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望向远处的河马,出声说道:“河马,带人进夜总会拉人。”
“收到。”河马朝着远处打了一个手势,两辆pTH开了过来,跟上河马的车,朝着广东道美都夜总会开去。
“恭喜你呀,飞仔峻,今晚,你的名,足够响彻全港字头。”彭越呼出一口气,望着对面一袭风衣面带微笑的霍东峻。
面前这个男人和他那个老豆完全不同,彭越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和那个当年掩护自己离开,被人斩足上百刀惨死的铁虾是两个人,哪怕相貌相似,可是却完全不能让自己联想到自己那个忠心的小弟。
他从霍东峻的眼找不到和铁虾那种忠义,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眼只有温润,将所有的野心和手腕深深埋藏
“不要讲笑啦,彭我是化人,不打扰你值夜,我约了朋友一起宵夜。”霍东峻朝彭越笑笑:“也谢谢彭r俾面给我,让我能进去睇斗狗,多谢。”
说完,霍东峻拉开宾利的副驾驶坐回去,对士巴拿说道:“返环。”
士巴拿开着车驶出广东道,一直将广东道甩在身后,霍东峻才出声问道:“电话有有响过?”
“豪哥打电话过来,话旺角已经搞掂,叫峻哥你不用担心。”士巴拿开口说道。
霍东峻松了一口气,陈豪打下旺角,就说明他已经有资格上位。
霍东峻拿起电话,拨通了陈东的号码:“点样?”
陈东语气里带着一丝亢奋:“搞掂,用刀斩死,省去很多麻烦。”
“你留飞鹰和阿武在油麻地,联系金刚同保释出来的兄弟,接手油麻地的地盘,你自己回观塘堂口,明天,长乐开山堂,后天,为叔风风光光发丧。”霍东峻望着油麻地的繁华夜景,有些疲倦的开口。
“你呢?不是话食宵夜?”陈东已经接受了蛋挞的死,连白头佬,杨勇这些威名赫赫的江湖大佬都会死,叔死掉好似也有稀奇,更何况,自己已经对叔仁至义尽,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风光走完最后一程。
霍东峻被陈东的话问笑:“食宵夜?东哥,你知不知我已经连续几晚都睡不着,食宵夜食到想吐呀?整个油尖旺我留给你,油麻地这一带给飞鹰,他已经决定过档,这次又拿命搏,旺角给左手,他要出头,我就给他最容易出头的地方,至于能不能混出来,看他自己,观塘我留给陈豪,环给耀辉,至于湾仔叔那几间场,送给阿公当利是,阿公虽然力没出过,但是钱却给了大把。”
陈东呼出一口气,油尖旺,香港各个字头最眼红的一区,每晚在这一区流动的钱就好似一条长河一样。
“你自己?”陈东问道:“该不是又准备玩观塘时那一套,整天不见人?”
“做大水喉,当然神秘一点啦,一直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换个身份,想换的话趁现在,我还能同明王开口,等过几日,再开口就是人情啦。”霍东峻想起陈东和陈豪之前一直在意的大底身份,出声问道。
陈东早就够格红棍,陈豪今晚扫平旺角,也已经够上资格,过档收人可以分两种,一种就是过档之后从四做起,努力做成红棍。
另一种,就是江湖上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平地一声雷,打出足够的威名,转档跟大佬,收他的字头坐馆可以开口免去四一职,直接受大底身份。
陈东一连串的战绩,放在联英社已经够格,只要同明王打声招呼,陈东就能成为联英社红棍,不然一直呆在长乐,就一辈是白纸扇。
“算啦,之前一直想红棍更威风,现在看,我白纸扇搞掂的红棍就已经三四个,江湖上各个都是红棍,我陈东现在决定,打出一个从未有过的白纸扇,双花白纸扇。”陈东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
“哇,双花白纸扇呀?你真是犀利。”霍东峻也笑了起来。
“是不是明天,你要阿公开堂口给我?分我出来?”陈东笑过之后,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
“难道你一直给我当揸数呀?堂口大佬更威风点,草鞋就不得,但是白纸扇是可以做扎f的,你最近这么威风,不开堂口,长乐哪里有面,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请我食火锅时,话早晚要学你老豆,带着人杀进油尖旺,现在你做到了。”霍东峻自己点燃一支香烟说道:“长乐油尖旺堂口扎f拳王东?威不威呀?”
