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气氛陷入了沉闷,在这间船舱里,满满的都是男人对欧阳咏贺的愤怒。李*是知道欧阳咏贺一直都记挂着晓杰的,从那时在西北看到的片段,就知道欧阳咏贺误会了晓杰的死讯,之后一直都是颓废的,无望的,他就知道,要是有一天欧阳咏贺知道了一切,那就会是疯狂的反扑,没想到他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造成几乎是不逆转的局面,誓死也要夺回晓杰了。
他的晓杰不是一件物品,任由他们之间争夺,她是一个美好的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极度呵护,对他们来说欧阳咏贺不是一个守信的男人,但是对于晓杰来说,欧阳咏贺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终生都爱护的好男人,罢了罢了,天意如此,还不如潇洒的离开。
“我知道,这是你姐姐的选择,她独自留下,保住了咱们全部人,难道你想见识一下欧阳咏贺的疯狂屠戮吗?他不光是你看到的那种身份,他还有着皇帝都敢涉及,甚至都不知道的神秘力量。我们保存了力量,才会有相见之日,一味的激进,之后是更大的牺牲。你就不能理解你姐姐的苦心吗?咱们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了。”李*看着月光下的海面,就像是一块水汪汪的碧绿的翡翠一样,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使人不忍心打破它的宁静。
“我知道姐姐的苦心,所以这次我要从军,等我有了军功,迟早有能与欧阳咏贺抗衡的一天,到时候我就新仇旧恨一起算,非要杀了这个男人不。”穆晓禄也是握紧拳头,愤恨的说道。在他的眼里,他的姐姐是最好的女人,谁都不以冒犯。
“就是,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报仇。不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以这样对待我的姐姐。”最小的穆晓喜也是十一岁的大男孩了,也是信誓旦旦,做出了巨大的决定。欧阳咏贺不知道。他的一己之私,给他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他得罪了一家人,换来了一个他爱之深,人家却不领情的女人,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料。
海上的人们,亦是晓杰牵挂的对象。她也是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绝情?家里人能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现在条件这么恶劣.,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安然到达,完成交代下来的使命。她和李*不欢而散,不知道李*能不能接受她的建议?能否还能再见?
屋子里燃着木炭,暖和和的空气充斥着这间屋子。使得屋子里的人很是安逸。晓杰靠在床上。晓杰手里拿着书,思绪不知道飘到了那里。在那里垂首低坐的欧阳咏贺一直都是紧紧盯着晓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是看不够似的。很是珍惜。
生怕眨眼间,晓杰就消失不见了。晓杰没有拒绝欧阳咏贺的出现,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的是,总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定位不是,晓杰思前想后,觉得做个贤妻良母还是不难的,专心照顾孩子。料理好欧阳咏贺的衣食住行,等到孩子们长大,有了自保的能力,那就是她的新生。
几年时间,不过是过眼云烟。再说欧阳咏贺相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还是要熟悉很多的。伺候好他对晓杰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就是这个度,难以拿捏,过犹不及。要是把握不好,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于是做夫妻厚的福利,晓杰无所谓了,权当欧阳咏贺是自己手下的花魁,特殊时候,那就是监守自盗,就当是是嫖了娼了。
晓杰半晚上时间,就是神游魂外,思考的这件事情。欧阳咏贺看着晓杰那转换个不停的脸色,不住的焦心。他不知道晓杰的想法,他是在想着要用什么方法留下来,只要留下来,在图后事。
沙漏慢慢漏出时间的脚步,匆匆如流水,窗外呼啸的风声,吹动树枝出的呼呼声,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就像是厉鬼的尖叫。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杨嫂子,你去照顾公子们把,记得把炭火烧的旺点。这风声这么尖锐,不要吓着他们,你去好好看着吧,今天没什么事情,让他们准备好热水,就下去吧,不用人守夜了。”晓杰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伸个懒腰,接着吩咐道。
