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辰,大姐说得有巳时一刻了,大概也就是上午11:15的样子,晓杰和她姐要准备烧火造饭,要不嬷嬷的骂声又要起了,刷锅起水下水,大姐干起来如行云流水般,看得他自愧不如,嬷嬷屋里事情还没结束,不过英明穆晓杰,早就安排了弟弟们去听墙角,一言一行随时汇报。
锅里填好水大姐算好了馍馍的数量,盖上锅盖子,准备烧火,晓杰依旧给她姐递草,百无聊赖中,晓禄悄声进来,蹑手蹑脚的好不搞笑。
看晓杰笑他,把头一甩“听不听了?笑我就不给你讲了。”
晓杰止住笑,八卦最大,讨好了小屁孩子,弟弟爽快说了,说的颠三倒四没有条理,不过经过八卦神人穆晓杰的脑补,,就描述出了这样一幅情景:在媒婆的胡吹海聊下,嬷嬷心动了,把小姑小叔都叫来让他看了,媒婆一看那是相当满意,打包票包成功,就等着好消息吧,又从媒婆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分析出了阿乔应该挺丑,五大三粗壮实人,袁二郎除了体弱没啥大毛病,我去,这难道是小毛病?
还说阿巧20出头了,比四叔大不少,女大三抱金砖,大的越多越好的意思。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嘛?晓杰疑惑了……在风中凌乱了……
袁二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金贵人,女儿跟他享福,吃香的喝辣的云云……但是人家媒婆说的很有技巧,听不懂是你的事,反正她说了。
还说,如果亲事成了,人家阿巧都绣好了嫁妆一并带来,二郎是读书人最守礼道,给一吊钱的彩礼,还愿意在给他家5吊钱,不拘是彩礼还是嫁妆。
不论这边还是那边,都挺着急,碰上这等“合适”的,那边想今年结成亲,婚嫁都办了,有钱没钱娶媳妇过年。那边透露了话,媒婆子闻歌弦而知雅意,就打听嬷嬷的话,嬷嬷起先还端了架子一板一眼,后来听说五吊钱,还各自有嫁妆彩礼,心都痒了,那里还端得住,慌不叠应承了,陪着小心说自家人口多,没钱云云。
媒婆子一看有戏,赶紧应了,那头老太太还说了,人打听了你家的情况,不论别的人好就成,那边人口简单,只是这一儿一女,家里有三间大屋,宽宽敞敞的。还有十几亩好田,等老太太他们去了不都是儿子媳妇的?
别的不计较,叫他们办成了这桩好事就成。嬷嬷据说也狠着心应承了让老来子住大屋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就这么件大事就在媒婆子的五分真五分假的话中,这样说定了。
完全没去考虑去考察考察人实际情况。屁呀,晓杰忍不住爆粗口,出嫁妆和彩礼,还给钱,还不要这边的东西,哪有这样的好事。什么也干不来,还不就是要老婆干,都不干活,顶着张挨饿的脸……小姑命苦在家享福出去劳碌命,四叔更惨,找个娘回来养着……晓杰哭笑不得,无话可说
嬷嬷和媒婆心满意足的从堂屋出来,显然两人的生辰八字都在媒婆手里了,只待合过之后下定办婚礼了。
大弟赶紧错身进入厨房和烧完火的大街搓麻绳,晓杰出去外面给大姐抱麻秸,正好遇上了出来送媒婆的嬷嬷,嬷嬷甚至还给了那媒婆十几个大钱,可见是多么想凑成这桩换亲。
晓杰站住脚,准备给嬷嬷打招呼,在嬷嬷要骂人之前“呦,多水灵的丫头?比县里吴衙内的大妇人都俊秀,真真生了一副好皮相……啧啧……”边说边去看嬷嬷,询问这是谁。
嬷嬷冷了声“是老大家的丫头,赔钱货”。
“哪能呢,我看上次吴衙内花三十吊钱买的丫头可不如她呦,等伺候几年,开了脸,那就是正经的姨女乃女乃了”说完走上前来模模晓杰的脸,细细端详着她,好似在估价似的。
“瞧这脸儿女敕的,和豆腐似的,小丫头,想不想有大造化啊,我定给你说户好的人家,保管你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再也不用干这等活计。啧啧……这么小我见犹怜啊……再大大定是个大美人”。
媒婆径自说个不停惹人心烦,晓杰当时火冒三丈,真想把麻杆仍她脸上抽死她。“不劳你费心了,我爹娘自会给我打算”晓杰扭头走了,怕忍不住要动手抽她。
依稀又听到后头说什么“可惜了一副好身子皮面,保准说大户里享福,想通了找她云云……”敢打姐的注意,小心姐怒火烧死你,真是扫兴……
嬷嬷叫住她“你大姐做好饭没有,捡的草呢,做死的小蹄子”,嬷嬷端详着她的脸,真是随了她那个狐媚子娘十成十。
又暗自恼怒上次没卖了她换钱,转而又想,花媒婆说了去大户人家里做姨女乃女乃更合适,少不得提携他几个叔叔,又松了口气,小贱蹄子,掏不出她的手心去,且先蹦?几天,等这事了了在收拾他们云云,并不理会听到声音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的那几个孩子,进屋去和她爷爷说亲事去了……
穆老头就是晓杰爷爷,先是不同意,后来又听说不用出钱,还有五吊钱,就乐滋滋拍板了,就等着来下定后成亲了。
晓杰大姐一脸担忧状“嬷嬷刚打消了心思,那媒婆就去撩拨她,真是缺德,谁家好儿女上赶着去给人当小,媒婆怎的不把她的女儿送去呢,真是个搅事精,宁为鸡头,不当凤尾,真是的,讨厌死了……”。
晓杰一直以为大姐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没想到自己个人的观点意识这么强烈,也是个有主见的,不是那没有主心骨的人。再看她的两个弟弟,也是一脸愤愤然,晓祺沉默不语握紧了拳头。
而晓禄更是叫嚷着:“敢打姐姐的主意,下次来打她……”一个个生怕晓杰受了委屈。晓杰自是安抚他们不提。出去干活的男人们回来后就开饭了,晓杰揣了一个馍馍偷模去了屋里藏好,这时给她娘的饭。嬷嬷不会留的,她算是看出来了,嬷嬷对他家人就和路人差不多,真怀疑嬷嬷的心是不是肉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