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子拿着个板凳向我们砸来,我瞬间吓呆了,拉着潇影准备侧过身去。
但没想到他无动于衷。
我疑惑的望着她,他也望着我,然后他“噗嗤”一声笑了:“傻瓜,”他模了模我的头,“他砸不到我们的,再说……他也看不到我们。”
我说:“所以?”
他忍住笑:“所以他要砸的不是我们,诺。”他指了指我后面。
我本能地转过身去,然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琴?”我盯着那把琴,心里暗自好险,没有砸坏。
“嗯。”他回答我。
我猛然间想起来那三个谣安排在我们身边的所谓的“护卫”,发觉他们跟我们来到这里我们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心里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家那么尽职尽责,我们连睬都不睬人家,何况连看也未看一眼。
“你们可回,我与潇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尽量打发他们回去,可没想到他们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双眼目视前方,我想是不是谣那个家伙教坏你们了。我还想他们是不是生我的气,用我们对待他们的方法来对待我们。
只好我的手在他们仨眼前晃了晃。
“你们瞎的啊?”我月兑口而出。
“哈哈……”一旁的潇影笑了起来。
我说:“你笑什么?”
“笑你。”
“笑我做什么?”我问他。
“就是笑你。”
我无奈。
他拉着我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然后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位男子,血气全无,便对潇影说:“这男的并无特别之处,影,你不会是想采他的阳气吧?谣会生气的。”
他笑笑,我发现他特别爱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笑,不过笑得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没说啊。”
“那你为什么……”我看着他。
他扶额:“因为我们穿过来就是在这里啊。”
我“噢~”了一声,又说出让他险些摔倒的话:“那为什么我们不走?”
我看他重心有些不稳,想过去扶他,他晃晃手:“没事……我没事……”
我知道的,游魂要在阳间待够二十分钟才能在虫洞传送我们过来的地方大面积的走动,况且,我们也要待够二十分钟才许见光,不然后果自负。
潇影和我讲过,只是讲出“那为什么我们不走”这句话后才想起来。潇影对不起哦……
“要不要看看?”潇影挑了挑眉。
“啥?”我问他。
他的头望向那名男子:“看他为何会如此,”然后他又看着我,“想看吗?”
“无所谓。”
看透所谓的生死,经历所谓的生死之后,我发觉再没有什么能够使我觉得“有所谓”的东西了,当然,潇影不是。我在为自己找借口,我向来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可能是成为游魂之后才有的习惯。
潇影的手伸向他,眼睛缓缓闭上,手间瞬间发出一股绿光。
他在探测,为的是能够了解这名男子的过去,背景,以及资料。
我好奇的凑过去,搂着潇影的脖子:“诶诶诶,查到没查到没?”
“嗯。”
“这男的胸围多少?腰围多少?身高多少?体重多少?”我好奇地问道。
他手慢慢放了下来,眼睛渐渐睁开。一脸好笑的望着我:“小姑娘家家怎么只对这些感兴趣?”
我把他脖子搂的更紧了:“我对这些没兴趣,但就是因为我是小姑娘,所以这是好奇,好奇懂吗?”
“懂。”
我就知道,潇影很宠我,他也很包容我。
“南珂小姐,时辰已到……”
听到跟屁虫这么说,我吓了一身冷汗。
“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捂着胸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默默地自卑着,这我都能吓到。
“嗯,我和你们出去采阳气,南珂姑娘要留在这里。”潇影给我使了使眼色。
“为何?”跟屁虫问。
“你管那么多作甚?”我没好气回答他。
“是……”
我高傲的叉起腰,自豪的望着潇影:“这还差不多。”见潇影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男子听潇影说名叫伍墨,名字倒是挺书香的。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只是眉间染了许多愁绪,双唇毫无血色,脸铁青,我想他应该气得不轻。
进来了许久,我也没有出去过,现在已过不可见光的时辰,心想,那便出去看看罢,这伍宅,应有许多好看之处。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伍家果真是家大业大,我一边暗自惊叹,一边不知在走向何处,不知不觉,又乱入到了伍墨的房阁,像我这么没有方向感的人,没想到乱走也能走回原点。
我还在愣神之际,一名女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