“等明日我再为你做次先生。”陈东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电话,眨了眨眼睛说道。
他对飞仔峻已经服气,就算之前那点不满,也在此刻消散,油尖旺,开堂口,意味着飞仔峻未打算自己吞下这次福升联的地盘,而是拿出来给长乐,而最大的好处,更是给了自己。
“好,就再睇一次你穿长衫。”霍东峻笑着挂断电话,看到士巴拿已经朝着一号线驶去,突然笑着说道:
“这次你也为社团有出力,想不想出去做事,我把湾仔那几间场给你,再让一些兄弟过去跟你,用心点你一定能出头。”
士巴拿挠挠短发,盯着前方笑道:“东哥和豪哥他们都带兄弟出生入死才分到地盘,我只负责揸车,还是不要,就帮峻哥揸车就得,有我在,峻哥你也不用自己揸车这么累,我头脑简单,出头也只是个打仔,我见你这几日整天揉眉心,连峻哥你都整天头疼,我自己如果出去,一定死的更快,还是跟在你身边安稳些。”
霍东峻轻轻点头:“不去环,我们返钻石山,今晚咩都不去想,好好睡一觉,地盘我打下,兄弟想出头,靠自己。”
士巴拿轻轻的转动方向盘,从一号线转弯,掉头朝着钻石山驶去。
“我挑”浩东带着几名小弟一脸晦气的回了耀阳龙城的场,推开门不爽的骂道。
耀阳仍然在和小弟们赌钱,看到浩东进来,叼着香烟问道:“咩事?杀几个人仲要骂脏话?”
“真是逊,本来我带着那几个羊牯(意指普通人)去了我们接货的海边,想开枪做掉之后就扔进海,你都想不到呀,大佬,接货时从来都有水警出现过,我不接货只是丢垃圾居然碰到海警。”浩东月兑掉外套,把腰间的两把手枪随意扔在了旁边的桌上说道。
听到浩东遇到水警,耀阳才转过来看看几个人,发现身上没有受伤才骂道:
“有兄弟出事,你就酬神啦,拜拜神,你这两日运气太低,那几个羊牯呢?”
浩东耸耸肩:“本来已经准备开枪,可是水警来,就便宜他们啦?一个都有死,不过阿荣就爽翻啦,揸车去海边的路上,这个扑街就在后座搞了其一个女,哇,我揸车时车一直再晃。”
浩东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跟他去海边的阿荣一眼,阿荣yin笑几声:“当时觉得反正要丢垃圾,不如废物利用,我先爽一下的嘛。”
耀阳想想,似乎没什么事,白头佬的家人不死也有关系,反正他们也不知自己被边个抓来,就算知,差佬也不敢进龙城:
“算啦,有事就去睡觉,下次小心点,早知道我就不发善心,扔他们去狗场最好。”
对龙城寨里的人来说,杀几个羊牯很平常,平常到和食饭打牌一样。
“老豆”阿乐表情凝重的推开彭越的办公室,朝正准备写美都夜总会今晚报告的彭越叫道。
彭越抬起头问道:“点样?”
“爆江龙死了。”阿乐对彭越说道。
彭越站起身:“死?一群差佬盯住他,他都能死掉?”
阿乐说道:“叫鸭仔的那个动手,好似爆江龙对他说了一些话,然后鸭仔就抢了旁边一个军装师兄的枪,打死了爆江龙,不过鸭仔已经被控制住。”
彭越叹口气,把刚写的报告团成团扔进纸篓:“又要重写,多了抢枪,又要被骂,军装有事吧?”
“有事,鸭仔杀了爆江龙之后就乖乖扔掉枪举手。”
“白头佬的家人问出来没有,是不是杨勇做的?”彭越想起白头佬的那些女人和孩,问向阿乐。
阿乐摇摇头:“查不到,不过里面有个叫慧玲的女人死掉,可能之前同白头佬的家人住在一起,因为我去了白头佬住的琼苑,拿慧玲照片问过,有人表示好像见过,不过印象不深。”
“那女人?我们盯美都之前未出现,撤离之后才出现,是飞仔峻”彭越双眼扫过阿乐,语气肯定的说道。
而此时,苹果也出现在门口:“白头佬家人找到了,水警在海边救了七人,查证后发现是白头佬的老婆,儿和情妇,安全,不过水警那边说个人在他们赶去时,正在用枪指头,可能是要灭口。”
彭越脸色木然的转身,朝两人摆摆头,苹果伸了伸粉色的舌头,拉着阿乐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帮彭越关好。
“我话过,有一个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出事,就钉死你,你当我讲笑,飞仔峻?”
彭越自言自语的拉开抽屉,里面是这段时间东龙和西龙拍摄的霍东峻照片和调查资料,彭越选出一张霍东峻的正脸照片举起来,照片里,霍东峻站在宾利车前,笑容灿烂。
“我欠你老豆的,已经还给你,既然你想做绝,我帮你金榜题名。”
彭越说完,用曲别针将照片别了起来,将墙上杨勇,白头佬等人的照片取下,将霍东峻的照片和资料别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彭越抱着手臂端详了片刻,拨通办公室的电话:“给我找颗钉,钉进长乐。”
(第二卷:金榜题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