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了很长时间的后山忽然间传来了“轰”的一声闷响。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書网你就知道。
三三两两在屋舍前互相交手切磋、印证修行感悟的年轻道门弟子们听到那声闷响,身手俱都是猛然一震,随之想到了一直在后山闭关的那个人。
因为那人闭关的时间太久,亦或是后山静寂了太长的时间,不知不觉间那人的身影那人的名字慢慢的沉到了众人心底的深处,此时那声闷响,像是当头棒喝般的宣告。
那个人要回来了。
当即就有年轻的弟子扔下手中的长剑,两手提着长袍的下摆,迈开双腿飞速的往后山跑去,跟随着那名年轻弟子往后山跑去的人越来越多。首先扔掉手中的长剑的那人和此时跑的最快的那些人,当然都是一直在后山闭关至今的那人坚定的支持者。
闷响之后,后山重新归于静寂。只有往后山奔跑的这些年轻弟子们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跑在后面的弟子们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后山的那间石屋,心里在怀疑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或是刚才那声闷响并不是闭关的那人发出来的,想到这,快速迈动的双脚不觉间慢了下来。
坚定的支持者们还在飞速的往后山跑去,后面的因为想到了一些什么而放慢了脚步,于是那长长的、略显凌乱的队伍被一分为二。
短暂的沉寂,有时候是为了积蓄,为了更猛烈的爆发。
这时,后山的那间石屋里,忽然响起了剑鸣声,声音尖锐到了极点,先是刺的众人耳朵嗡鸣不已,跟着本来就尖锐到了极点的剑鸣声猛然一涨,跑在前面的那些年轻弟子们被那猛然一涨的、尖锐的剑鸣声刺的心神震荡、头脑恍惚,脚步纷纷踉跄起来,更有修为境界差一些的、又是跑在最前的年轻弟子,一头栽倒在地,身边脚步已经踉跄的同伴见状,纷纷停下脚步,弯腰伸手去拉,本有些凌乱的队伍此时更是混乱不堪,但好在这些道门的年轻弟子心智还算清明,没有彼此大声的呼喝。
那声闷响和随后传出的尖锐的剑鸣声,早已惊动了石松长老,身形闪动之间,他便站在了后山的半山腰上,抬眼看着山下踉跄着还要去伸手搀扶栽倒在地的同伴的那些弟子,眼中露出一丝的赞许之色,但随之看到那混乱的队伍,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他没有在像当初赵庆之破关而出时那样,对向着后山蜂拥而至的那些年轻弟子们出言呵斥,他抬起一只手,在身前轻轻的一挥,长袖摆动之间,一道淡白色的屏幕生出。
屏幕淡白色、近乎透明,站在远处看,更像是一层水汽凝结而成,那道屏幕生出之后,不断的变宽、变高,在半山腰中形成了类似于一个隔断的墙。随着那屏幕的生出增大,那尖锐的让人心神震荡、头脑恍惚的尖锐剑鸣声,在山脚下众人的耳里减弱了下来。
石松长老站在半山腰上,虽没有出言呵斥,但早有一边奔跑一边向后山张望的年轻弟子看到,于是悄悄的扯了扯身边同伴的衣袖。
修为境界精深一些的、又是跑在前面的弟子此时已经到了后山脚下,此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后山的那间石屋,于是看到了那个站在半山腰上的人影。
所有弟子都停下脚步,没有人说话,纷纷弯腰极是恭敬的对着半山腰那个人影行礼。
石松长老没有说话,向前走出两步,走出那道如同袅袅水汽所化的屏幕,然后转身看向那间石屋。
尖锐的剑鸣声还在持续,并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这时,那间石屋一直紧闭着的木门忽然之间,变成了粉尘,无声无息,就像是无形之中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把那木门顷刻之间揉碎。
一道道尖锐的气流从石屋中射出,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既尖锐又短暂的“嗤嗤”声。
