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拉着她往外走,微凉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怕她不小心滑掉,通过手她能感知她娘内心的紧张。这一刻晓杰决定无论多么苦她认了,她要好好活着,活出精彩来让他们看看,也要为今天自己受到的屈辱争一口气。
对好好活……为了那个替她挡住巴掌的男人,那个拉她出来的女人以及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她的兄弟姐妹,这个鬼地方,姐不走了,姐要争口气。
除了堂屋门仅是个不小的天井,紧挨着堂屋的左侧就是个简陋的厨房,往前就是一片空广的地,貌似天暖和时的菜园子,现在西北风呼呼刮着,什么也没有,厨房地边上有个小小的鸡舍,几只鸡咯咯叫着,不知是饿了还是下蛋了,闹的欢实完全不受冷风的影响。
就在她打量四周的同时,她娘松开了她的手,冲厨房里吆喝“大妮,拿热水来,我们擦把脸”。
跨进厨房娘把她按坐在一个简陋的板凳上,用大姐拿来的热毛巾给她捂脸,冷热交替让她的脸微微刺疼。晓杰扭动着,拒绝娘的近距离接触,面上现了红晕。
晓杰望着水盆中的那个不甚清楚的倒影,呆住了,这是怎样一双眼睛,清澈的如同最透明的水晶,长长弯曲的睫毛颤抖着,瞳孔和眼睛奇妙的相融合,形成了小小的漩涡,给人媚而不俗艳的感觉,桃花眼眼皮微微上挑,透露着些许妖媚,微微黑的皮肤,吹弹可破,瑶鼻挺立着,给整张脸增添了亮彩,微张的菱花檀口不点而朱,脸上自然带着三分笑意,微微一笑,百媚丛生。
整张脸那是精美华丽,不见瑕疵。就是微微泛青,要不效果更佳。怪不得她嬷嬷要卖她呢,在乡下,长成这样就有些过火了,不安全。
她娘见她呆住了,指着她的小脸笑骂道:“以前是个疯颠颠的假小子,现在长进了知道害羞了,我的二妮皮面最好,最俊秀的一个人,万不可皲了脸,天一冷就痒,有你受的”。
一边说便动手给她擦脸。晓杰抬头打量一眼大姐,她的眼也是红红的,显然也是听到了那屋里并没有刻意控制的声音。她搂住大姐和娘,“我们都擦擦,都过去了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娘给大姐擦了脸又给自己擦“是,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似是再说给我们听又似是在鼓励自己。
“娘我烧好水了,下几碗面做糊糊”?擦完脸的大姐立刻满血复活,有了少女该有的活力。
“两碗吧,你嬷嬷今天不舒爽,下多了骂得可难听”娘说完大姐就在大瓢子里隔了两碗面,?榭?闪嗣嫣谰涂焖俚菇??铮?诠?厦娣派洗篌髯樱?帕思缚楹诤鹾醯幕愫献挪艘蹲拥拇笪盐淹坊褂幸煌牒谏?暮孟窠词堑模?蜕细堑妫?绦?暨蘸暨绽?瞿歉龇缦洌??盟??涠寄咽堋?p>她坐在姐旁边,给她递着一把一把的她能不认识的长草,姐麻利的塞进灶坑里。
“嬷嬷平素最气人浪费粮食,男人一顿一个窝窝头,女人半个,我们小的三个人吃一个,菜不能多吃,我们不能吃,只有男人们干活才吃,吃了有劲,我们喝半碗糊糊,吃点就行了”。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姐并没有停下还在那里跟她传授着做饭的规则“嬷嬷不让炒菜,那样费油,就让吃大酱或是大疙瘩菜,大酱一顿饭三勺子,大疙瘩菜切了,一人一块就好,烧火的草在外面的栅栏杖子里,要省着用,多了嬷嬷又要唠叨个不停,打火石的火绒要自己做,要高高放起,不要潮了点不着了…………”
姐不停地叮嘱她,在这个时候那脸严肃的就和高中班主任似的,生怕她记不住,晓杰惊住了,这难道是苦修行者的年代,用个什么都要严格规定好。
一边吐槽,一边不敢大意一个不小心犯了嬷嬷的忌讳。看姐那严肃的样子,她的小心肝揪紧了,赶明也得列个十八条条例,十条规定啥的时刻铭记于心。
晓杰坐在那里听姐说的要睡着了,一股股原主二妮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原来这个是昭明三十一年,纳尼?昭明是哪个朝代兮?难道真有平行时空?皇姓是耶律,在位的皇帝已有50岁了,叫耶律雄霸,好霸道的名字有木有?
皇上在位期间勤政爱民,兢兢业业是个好皇帝,但奈何于天公不作美,昭明疆土辽阔,有16个府,一个府又有3个州,州下面是县,县下又分镇和村若干个,由此看来昭明的幅员辽阔,是适合人居住生活的环境,但各个地方良莠不齐,贫穷富裕不均呐!
话说现在这个地方就是东南府广青县青苔村,这个东南府,和我们现在中国的东南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个东南更类似于西北地区,干旱少雨,靠天吃饭,地旷人稀,劳作不均,和我们中国富饶的东南的差别那海了去了,天壤之别形容最贴切。
她就是在青苔村,为嘛叫青苔村呢,就是河边长满了青苔,的来去不费功夫。这里一年只种一季作物,那就是麦子,就是刚才厨房的主角黑面窝窝头和糊糊,什么?真的只种一季,这也是这里一贫如洗饥寒交迫的原因,儿女众多儿孙满堂的仅靠那点地为生,除了税收和人丁税,没饿死那说明你命大,贫穷中的人们有着高高在上的自尊,昭明利律决不允许卖儿卖女,一经发觉大牢伺候,只有私下里偷偷进行。
她嬷嬷为了给四叔和小姑各自婚嫁,铤而走险,约好了私下里把她卖走,原主抵死不从,拉拉扯扯中被嬷嬷推进了冰凉的河里一命呜呼了,这就是原主悲惨离去晓杰来到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