那些仆妇抬了大浴桶进来,灌上了满满的热水。晓杰招呼着欧阳咏贺沐浴,鱼贯而入的女婢,上前服侍着欧阳咏贺沐浴。“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你们服侍了,还是由夫人来比较好。”欧阳咏贺皱着眉头,躲避着那些在他身上动作的手,冷下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晓杰,希望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晓杰听到欧阳咏贺拒绝,这是她等待着的一种表态。要是欧阳咏贺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她是一种态度,要是欧阳咏贺拒绝别人的服侍,那又是一种态度,不同事情,区别对待,才会达到理想的结果。现在看来,欧阳咏贺显然是只需要她的服务。
那就好办了,从今晚上开始,履行她为人妻的责任。欧阳咏贺的手脚不便,任由着晓杰服务,直到他露出健硕的,满是伤痕的肌肉来,晓杰都是面不改色,就像是对待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动作细致而又冰冷的给他洗着身上,若即若离的,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没有灰尘,晓杰依然是下意识的加大了力气。
欧阳咏贺举动很是自然,没有一丝的侵扰晓杰。心安理得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任由着晓杰那细滑的手握着绢布,在他的身上游走,点火,就那样做着,没有一丝不妥。晓杰惊叹于这厮的坦然处之,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坏主意,心里忐忑着,身体上防备着,仅仅是擦洗,就使晓杰紧绷的浑身都酸痛了。
直到欧阳咏贺躺在熏着香,香气四溢的床上,听着隔壁晓杰洗澡的哗哗水声,欧阳咏贺只觉得浑身舒坦,周身都被甜蜜幸福包围。没有一丝私心杂念。晓杰简单清洗后,就穿着宽松厚实的的衣服,姗姗而来。明晃晃的烛光下,还是显出了一副令人血脉膨胀的美人出浴图。
欧阳咏贺差点鼻血长流,但是好在他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身体,不断的告诫自己,“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欧阳咏贺测了头,不敢直视着晓杰,晓杰恍若走在无人之境,于随意处,不自觉的展现着她的妙曼迷人的身躯,刻意装作的僵硬的肢体,在有心人看来,肢体如弱柳扶风一样,轻盈的摆动。
晓杰径自靠着外面,躺在床上,吹灭了那燃着的蜡烛,只留下床头桌角上一盏小油灯,散着豆大的光辉。欧阳咏贺见晓杰规矩的躺着,他也是送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善变的,妖媚的晓杰。他真是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伤害了她。
晓杰闭眼假寐,听着那轻浅的呼吸,欧阳咏贺浑身都像被火燃烧了似的,浑身紧绷得有些难以忍受,他慢慢的挪动,直到把晓杰整个抱在了怀里,才慢慢放下心来。他能忍受晓杰的不搭理,但是绝对受不了晓杰的远离,即使不爱,也要靠在一起。
欧阳咏贺怀抱着佳人,心跳的加速。使假睡的晓杰都不堪忍受那急速的心跳声,砰砰的,就像是紧急的战鼓一样,严重影响人的安睡。“你的心跳声好吵,”晓杰不满的咕囔着,翻个身,面对着欧阳咏贺,紧绷着的神经嗖然放松,不知所谓的安心,使得晓杰昏昏欲睡,仿佛在他的怀里,很是熟捻的样子。
岁月静好,缓慢而又绵长。短暂的夜晚,就在女人的戒备,男人的克制中,慢慢流淌过去。这一晚上,或许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没有睡好。这样的夜,着实难熬。这样的界限,总是不易坚持。
又是一个天明,但是天气并不好。依旧是阴冷低沉的西北风,呼啸怒号着,响彻天空。前几天落下的雪花,慢慢的融化了,那些纯洁的雪花,都是和斩落的落花一起腐烂成泥,地上一片狼藉。屋檐的瓦楞上,垂下一条条晶莹剔透的冰柱,滴滴答答间,响成一片。
滴落的冰凌,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虽小却维持着仅有的短暂的绚烂。晓杰披衣起来,抬头看着东南方向,晓杰知道,那里是一片汪洋大海,她的一家人都是畅游在海上,扬帆,有的为了归家,有的为了不抗拒的使命。
清晨即使天气不晴朗,但是外露的空气还是不错的。晓杰不愿意面对着欧阳咏贺,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件事情,就像是隔着一道不逾越的鸿沟一样,短时间内晓杰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晓杰自由自在的穿梭在她一草一木建造的房间屋舍,就像是一只马上要展翅高飞的鸟儿一样。
这所庄子,已经被镀上了一层欧阳咏贺的光辉,即使她在不愿意,事情还是朝着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展了,不再是三家人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动则牵扯到朝政的政事了。天上偶尔还有落队的鸟儿,不断的哀鸣着,寻找着它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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