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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晓杰就起来准备盖房子的诸多事宜。来这里几年时间,晓杰一直都在盖房子,在青苔村的房子,在长寿村的房子,在这里又要起新房了。晓杰拿了图纸,拿给那杨大梁看。
“这房子,就要这样的格局,前面是正房,后面是罩房。两边都是厢房和厨房。那厨房要大,因为要供应几个房间的火炕。再就是建几个连接各处的抄手游廊,这样刮风下雨都不怕。在房子的后面,在加盖十几间小房,一来住人,二来当做库房。这里地很多,将来少不得要雇很多人,省的房子不够用。”晓杰在屋子里,看着站在外面的杨大郎,慢慢解释着这些房子的用处,一面说着她的要求。
“用料要足,不用刻意给我省着。我要最少的钱,盖最好的房子。我不好出面,就全权交给你了。这是一百两,你先用着。我希望在冬雪降临前,住上新房子。”晓杰拿了一百两给那杨大郎。木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就是那些石头,砖头什么的要花钱。
这杨大郎一直惴惴不安的,他昨天做的事情有些鲁莽,要是换了别的东家,一顿骂是少不了了,但是这个年轻的夫人,只是阐述了她的观点,并没有指责他,他的家人们都替他捏一把汗,如今夫人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还有他负责,那真是器重他了。
“夫人,你就放心吧,就凭你昨天的救命之恩,我们也是万死不辞。”那杨大郎蹦出来这样一句话,昨夜晓杰没有责怪不说,还给了他们上好的伤药,这个很管用,止血消炎化瘀那都是很好,仅一晚上。那些小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只看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这里都需要人手,要是干好了。少不得还要用他们。再就是你了,将来少不得是个管家,主管着我吩咐的一切,好处少不得你的,记得少说多做,多和我沟通,去忙吧,任务很艰巨呢。”隔着帘子,晓杰的话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
“我知道了,我们会做好的。不会让夫人失望。”那晓杰的话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当管事,那就是一个不小的差事了,他一定要努力做好,不让他们失望。
那些人吃了丰盛的早餐。看了那复杂的图纸,图纸很精细,各项要求赫然在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很容易的。简单商量了很多事宜,那个领头老大,就拍了板。定下了今天开工的决定。
吃完早饭,他们一行有老有少,还有几个妇人,光男人就有十五六个人,分工合作,进山伐木的。拉土垫地基的。他们都趁着天还暖和,就抓紧时间争取早日盖好。他们也要好好表形,争取留下来,好歹有个落脚之处,不至于东西飘零。没个长久住处。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那些工人都很珍惜这份工作,每天都是兢兢业业,毫不懈怠。这使得晓杰很满意,先不说他们的进度,就凭这份精神,那就是值得赞扬。
晓杰不忙,就是定期的巡查。她带着面纱,慢慢走在属于她的地盘上,看着忙碌的人群,看着那拔地而起的房子,那种归属感溢满心间。使得晓杰觉得这几个月经受的一切,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至少她凭自己的力量,换来这一切。有了地契在手,晓杰还是不放心,她去城里做了登记,把这一切都改在了她的名下,她正式拥有这一切。
将近一月过去,这些房子几乎完成了大半,那些房梁都看了吉日,架上去了,只剩下那屋顶了,这些房子就要竣工了。晓杰看着这些崭新的房子,真是自豪啊,这些房子比她在青苔村的要好上很多,都是建在高出上的。
在建造途中,晓杰甚至心血来潮,专门开辟了一座单独的院子,都是五间房子,前后的四合院,做工很精致,她想用来搞点创造,那些丢下的脂粉生意,要是不出意外,也要重操旧业的,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营生。
都离开欧阳家一个多月了,晓杰丝毫都没有想那欧阳咏贺,她惦记的都是她的李*和她的全部家人,那欧阳咏贺伤她至深,再说现在他的行事作风,都离晓杰心目中的良人,相去甚远了。
要是不是那张坤那个神经质从中作祟,他们早就是路归路,尘归尘的陌生人了。对于二人之间的孽缘,晓杰都是深恶痛绝,避之不及的。她只想安稳度过这段过渡期,等心理的创伤恢复了,她等的人或许就回来了。
现在晓杰的心里很脆弱,她也没脸再面对李*。毕竟是失贞的人了,心里还有很多难以愈合的伤口,只等着时间慢慢的愈合。时间会做好一切,等她能走出着阴影了,她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在冬月初一这天,这天北风交加,肆虐怒号,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这是李*的十八岁生日。晓杰记得很牢但是又能如何呢?她虽爱着李*,但是那横插一脚的毫不知情的欧阳咏贺,就是埋在他们心里的定时炸弹,那天一发作,那就是伤痕累累。
