边负责膳食的内监,宫里面比较风光体面的人物怎么会接见一个小宫女?
“人命关天的大事,希望大哥三思!”见守卫犹豫,玉袖一跺脚,神情严峻。
守卫不再迟疑,随手招呼来一个内监便让他领着玉袖进去了。
玉袖跟着内监低着头,一路小跑不敢碰出一点声音,七拐八弯绕进了宣室殿的偏殿。小太监将玉袖留下便离开了,玉袖拨弄着手指,心里盘算着,哥哥和周舍人似乎没有什么交情,从他那里抠点人参似乎有点难,那么……
偏殿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比较贵气的内监大步走进来。
“周舍人俗务缠身,难以抽空来见你,姑娘有什么事跟我齐舍人说。”内监客气地笑着,既然以让宫前的守卫放进来,要么是有点本事,要么是有点背景,都不能怠慢了。
“敬武公主近来疲乏,需要喝参汤补气,而御药房的人参都送到宣室殿来了,奴婢是奉公主之命前来看看是否能讨一些。”玉袖福身,恭敬道。哥哥跟内监是不熟,那么打着长姐的名号总行吧,怠慢了公主是大罪。
“这……”齐舍人有些为难,皇帝的东西哪里是他说能给就能给的。奇怪,皇上那么宠爱敬武公主,要什么赏赐直接就送到永延殿了,没道理让一个宫女来讨吧。
“皇上近来病重,这人参呢,量本就不多,我也不好擅自做主给你,姑娘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人。”
“公主不需要很多,按照太医的方子,半钱就够了,宣室殿应该不至于半钱都给不了啊。”玉袖突然焦急起来。
“哦,这样啊。”齐舍人眼珠一转,“那么请姑娘出示永延殿的腰牌。”
“什么腰牌?”玉袖傻眼了。
“姑娘既然是奉了公主之命,总有证明之物啊,若是没有……那就是欺君啊。”齐舍人似笑非笑道。
蕙草殿里传令跑腿的活一向是蝶鸢和临宜干的,自己没有实战经验,哪里知道这些?关键时刻就被逮到穿帮了。
“公主口谕,一时疏忽并没有给我腰牌。”玉袖硬着头皮道。
“哦,是么……”齐舍人又笑了起来,“那么请姑娘回去取腰牌再来行事,这规矩不是我们能改的。”
“恩……啊啊……好的……那我先走了。”玉袖支支吾吾答道,猫着腰小心翼翼要离开。
齐舍人笑着瞄了一眼玉袖腰间的挂饰,那腰牌上分明画着蕙草的标记符号,着色看起来是个二等的家人子,看起来有两下子小聪明,不过出来骗人还打着公主的名号,有几个脑袋够砍……齐舍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玉袖没有沿着原路返回,她赌气误入了宣室殿的后花园,愣了神向藕花深处般幽远的地方模去。
三月中旬烟草池塘柳,玉袖有些遗憾,这里再美也不如甘泉宫。
凭什么不给我,凭什么要腰牌,蝶鸢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你平时干嘛帮我干活,关键时刻什么都不知道闹笑话,还被一个太监当猴耍!
玉袖恨恨地捡起一块石头,劈头盖脸般一股脑向池塘中砸去。
“谁在那里?”安静被瞬息打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不满。
玉袖偏过头,一个老男人,一本书,石桌石凳上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是你!”两人同时冲口而出。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啊?”玉袖有些惊讶。自海棠苑一别,水渠竣工,玉袖再也没见过这位“大人”,只当萍水相逢得一忘年交而已。
“那你怎么会在这?”大人平静的反问道。
“没什么,被皇帝欺负了而已,很难过。”玉袖低着头,有些伤感。
大人放下手中的书卷,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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