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听到马蹄声开始,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白袍人的后继支援,所以场间有白袍人在,他也没想过能在这时候从小树林里月兑身。
看着那些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安然总感觉有些熟悉的味道,却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安然缓缓的转了一圈,黑衣人一共有三十六名之多。
一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骑在马上的黑衣人抽出兵器,纷纷翻身下马,开始慢慢的缩小包围的圈子,白袍男子转过身,提起手中的长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管这些黑衣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对他而言都是敌非友,所以也不存在会放过他的可能。
这是,先前打手势的那个黑衣人伸手指了指他,然后把手指向后一指,围成一圈的黑衣人让开了一个口子,白袍人楞了一下,惊异的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快速的冲出了那个口子,月兑离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回头看了眼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白袍人想不出黑衣人为什么会把他放出来,讽刺的是,刚刚自己还在与那少年拼死搏杀,自己的同伴现在已经倒在了包围圈里面的雪地上,片刻之后,自己居然就成了局外人。
他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充当看客的兴致,也没有像看看那个少年最后还能不能活下来的念头,他只想现在马上骑着马离开这里,刚才与那少年的交手已经让知道了,他虽然热血,但热血改变不了他的境界、实力。
但他并不是那少年的对手,虽然那少年利用了‘天心指’威名,使诈杀死了他的同伴。
他热血,但并不愚蠢,同样他也珍惜自己的生命,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要去死战,最后只会让自己变成死人,哪怕他的信仰再如何的虔诚,一个死人信仰的虔诚,除了会让人乐道之外,不具有任何意义。
安然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下,转身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一刀劈了下去,面对这么多的黑衣人形成的包围圈,安然再不敢有任何的保留,一身元气全力在体内运转开来,凌厉的气机遍布在身前三尺的空间,黑刀化作一条黑线,对着离安然最近的那名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露出的那双眼睛露出坚定的神色,不做任何的格挡,同样一刀对着安然劈了过来,他要以伤换伤,或是以命换命,来拖住安然,为同伴攻击安然争取时间。
来之前,接到的是死命令,死命令一下,来到这的人便很难再有机会活着回去。
安然轻微的挪动了下脚步,刀继续下劈,一闪而过,黑衣人一声闷哼,终究还是安然的刀先劈到他的身上,而安然先前轻微的挪动了下脚步,已经让他劈想安然的刀如不变向,便要劈到空处。
一条胳膊带着一蓬鲜血,落在了地上。
安然手臂一转,黑刀向后挥出,格开了身后的长剑,紧跟着几个跨步,一刀又向旁边的黑衣人劈了过去,依然是一条黑线一闪而至,与之前劈出的那一条黑线相比,这条黑线要淡了很多,证明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还要更快。
一刀过后,那名黑衣人闷哼着倒在了地上。
瞬间劈出两刀,黑衣人一死一伤,此时围着的黑衣人已经分成了里外两个圈子,里面的人一击过后,马上后撤,外面的人再对安然发出一记攻击,里外两个圈子的黑衣人交替着想安然进攻,不但使攻击节奏更快,互相交替间安然根本没有丝毫停顿的时间,而且黑衣人的攻击从形成两个圈子开始,便的一粘即走,安然也没有马上追击的机会,四周时刻都有兵器想安然全身各个位置攻击过来。
这就是车轮战的招数,黑衣人分成两个批次攻击,还有个喘息的时间,而安然则要不停的挪动脚步,挥出黑刀,得不到丝毫喘息的机会,这样下去,只要安然腾不出手来追击,疲于应付来至四周的兵器,元气终究要被耗尽,最后就会在这包围圈里活活的耗死。
……
房间内简单的陈设着几个花瓶,两幅字画,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铜火盆,火盆里的炭火正旺,除了偶尔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声音,暖洋洋的房间显得祥和、安静。
小王爷与王先生盘坐在软榻上,中间的小桌上摆着棋盘,棋局刚刚开始,小王爷执白,一号面色不然的站在软榻便,看着棋盘上那几颗黑白棋子。
他对下棋没有任何兴趣,这对他来说纯属浪费时间,有这些时间,他可以多做很多的事,但现在下棋的是小王爷与王先生,他在没有得到小王爷的吩咐前,也只能站在软榻前,除了盯着那块棋盘上的几颗黑白棋子,便只能闭目假寐。
但在小王爷面前闭目假寐,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这次派出去了多少人?”小王爷两只夹着可白子,淡淡的问道。
一号微微低头,说道:“这一批是三十六名。”
“多派出几批,不要心疼,暗卫这几年也着实发展的快了些,里面开始显得良莠不齐了,把平日里足够忠诚,但办事却不是很得力的都派出去好了。”
一号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小王爷,然后才从应了声“是。”
小王爷两只夹着白子,微微一笑,把白子落在棋盘上,道:“王先生看这步棋如何。”
王先生看着棋盘微笑着说道:“棋盘上这一子落的极妙,便是借着这个机会对人手筛选也是没错的。”
说完微微瞥眉,到:“但现在这么做会不会早了些?”