晓杰晚上时候,还是做了很多好吃的,她只是智慧,那杨嫂子娘两个都是做饭的个中好手,经过晓杰的简单点播,虽然没有晓杰做得那么色香味俱全,但是人家是在省钱的基础上,那也是做的香气四溢,味传十里了。
晓杰端了饭菜去屋里吃,顺便思念一下以前的美好生活。离家才知生活苦,那是很有道理的,在家里有父母的陪伴,有爱人的相守,但是她现在,除了满身的伤痛,剩下的就是那点对以前生活的回忆了吧。这点东西也快离她而去了,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会使她忘记。1
“二哥,你现在还好吗?我很想你但是无颜再见你。我做了很多努力,甚至不惜自毁形象,但是依然未能保住身体。虽然我是不在乎,但是你会受不了吧。二哥,即使不见,我依然想着你。希望你过得好。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依然自私的希望你来找我。”说到这里,晓杰泪流满面,她现在是龟缩的壳子里的小兽。谁也不想面对,谁也不敢面对,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她那颗脆弱的灵魂实在是不堪一击。
其实晓杰在这里几年,她原本身体里的思想都为离去。作为现代人,有性生活甚至是婚后出轨,那都是稀松平常,但是她那纯洁的李*,不知道会不会原谅身不由己的她,这点她不敢赌。也不愿再受到伤害,所以救选了最伤人伤己地方法,那就是逃避,离开,其实她这样也是变相的保护家人。她怕欧阳咏贺愤怒起来,波及到她的家人。
那杨秀妮进来时,就看到在微弱的烛光下,那举着被子,默默低饮又不住啜泣的晓杰。“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亦或是咱们那个惹你生气了?你别哭了,久哭伤身。你说出来,或许就好了。”那杨秀妮一脸的着急,那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真的。一个月的相处,使得她把夫人当成了最敬佩的人,也是最值得倾心得人。
“没事。我只是有点伤感吧。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但是怎么也抓不到了,也回不去了。只能用眼泪哀悼一下,你去睡吧。我睡不着。”晓杰梨花带雨,虽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依然楚楚动人。
“我陪夫人聊会天吧,我也睡不着。夫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可以说说,这样心情就好点了。我以前就是,在家里,嬷嬷他们都骂我是扫把精,我也是哭,但是后来,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说出来,心情就好很多。”那杨秀妮也有烦心事,这主仆二人是找到了共鸣。
“秀妮,你可有心爱之人?十四岁的女子,成亲的都有呢。你呢,怎么还是一个人?”晓杰好奇心上来了,也就不那么悲伤了,就问道。
“以前有呢,但是他离我而去了。他进城里做伙计,心就大了,慢慢的就看不上我了,就退了婚,最可笑的是,他还嫌弃我,说我在村里不守妇道,我一个乡下女子,难道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地里的活计谁来做?”说道伤心事,那杨秀妮也有些哽咽,但是她没有哭,只是有眼泪流出,被她逼了回去。
“也是,这个悲剧的社会,一切不幸都是女人的,真是不公平。但是就是抗争了,又能如何,再说那相熟许久的人,即使真有过错,还真能杀了他?所以这苦果,还是要女人吞咽下去。”晓杰说着,明面上说的杨秀妮,其实映射的都是她对于欧阳咏贺那奇怪的感情。
这主仆二人各自絮叨着事情,不知不觉夜已深沉。那风刮灭了几乎燃烧尽了的蜡烛,烛泪斑驳,也是如同哭泣的美人一般,直到哭过了,伤心了,耗干了她的心血而亡。这也是这主仆二人真实写照,就是二人依然难过的活着罢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阴影,重新新生。
果不其然,西风怒号后那纷飞的鹅毛大雪如期而至,打得人们措手不及,幸好那房子彻底结束了,就只等着晾晒几日,就可以入住了。晓杰很有先见之明,她在闲暇时刻,就购置了大量粗米面粮,来维持着庞大的日常所用。
梦想中的新房子,在冬月初就建好了,直到中旬终于迎着风雪搬了进去。晓杰独自住着五间,那杨家人住了三间,他们人多,那十岁的男孩也不适合在和爹娘住一起了。这是个羞涩的男孩,他从来都不敢正眼看晓杰,从来都是恭敬行礼后来去匆匆,只在背影里看看,看看这个给他感觉很是伤感的女人。这个神秘莫测的夫人,这个年纪很小但是身怀巨金的女人。都是谜一样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