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看看时间,再妄下论断吧。”晓褀看着一脸不忿的小弟,慢条斯理的写着手里的信纸,在上面写下对他姐姐的思念,还有就是对这件无能为力事情深深的遗憾,他写得很是隐晦,但是他知道,要是信到了姐姐手里,她姐姐一定会明白的。
李*也是写好了,只有短短的一张纸,但是着一张纸包含的内容那是太多了,言语间对晓杰的内疚,对孩子们的思念,都跃然纸上。他把人们写好的信纸细细叠起来,他故意把每张信纸都叠的很用力,上面都是褶皱,至于是为什么,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别人对于李*叠起来的书信都是不能理解,刚要询问,就看到了李*手指竖在唇边,发出的禁语信号,都闭上了嘴巴,满脸不解的看着李*,不一会,就听到了船舱外面的脚步声,继而是同传要拜见靖海将军的声音,那几个海上的汉子都是训练有素的前来,即使走在甲板上,那沉稳的姿势,一看都是练家子。
“有劳几位了,战火时期,家书抵万金呢,这是咱们写好的书信,还有这点银子,都是给你们做路费的,干什么都不容易,还希望你们不要客气,你们收下,我们也能安心。”李*客气地说到,一点都没有将军的架子。
“不劳烦,举手之劳罢了,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咱们就出发了。”那个汉子神情自若的收下厚厚的荷包,塞进怀里,挥挥手,他的手下都是离开,即使在眼前看着,但是他们的离开好象没有发出一点格外的声音,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看到这几个就像是海鸟一样,来去匆匆的神秘人物。这几个人后背上都是流出了冷汗。而刚才叫嚣的最大声的穆晓禧,那握在手里的几乎要皱成一圈的的书信,上面他姐姐清楚的留下时间,距离今天只有十五天时间。而他们航行了几个月的路程,就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被人发现,甚至是找到了。
穆晓禧的震惊,那是都写在脸上的。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难道是锦衣卫的手下?也有可能,毕竟人家欧阳咏贺做过锦衣卫都督。他刚才的豪言壮语好像都成了笑话,现在他的脸隐约的泛着红光,那是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为自己的狂妄感到不好意思呢。
“姐夫,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要噤声?”穆晓禧挠挠头发。把飘起来的青色发带扶到脑后,又抬起头整整衣服,使自己镇定下来,迷惑不解的问道,这个二姐夫。什么时候这么神秘了?
“我知道,姐姐寄来的信,上面都是叠过的,要是别人打开了,那就是叠的更深的另一种痕迹了,由此推断,信件是不是被人打开了?对不对姐夫?这样可以间接的告诉对方。这封信有没有被人偷看?”穆晓禄脑筋一转,就像到了这种可能。
“是呢,晓禄就是聪明,说的一点没错。想来你姐姐也是有几分忌惮欧阳咏贺的,就想了这个办法,我们也要发扬光大不是吗?但是这只是我的小人之心罢了。只是做一个预防,成不成事就不知道了。”李*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慢慢的说道。他的晓杰总是给人惊喜,这几件事情,都要忙碌起来了。
那封他们绞尽脑汁都要保证别人没看过的信。经过十天左右的时间,其实早就经过了欧阳咏贺的手。要是真看了书信,他手下能人辈出,小小的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又能有什么?他真的没有恶意,纯粹是要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看着那封厚厚的叠在一起的书信,这是他心爱女人的精神支柱了。
“罢了,无所谓了。就是看了,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个女人还是没心没肺的,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欧阳咏贺拿出了那个信封,原封不动的把信装好,挥挥手,他的手下慢慢离开,不多时候,这封信就到了晓杰手里。
欧阳咏贺没有出面,任由家里的家仆给晓杰递上这封信,而这里晓杰,这几天就是苦苦等待着这封书信。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首先看到的就是李*那翩如游龙的笔迹,仔细看着,就听到微微的响动,晓杰抬起头来,就看到欧阳咏贺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晓杰。
晓杰仰高了头,企图看到欧阳咏贺的心理,但是他就像是自己一样,或许为了保护自己,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晓杰看到的都是万年不变的微笑,透露着苦涩的微笑。突然间就像是一根针,深深的扎在晓杰那千疮百孔的心上,使得晓杰心脏被攥紧,撕撕扯扯的难受的紧,有些呼吸困难。