小王爷微微一笑,伸手从又夹起一颗白子,说道:“我从没想过要他站在我这边,但也不希望他现在便表明要站在皇上或是皇子那边去,这无疑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
王先生说道:“他现在可没有表示过要往那边站的意思,除了对赚钱表现出兴趣大了些以外,其余是时间除了和艾尚书的女儿厮混,就是在修行,宫里传出来的话比较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证实,得不到证实的言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小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那些从里传出来的消息,把玩着手里的那颗白子,说道:“其实他无论和谁家的女儿厮混都无所谓,对赚钱的兴趣大些这更是好事,说明还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有爱好的人就有弱点。”
说完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王先生,说道:“但是,一旦他跟皇帝的女儿真的厮混到了一起,或是皇帝一道圣旨下来,两人走到了一起呢?便等于是把他和现在的皇上及皇子绑到了一辆车上,哪怕现在这些还都只是得不到证实的传言,但这个险我不敢冒,也冒不起的。”
王先生两根手指轻轻的抚着胡须,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可是小王爷想过没有,一旦他知道了这次的事,就算不马上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也等于是我们伸手把他推到了皇上那边,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其实,他只要一直保持不表态,便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结果。”王先生轻声叹道。
小王爷说道:“他不表态可以,但我万万不能让他站到了我的对面。”
“不要忘了。”小王爷看着手里的那颗白子,“他是李伤的学生,就现在李伤的举动来看,十有**就是二十年前那人留下的种,李伤会如何对他便不必多说,而苏先生这些年基本上已经不问世事,现在修经处差不多都是李伤在住持着,这样下去的趋势就是以后安然会接管修经处。”
“所以他现在一旦表态,基本上就等同与修经处的态度,而修经处从大周立国开始,便与大周相依相存,只会忠于大周,却不会忠于那位皇子或是皇帝。”说罢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道:“而我,也是大周皇室的血脉,是前皇帝的皇孙,所以,修经处在将来能保持一贯的态度,这才是他们应该坚持的,也是现在应该做的。”
小王爷说完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桌子上,“所以,无风不起浪,从有那个传言开始,我便已经不能在被动的等着他表什么态了,只因为我等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险,那个传言让他变成了一颗很可能会钉到我肉里的钉子。”
说完转过头看了看一号那张永远缺乏表情的脸,小王爷伸直双腿下了软榻,在地上慢慢的走了几步,想了一会儿,回头对一号说道:“说了这么多,只是要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要死,把那些人都派出去,修者虽然不多,但只要有钱,那些没有归属的修者还是可以找到不少的。”
“告诉那些人,与燕国或是其他那些地方来的修者多配合下,一批不行就两批,他再厉害也不过才刚刚进入修行之路,那么多人难道还堆不死他?另外,发信告诉现在距离乌集镇近些的下属,别把那个开酒馆的女人给漏了,能多利用的就放手去做,派去的人一定要忠诚,不能留下首尾。”
一号躬身应了声“是”后,见小王爷再没有别的吩咐,又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房间,顺手轻轻的把房门带上。
小王爷安排完这些,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在房间内来回的踱着步。
王先生坐在软榻上轻轻的捻着胡须,想了想后说道:“如此安排,料他是再回不来神都了,但须做的隐蔽些,防止修经处过早得到消息,横插一手。”
小王爷点了点头。
……
给读者的话:
说是晚饭前后的,现在这时间好像是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