剑鸣还在持续……
站在半山腰上,面色平静的石松此时看到那顷刻之间无声无息变为粉尘的木门,感受着在划破空气,在石屋周围的空间中肆虐的道道气流,脸上露出一丝又惊又喜的神色来。
世间大道无数,道门独占三千,三千大道如同三千条涓涓细流,不管起源在哪里,最后都是万流归宗,流出一个叫做天道的大海。
道门无数年来,天资聪慧者众多,每个人所悟之道大多不同,但是却绝少有人去悟剑之道。
这是大道之一,但却又是最难的大道之一。
此时那石屋中传出的那道道划破空气,发出尖锐而又端着的“嗤嗤”声的气流,就是剑气。石松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年轻人倒地是冲劲十足、无畏啊。”
那些剑气在石屋周围纵横来回,不断的划破周遭的空气,顷刻之间,石屋周围的空气也不知道被那剑气划破、分割成多少块。
最终,所有的剑气汇聚在了一起。
“嗡”的一声过后,石屋的房顶忽然间被掀开了一个大洞,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石屋中射出,直直的射向了空中,透过了那厚厚的乌云。
像是被那道直直射来的刺目白光所激怒,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山脚下的年轻弟子们早已被那道刺目的白光震慑了心神,都看着那白光射向天空的方位,怔怔的出神,此时天空中忽然响起的那一声炸雷,顿时让山脚下的那些年轻弟子心神失守,当下就有修为差一些的弟子被那炸雷震的一**坐在了地上。
人群中静寂无声,不管是支持吴江月的还是支持赵庆之的,没有谁此时出言嘲讽,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片刻之后,那些被炸雷震的坐在地上的弟子才醒悟过来,面色尴尬,干紧从地上爬起来,趁着没多少人注意,偷偷的用手在身后轻轻的拍去**上的灰尘。
接连阴沉了几天,却滴雨未下,乌云在天空中密布,越积越厚,使天空显得越来越低,压的人心生愁闷,喘不过气来。
随着那刺目的白光破了厚厚的乌云,直刺苍穹,天空中响起了那声炸雷之后,天空中厚厚的乌云中隐现电光。
沉闷的雷声不时从空中传来,厚厚的乌云被那隐现的电光与雷声分开。
山脚下,有年轻的弟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乌云,忽然间觉得脸上微微的一凉,他伸手模了模,那是雨。
阴沉了几天的天空,此时终于有雨滴落。
仿佛早在几天之前,冥冥之中就有预知,预知道今天会有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射而上,刺破苍穹。
与地处西北的吐蕃不同的是,燕国虽然也是地处北方,但每年并不缺少雨水,下雨实在不能让燕国的国民或是道门的修者们心里生出一丝的涟漪。
但今天的这场雨,下的时间、地点都有些不一样。
雨滴落之前,有白光直冲而起,有炸雷响与空中。既然早在几日之前冥冥之中就已经有所预知,那么谁又能说那声炸雷不是被那道刺破苍穹的白光所激怒?
山脚下的弟子又不少人抬头看向天空,然后把目光从空中移到了那间石屋上,生出揣揣之心。
雨滴渐密,空中的雷声也不再低沉。
许是知道了山脚下众弟子心中所感,站在半山腰的石松长老一挥长袖,道:“都散了吧。”
山脚下的弟子们此时已经被那渐密的雨滴打的有些凄凉,不少人心里早已有了去意,只是石松长老还站在半山腰上,想起平日里这位长老的严厉手段,才不得不站在雨中故作淡定,此时听到这句话,很多人生出如闻仙音之感,纷纷行礼转身往屋舍跑去。
渐密的雨滴落向石松头顶时,遇到了阻碍,纷纷变向向一边落去,雨滴落在地上,汇集成涓涓细流,从石松身边不远处流过,只有石松站着的那一块地还是干的。
在空中纵横来去,肆虐多时的道道气流此时渐渐隐去,渐无声息。石屋中传来一声轻笑,跟着有长剑出鞘声传来。
“既是秋雨剑,又怎么惹恼了春雷,激落了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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