这段时间,加上是孕期,人就有些多愁善感,感觉上也是敏感的厉害。他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该死的心疼,难受到底是怎么了?“他们还好吧,海上一切还顺利吗?那些东西他们收到了?”欧阳咏贺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晓杰,收敛了内心的难过,说道。
“哦,挺好的,都收到了,但是战事不是很顺利,不过还好,哪里会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事情?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晓杰说道。
“咱们是夫妇,这样说太见外了,他们都是我的亲朋好友,于情于理,我都会帮他们的。”欧阳咏贺说道,他的头垂的很低,晓杰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感受到那又内而发的一丝伤感,这个大咧咧的男人,是多么渴望家里人的安慰照顾。
晚饭还是很丰盛,但是隔在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一堵厚墙,横亘在之间,使气氛相当低迷,除了静静的吃饭声音,再就是几个孩子,无忧无虑的打闹声,他们这段时间扎了马步,身体结实不少,那两个大的,尤其是身体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拔高了不少身量。
就连小小的思曛,现在也是对欧阳咏贺相当的崇拜,那淡淡的敌对仇视心理,早就烟消云散。思晗,思晙长大了,对人情世故都有所了解,慢慢的知道了其中的难言之隐,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爹爹,难免心里有疙瘩,是敬重并忌惮着,说不出的矛盾心里,也是对这两个小孩子来说不小的煎熬。
夜幕时分,嗜睡的晓杰在已经进入了梦乡,欧阳咏贺孤枕难眠,他看着静卧在床上的晓杰,她的头发散开了,雅青乌黑的浓密秀发,散发着悠悠香味,铺满了整个枕头。这个倔强的女人,不知道肚子吃了多少苦头,她在睡梦里,那柳叶细眉依然紧皱着,那长长的睫毛微颤,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仿佛一眨眼间,就要飞走了似的。
嘟嘟的粉女敕嘴唇,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虽小但却精致异常。脸上粉白一片,透露着粉红,就像是一块美玉一般,晶莹剔透,使人垂涎三尺。娇卧在床榻上,玉体横陈,衣服下玲珑曲线尽显,使人血脉膨胀。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在雪白的的墙上,倒影出若隐若现的影子。
欧阳咏贺无心睡眠,这一段时间,在灯光下观察晓杰的睡姿,那就是在夜里欧阳咏贺最大的乐趣。好多年没见了,乍一见,哪都是些陈年旧事引发的剑拔弩张,两个人都没有好好交流,直接到了这种境地,不可说不是一生的悲剧。
欧阳咏贺看着安静睡着的晓杰,心里洋溢着慢慢的甜蜜,漫漫的人就像是飘在半空中,说不出的舒坦。他慢慢抚摩着晓杰细腻洁白的脸颊,“这个女人,怎么能长的这样好看呢,怎么就那么倔强,不能好好的和我过日子呢?我哪里比不上李*呢?也是,他的人生简单,就像是一张白纸,而我呢,都是被人用浓墨渲染过了,慢慢的都是污点,不再有纯洁了,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吗?”
欧阳咏贺如泣如诉的低喃,在这个夜里,说不出的悲啸。一个灯花暴起来,短暂的明亮,使得看着晓杰的欧阳咏贺一个短暂的失神,他的手粗砾,他的抚模使得晓杰有着微微的不适应,她皱着眉头,想要翻个身,逃离这只手掌的掌控。
晓杰沉浸在梦里,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年幼时候,她和欧阳咏贺的初次见面,那个饥寒交迫的清俊少年,即使面色铁青,依然阻止不住他的玉树临风,年少时的欧阳咏贺,那真是一块阳光明媚的暖玉。晓杰很想躲避开,不想与欧阳咏贺相见,要是知道这些以后发生的事情,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但是深意识里的晓杰是不想救欧阳咏贺的,但是身体还是选择了救他,晓杰张大了嘴,想要阻止,但是奈何发不出声音。在梦里都阻止不住的相见,以后的种种事情,都像是浮光掠影一样,又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晓杰是爱过欧阳咏贺的吧,爱之深,责之切。
这是她一心要培养的优质男人,即使优柔点,博爱点,但是他依然是个好男人,要是没有以后发生的那些预料不到的事情,其实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或许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悲剧了。她付出了,得到了伤痛,屈辱。所以浙菜如此刻意的回避着,把心戴上了枷锁,轻易不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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