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声音程曦有些惊奇,而易容和那男接待似乎是见惯不怪了,他们过了训练场走廊往左拐转到另一个房间,来到这里男接待向两人鞠了躬就退了回去。
只见屋内里宽敞光亮,地板拭擦得光可鉴人,粗略看去足有数百平方米,这样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个室内体育馆。
程曦往四周一扫,只见大厅的南面整齐放置着数十台力量型、综合式健身训练器,北方一侧却是分列吊挂、摆放着沙包和木桩假人,而东西两侧是两层设计,上下两层分别是十数个房间,也许是用作更衣洗浴或作办公室所用。大厅正中被四张八平方米的散打擂台划分为四块,其中在东北角的擂台处约有六、七十人围成一圈,圈内有两名男子正拳来脚往打得火热,当中一人样貌英俊,正是花容月貌的铜令高进!
程曦皱眉问道:“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不光是他连宋玛莉也在呢。”易容往人群中的一个美女瞥了一下再道:“这地方叫培训馆,我刚才说训练地点是按最近路线分配的,他们在这里并不奇怪。这里汇集了剑锋、坚盾和响箭的成员,俗语说初生之犊不畏虎,这些人在各自分社里又都是精英,所以往往一言不合就会有些热血之徒向人发出挑战,即使平时最收敛的响箭也不会例外,你以后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程曦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却已经被擂台上的打斗紧紧牵扯住,这时他才发觉这个专捉别人痛处的高进虽然有些卑鄙,但这家伙动起手来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含糊,看他招招抢攻,作为他的对手现在已经被打得脸青口胀只能不停地闪避,而高进的攻击多从膝、腿发动,配合他身材高大,看上去既威风又帅气,每一下的攻击都引起围观者欢呼不停。
“这家伙好利害!”管理程曦只是门外汉一个,但也看得出高进的不简单。
易容对他的评价也抱着认同的态度:“想比起宋玛莉来说他的确是很有才华,若不是总想跟我过不去,或许我们还可以做做朋友呢。他是属于专长进击的剑锋部门,腿法多变而且技术成熟,最擅长快速连续攻击,特别是那招腾空旋腿和180度反抡踢,嗯……要防守起来真不容易,手上没几下真功夫可不是他的对手。”
程曦对他翻了个白眼,道:“喂喂,我光看已经感觉利很害了,你还把他吹上天干嘛,而到头来你在被要挟的情况下还能与他打成平手,那这样岂不是显示你的实力更加强劲?”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至于强不强劲这可得见仁见智了。”易容叉着腰仰天一笑,他的弦外之音被对方猜中,神情洋洋得意。
这时擂台上已经分出胜负,高进最终一招击倒对手,而只见他把对方的铁令与自己的铜令重叠,好像也不用怎样操作便自动扣分完成,但见他冷哼一声道:“哼,就算我拿不到分也要把你的分扣掉,看你下次还有没有这狗胆挑战我?”他虽然是战胜了对手,但因为对方是铁令而他是铜令,所以他赢了也不能收获1分。
高进刚想下台,但这时台下却有人呵呵一笑,只见人群中钻出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中年人,他手一圈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银令对着高进扬了扬叫道:“高进,只不过赢了个刚入门的铁令就得意成这样子了?按照战役条例我也不作车轮战,明日此时敢不敢在此再与我水墨对战?”
台下围观的成员哄然大笑起来,银令挑战铜令这也算得上是以大欺小了,因为不同等级一般人都会拒绝应战。
“高进,接受他的挑战,赢了就可以把他的全部分数抢过来!”台下宋玛莉为高进打气道。
她的这么一叫,台下的成员也是跟着起哄,然而高进却是咬着牙紧盯着水墨沉默不语,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正在进行剧烈斗争,“以大欺小”这种要么全赢、要么全输的对决是令牌战役的最大赌博,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能下决心的。
易容轻声道:“他不会答应的。”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高进紧握着双拳长叹道:“我拒绝……”
虽然低级拒绝高级挑战本是明智之举,但台下一群好事者还是嘘声不断喝起倒彩。
宋玛莉的粉脸已涨得通红,这时那身穿唐装的水墨更是得意了,他呵呵笑道:“我可是身怀44分啊,你那17分都不敢相拼这真是太可惜了,别说是我,我看就连同为铜令的魁梧你都不敢应战。”
这时在东北角落有人叫道:“姥姥的,谁在叫我?是不是有人想与我对战?”
