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坐在小客厅内,吃着小公主拿过来的点心,又喝了一杯茶,与赵庆之激斗了一夜的疲劳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小公主坐在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然说了一些话后,实在是熬不过困意,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在回来的时候,艾墨儿就径直去了厨房。在安然吃完了点心,前后喝了三杯茶之后,艾墨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热水已经烧好,干净衣服也准备好了,只是那一桶水太重,我提着有些吃力,所以还得你自己去厨房提。”
安然点了点头,伸手把艾墨儿拉过来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看着艾墨儿发黑的眼圈,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还是快些回房间补一觉的好。”
从厨房里提来了两桶热水,倒在了房间内的大木桶里,关好房门之后,安然坐在大木桶内,一直到桶内的水再无半点热意,才爬起来用布抹干了身体,穿好衣服。把大木桶内的水倒在远处之后,安然回到房间,盘坐在小床上。
他在心里回想这一整夜,尤其是从赵庆之的木屋出来之后,两人的交手对战的经过,安然慢慢的闭起了眼睛,首先把赵庆之出手的情景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然后又在赵庆之出手的那些招式中,去尝试着找共同点。
许久之后,安然微微皱眉,喃喃道:“怎么全无相同的地方?每一招出手的方位,他自己身体在出手时的姿势都全不相同,难道他修行时,也没有去学过具体的招式?”随后安然便摇了摇头,在心里否认了这个猜想。
他的老师李伤是这么教他的,所以他出手全无招式可言,都是对手那里有空挡、有缝隙他就往哪里攻击,受他的影响,现在周曲也在往这个方向发展。
但是,安然自己知道,像李伤这种教授学生的方式有多特别,他不相信,道门的那个废在自己老师手上的百莲生长老,在教授赵庆之时,也会采用这种方式。
从心里而言,就是安然自己也觉得这种教授的方式过于偏激,或者说是极端。这全靠被教授的学生自己的悟性,悟性的高低直接影响到后面修为。
但悟性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显得过于的飘渺,难以捉模。
如果这种方式教授的学生悟性很高,那么这个学生的修为就有很大的可能会突飞猛涨,与人对战时出手的招式也是别具一格;而如果这个学生的悟性一般或是愚钝,那么悲观的后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以安然的理解,这种教授方式下,老师就等于是对学生放手不管的。
半响之后,安然起身下地,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之后,又回到了小床上。既然赵庆之的出手前后全无相同之处,那么安然便在脑海里回想起自己这一晚上的出手,想找一找自己在与赵庆之的对战中,应对都是否足够的恰当。
这般想着想着,脑海里逐渐的朦胧起来。
醒来后,安然起身打开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色已然过午,安然洗漱之后走出房间,在昨夜对战的树林里来回走动了一圈后,又走到了小客厅里。
小公主还没有起床,艾墨儿和嫣儿以及溜溜三人正在小圆桌那里打着扑克,看到安然进来,艾墨儿放下手中的牌,道:“饭菜都给你留了一些,在厨房里,要是不饿的话,就等到晚上一起吃。”
安然道:“睡之前吃了不少点心,这会儿还不太饿。”
溜溜撅着嘴,苦着脸央求道:“安先生,快来帮帮我吧,我快输死了。”那模样煞是可怜。
听到溜溜的控诉,安然这才注意小圆桌的桌面,艾墨儿也嫣儿面前都堆了不少的散碎银子,唯独溜溜面前只剩下了指甲大的两小颗银块。安然呵呵一笑,走到溜溜身后,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牌。
到黄昏的时候,艾墨儿和嫣儿两人面前的银子,全部都堆在了安然的面前,溜溜一直站在安然身后看着,此时眼中全是佩服之色。
小公主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到小客厅里来,看了看小圆桌上的银子,笑着对嫣儿说道:“被人给洗劫了?”
嫣儿叹了口气,说道:“手气背的很,一下午硬是一把好牌都没抓到过。”
“我不狡辩,因为前后确实打错了好几手牌。”艾墨儿摇头笑道。
安然把面前的散碎银子抓起来,转身交给溜溜,道:“再打就让小公主上,你可别在打了,再输了我可就不管了。”
溜溜每个月就是那么一点可怜的零用钱,虽说小公主一直待她不错,可也没给过她多少银子,此时见到安然递过来那么多的散碎银子,极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换成银票吧,散碎银子你都给她了,我们还怎么玩?”艾墨儿道。
安然还没说话,小公主就接口说道:“没事,正好前阵子我赢了不少,散碎银子我都存着呢。”说完起身走出了小客厅,回房间去那银子去了。
不多时,小公主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就提着一个小布袋,看着沉甸甸的,看起来前阵子是真的赢了不少。
虽然不缺散碎银子了,但是安然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把溜溜手中的散碎银子换来。这个小宫女活波烂漫,可爱的紧,安然对她很是喜爱。
安然想了想,自己要这么多散碎的银子也没什么用处,于是把换来的散碎银子分成了三份分给了正在打牌的三个人。
第二天一早,安然走进寺院,径直来到枯念大师的房间外,敲了敲房门后,伸手推开门走进了屋内。
枯念大师盘坐在榻上,看着安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然说明了来意,并再三对枯念大师表示由衷的感谢。
“不必在心里一直拘泥与什么,不要忘记,你在这书案前观看经书时,自己的感悟。”说道这,枯念大师又伸手指了指那个书案,和书案上的那本经书。
“你现在体内的死亡之气和那冰寒之气已经被你化解,在死亡之气里你又解析出了那几种力量。我想说的是,自有修者以来,天资聪慧者不知凡几,之前也有人领悟过类似的力量,但是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都止步不前。”说道这,枯念大师忽然话风一转,道:“我想问你,你怎么看待那几种力量的?”
安然想了想,道:“昨天夜晚与赵庆之交手对战,想来定是瞒不过大师。”
枯念大师笑了笑,点头。
“他也曾问过我,这些都是什么力量,我当时的回答是,这是人间之力。”
枯念大师“呵呵”一笑,道:“很好,心里既能如此去想去看待,就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你去吧。”
安然站起来,恭敬的对枯念大师行了一礼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回身带上了房门。
回到木屋,安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等到众人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后,安然把灰驴套上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慢慢的下了清凉山。
在经常采买东西的拿出小集镇,安然与艾墨儿下车又买了不少的食物和酒,备足了水后,两辆马车再次上路,出了集镇,往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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