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夫也不行,你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有了什么事情,那真是后悔终生的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不会有事的,要是真的有事,我一定告诉你,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不要人。”田不渝的声音里难得的冷静一次,仿佛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晓杰他们见田不渝态度很是坚持,就是站在原地,并不靠前。田不渝在马车里,看着外面都是很是着急的那些人,他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这些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越发的让人感动。
晓杰安排人去精心的准备饭食之后,就和她的家人一起,他们就是跟在后面,看着耶律亭很是耐心的安置好他们的师傅之后,远远的看着那个为国付出很多的这个憔悴不堪的老人,七十来岁的老人了,现在还是为了很多人,不停的奉献着。
直到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晓杰他们都是自行散开,让这些人安静的进食。舟车劳顿之后,好好的吃一顿饭,好好的歇息一下之后,那就是最好的调剂。
隔着一道厚厚的木门,“亭儿,你不要进来了,为师自己就好,这病症啊,很是棘手,还是要小心为妙。”田不渝的声音很是苍老,就像是过度使用的家什一样,真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师傅,没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从小就照顾我,现在换成我,好好的服侍你。”耶律亭的声音很是诚恳的样子,他这样如影随形,使得田不渝很是振奋和感激。
“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师父啊,受人之托,照顾你是应该的。这么多年了,也是足够了。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的,怕是,怕是大大的不利啊,你和欧阳咏贺说,要他做好全面的准备,不要折了夫人又赔兵。”田不渝短暂的歇息之后,就缓了过来,不再那么气喘吁吁的。
“没有。这些事情,欧阳他都知道呢。你好好的保重身体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了。”耶律亭很是担忧的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真是怕他撒手人寰了,撇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他还没有看着自己娶妻生子呢,自己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孝敬他呢。
即使田不渝极力的拒绝,但是耶律亭还是待在田不渝的房间了,陪他用饭,直到他吃完了。耶律亭才是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自己那份饭菜。
“师傅,我进来了,你吃饭了吗?”晓杰手里端着一蛊滋补的药膳。边说着话,边就是推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进来。大月复便便的晓杰,此时此刻多了女人的韵味,母亲的光辉。
“师傅,好几没见你了,我都是想你了。你真是狠心,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去了西北的战场。你是什么年纪的人了,还去哪里冒险。你让我们情何以堪?”晓杰很是自然的走上前来,就是紧紧的围在田不渝的身边。冲着他撒娇道。
“你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就像是个孩子似的,老是跟师傅撒娇呢!瞧瞧这肚子,马上就要生了吧,你这个孩子,也不注意点。”田不渝虽然是在说着抱怨责怪的话,但是看到晓杰,田不渝的笑容,那是真的从眼睛里笑到了心里。
“不要紧呢,我是福星嘛,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是啊,师傅再不回来,这个孩子就要出生了,幸好师傅回来了,有师傅坐镇,我才会安心啊。这个孩子也是,等着他的救星回来了才要出来呢。好师傅,你好好的养好身体,我还要指望着你呢。”晓杰眉眼盈盈,说不出的娇羞可人,使得田不渝身上的病症都是减轻了不少,脸色也是红晕起来了。
“好好,还是晓杰啊,会说话,为了你这一句话,师傅就好好的,好要等着孩子出来,好好的孝敬我呢。”田不渝的脸上,就像是一朵灿烂的菊花一样,即使是满脸的褶子,但是依然灿烂。
“对了,光说话了,我熬得滋补的药膳,现在不热了,正是喝的时候。师傅你小小的喝一碗,剩下的师哥就喝了吧,现在天气炎热,多喝点这样的东西,对身体还是大有好处的。”晓杰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分别给这师徒二人都是乘上了一小碗的药膳,这不冷不热的,正好合适。
喝了一碗冰凉的的药膳,田不渝的眼睛就是慢慢的闭上了,显然是困顿的厉害了。这一路上的苦苦支撑,在吃了饭,喝了药膳之后,那是再也不能够支撑了。晓杰和耶律亭都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个虚弱的老人,搀扶到床上,看他安卧,都是松了一口气。
“你好意思吗,这个人年纪七十一了,不再是年轻人了,不再是任意由你支配的年轻人了,你可知道?你就这样让他去战场上,难道不知道他的年纪?还是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见田不渝睡熟了,晓杰指责的话,就是毫不留情的说出口来。现在这样的时候,她没有必要躲闪,因为她是真心的替田不渝感到不值。
听到晓杰的这几句话,耶律亭忽然就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晓杰还好,要是变成以前的那副矜持冷漠的样子,那才是大大的坏事了,这样的表情,那是最真实的晓杰。看到耶律亭脸上满满的洋溢出来的笑意,晓杰真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
“西北的战事到底是怎么样了?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是大夫,为什么病得这么重?可是大肆流行的疫病?”晓杰想了想,那心里话,就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了。这件事情,自从耶律亭给她发来的信笺,晓杰的心里,就是慢慢的构思这件事情的。
“欧阳咏贺,他很好,就是很后悔他当时的怯懦,同样的,他也是相当的想你。”晓杰殷切的看着耶律亭,等待着他的回答,但是却等来了耶律亭这样答非所问的一句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看着也就是*个月的样子,要是真的算起来,是欧阳咏贺的,不是李*的吧?行啊你,这样的大事,你都是隐瞒下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就是需要一个台阶,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下阶,难道你就不想争取一下,难道你自己真的就不后悔吗?”耶律亭有一双犀利的眸子,细小的微之变化,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犀利的眼睛,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我们的事情,复杂的说不清楚,你就不要过问了。”晓杰闭上眼睛,淡淡的说到,说话间,就是掩盖了脸上细微的神色,又是变成了以那个一成不变的微笑,使人慎得慌。
“你这样的人,和欧阳真是像,都是最擅长伪装,都是不住的麻痹自己,企图说服自己,把自己困在牛角尖里,到最后啊,你们肯定都会后悔的。”耶律亭看着变脸的如此快的晓杰,再想一想西北那苦苦支撑着的欧阳咏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在他的心头。
“只要他好,那就好,他和咱们,关系不大。我是问你西北的事情,你说这些做什么?”晓杰在听到欧阳咏贺还好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晓杰来说,那是很陌生的存在。
晓杰的内心里,还是关注欧阳咏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西北的战事被瞒得死死的,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墙给挡住了一样,什么消息都是传达不回来。久而久之,晓杰就是故意的不去打听,就那样放任自流,置之不理了。
但是即使伪装得再好,那心里的疼痛,谁能够替代呢?不过时间长了,密闭的多了,那种疼痛,就是每天的增加,心里都是萦绕着那数不尽的疼痛,只要一触即,那就是痛彻心扉,但是心上那道丑陋的伤口,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现在乍一提起来,还是触动了晓杰的心弦,即使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内心里,早早的就是默认了。但是她是坚强而又冷漠的,她是不允许别人随意的看穿她的心事的,即使是触动了心弦,还是要端着,就装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啊,这又是何苦,要是不爱了也就罢了,为什么即使相爱,还要苦苦的折磨?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管了,没有我说话的余地。”耶律亭慢慢的就给晓杰讲了最近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耶律亭讲述的很是详致,使得晓杰很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样一件大事情,在耶律亭的讲述下,很是波澜壮阔的样子。这样很是不真实的事情,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发生在晓杰的身边,但是这一切事情,仿佛又是漫长遥远的不像话的样子。
耶律亭讲述完了这一切事情,很自然的就噤了声,那眼神去看晓杰的神情,但是除了脸上的静默之外,他没有看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仿佛这样和这个女人息息相关的事情,就像是在说别人一样,耶律亭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泄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