听到这叫声高进脸色微变,只见刚才还是耀武扬威的他匆忙地下了擂台往远远的一处走去,台下那些人又是一片嘘声。
程曦向易容问道:“这个叫魁梧的很利害吗,为何高进像老鼠见猫一样?还有虎翼等级的划分不过是按战胜对手而晋升罢了,我认为严格上说并没有实力高低的准则,这种情况与拳王竞技赛不同,哪怕是轻量级也能用某些方法赢了重量级的,换句话说只要一个实力普通的成员突然人品爆发,用某些方法连赢几个不在状态的高级成员而晋升,这样他即便取得高级令牌难道就代表他实力高强?”
易容还没回答,身后却是传来了另一把声音:“这位小朋友挺有见地的。”
两人同时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名妇女,她年过四十岁但眉目如画,身材不算高挑但皮肤还算白皙紧致,尤其那双眼睛仍然似是十七、八岁的年青少女那般水灵,程曦还没说话易容却是抢先问道:“你是……”
“嗯?”那妇女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疑问。
易容突然如梦初醒,他恭敬地一弯腰然后叫道:“原来是师傅驾到!”
易容的师傅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师傅叫麻雀,在虎翼里有个以收集、侦察、跟踪为主的职能部门叫响箭,而麻雀正是响箭的管事,她位居钻石令,身份远在金令和白金令之上。
程曦对响箭也是敬仰得很,在他心里除了曹哲的影翼外响箭就是最神秘的一员,到目前为止剑锋和坚盾成员他都见过不少,但真正认识的响箭就只有骨头和旋风,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高深,好像永远都是活在阴影之中的一群,而现在这群神秘人的头头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眼中,他也猜想不到原来麻雀的模样会是这样,所以一瞬间就令得他手足无措,只是含糊地叫了声:“管事。”
麻雀并没有摆出管事的架子,她含笑着领着两人走到大厅西南的角落,然后坐在一台综合式训练器上才道:“你刚才的几个问题其实归纳起来也就是一个问题,首先魁梧这个人,光从名字就猜得出他是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他与你所说的幸运儿刚好相反,据情况显示他在虎翼已经三年七个月零四天,他曾经一举把一个银令和一个铜令踢回普通成员,最高纪录是78分,差一点就晋升金令,但就由于他不喜爱找低级甚至同级的成员比试,所以每每挑战高级成员都是失败而回,因此如今却仍然是铜令,这样你的问题解答了吗?”
也不知道是否麻雀的数据量有点惊人,程曦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麻雀笑道:“当高级成员能被低级成员轻易放倒必定会被掠夺大量分数而降级,不管他是被迫还状态不佳,失败就是失败这是没有借口的。如果他是被‘以小博大’而败那么他只是失去令牌等级的分数,这时假如他找到原因、再苦练、再学习他还有机会,当他再度晋升他就是有实力的人;假如他是以欺负弱小反失败而被踢走,这种不自量力更是骄傲自大的家伙也没必要留在虎翼……而你说的那种没有实力的幸运儿,他们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机制下是没有生存机会的,淘汰只是最终结果。”
程曦终于点头接话道:“所以魁梧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就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是超过同级甚至很多银令成员,所以高进才匆匆躲避。难怪这个晋升机制是以三为倍数增加,也就是说初时或许还能蒙混,但越往后等级晋升就越难,同样这时候才是汰弱留强的开始。”他忽然灵机一动又道:“容我说句不敬的话,也许眼前这些人都是陪练,而到了银令或金令这一段才是真正道路的开始,也就是说虎翼要挑选的人其实就在这一个阶段!”
麻雀拍了拍手呵呵笑道:“学会举一反三了,你的分析很透彻。因为每个阶段的成员实力都会参差不齐,这是不可避免的,即使银令、金令成员也有高低之分,但谁留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因此你说幸运儿或许会存在,但真正有实力的人所倚仗的永远不会是幸运,例如你们身旁这些人。”
程曦和易容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刚才有很多人在围观看热闹,但同时却还有为数不少的成员仍然各自操练,显然他们已经不是随便就被一场热血打斗分散集中力的人,这些人的实力绝对不低,同样这些人职阶也必然是在银令以上。
程曦忽然一拍手掌,然后冲易容笑道:“有办法了,或许这样能帮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