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重耳这么一说,程曦双眼的瞳孔也在瞬间扩张,因为关于失去记忆的说法只是他对外间的托词,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也只有温妮一个!
他紧张地问道:“你……你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知道我有特殊能力……”
他的说话只到一半,然而“特殊能力”这四个字刚说出口就感到脑袋中突然一阵轰鸣,然后一种犹如万伏电流从轰鸣当中骤然扩散开来,这种冲击从他的脑海直窜四肢五脏,一种脉络如同撕裂的痛楚令他大叫一声便昏倒在地!
“小子!”重耳惊叫一声连忙将他扶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曦才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之种苏醒过来,他眼中金星仍然乱窜、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抽搐。
重耳飞快地为他倒来一杯热茶,他喝下茶后过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
“呼……”
重耳重重地舒出一口气,面对程曦这种特如其来的反应,他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坐在凳上,他用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似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任凭程曦追问了好几次也答不上话来。
过了好一会程曦感觉身体已经好转,他正要问自己为何会产生异样,但只见重耳吐出一口气,突然霍然站起来用双手拍在程曦的肩膀,然后用柔和的目光望着他道:“对不起,是我从一开始就误解你了,我应该向你道歉!”说完向程曦恭恭敬敬地低头鞠躬行礼,他脾气虽是倔强但敢于认错不失为真汉子。
“重耳师傅你怎么这样……”程曦连忙把他扶住,要这个与父亲同辈的公司老臣子向自己行礼他是如何受得住呢。
程曦的双手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沉重,同时也表达对方认错的诚恳。
好不容易才把重耳扶起,程曦刚想再问,只见对方已经抢话道:“下面我说的话你要听清楚,我已经大约知道你的事,至于为什么或者从何得知这类的问题你不要问了,以目前的状况我暂时不会回答,更重要一点就是你刚才‘没说完的话’千万不要再与人说起,否则刚才的情况就会再次重现,你只要记起与某人的承诺就知道为什么了。”
“难道是……”
程曦记起温妮曾嘱咐他不要把事情对任何人宣扬以及慎防光明圣殿的人,他在回国后一直守口如瓶,只是刚才心急如火才月兑口而出,难道重耳提起的就是这件事?难道这种事情说了出口还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副作用?
“没错,就是那件事,只要你小心一些就不会再犯错。”重耳没等他说完阻止他说下去,他在钢琴前踱着步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程曦见他踌躇不前的样子再不敢打扰,好一会儿重耳忽然问道:“我来问你,你的架子鼓是谁教的?学了多久?学得怎么样?”
对于他的问话,程曦便把入学来跟琴情学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但说到最后却见重耳的脸色更是难看,只见对方喃喃地道:“好一个琴情……小提琴、架子鼓……时间不会太多了……”他沉吟了一会才终于对程曦道:“前事我们不说,现在既然你已经‘忘记’小提琴,那么从现在起就跟我学习吧,我会把知识都尽量教给你,至于对以后有没有帮助就得看上天的安排了。”
程曦当然是高兴了,撇开其它不说,光是学会了钢琴最起码能让母亲感到多一点安慰,所以他当即便恭敬地鞠了个躬叫了声:“以后有劳你费心了,重耳老师。”
这样一来他们的误会算是彻底解开了。
重耳把他扶起笑道:“当我的弟子是很辛苦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演奏并非我的专长所以我要教你并不是弹琴,但身为一个调律师最基本的音乐修养我自问还是有的。对于钢琴音质、音色的调整以及机件、音准的检验这些就是我要传授给你的,我要培养你成为最好的调律师。”
“调律师?”
重耳言辞凿凿地道:“没错,钢琴被称为乐器之王,作为一个调律师更能令你认识钢琴,在认识它之余做到‘认识自己’,如果你想真正了解你父亲的话,在学会熟悉地弹奏钢琴之余成为一个调律师就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一晚程曦终于解开了与重耳之间的误会,按照重耳的意思,一切关系到与丧失音乐能力的事情他都没有再发问,甚至连自己身怀七弦的事都没有再透露半句。
虽然这些不能说的字眼都列为敏感话题,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秘密,只要绕开这些字眼,程曦以后起码是多了个能说心事的人。
这一晚对他来说可算是有相当大的收获,因为重耳对他在寻找某种乐器甚至加入虎翼都没有一点惊讶,他甚至还愿意免费为天琴座提供产品的维修,这样一来程曦既不用花虎翼所支付的运营费用也不必使用辉煌的资源,就可以名正言取地把售后服务列入到琴行当中,问题似乎都得到了解决。
不管怎样天琴座的生意比起前一段时间总算有了好转,本来就要倒下的程曦又生龙活虎起来。
这一天,在金龙大道对面的一条小巷之内站着两个戴着墨镜的人,他们时而瞄着对面街的天琴座琴行时而交头接耳。
一个唇上留着黑擦擦胡子男人道:“妈的,连散播谣言和拉拢应聘者这招都用上了,眼看这小东西就要支撑不住了,可没想到他一转眼又活了过来,这好像跟我们当初谈的不一样啊,你们辉煌没暗中帮他吧?”
“这可是冤枉啊,你们把售后都撤走后,原来的老客户变相就要我们维修部来跟踪维护,我特意把底下的加班工资都扣起来,好让工人们怨气冲天没人再去帮助这小东西的,我也没想到他把生产那边的老鬼又挖过去负责售后……”说话的人身材高瘦长得白白净净,却正是辉煌集团维修部的负责人、程曦的叔叔张胜平!
黑胡子咬牙切齿地道:“本来你们许总叫我们撤出鉴海城销售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为了冲量不惜以本伤人拼命降价,直接影响到我周边城市的销售,你看我要不要找人把负责售后的老家伙教训一下,让他看清形势别乱站边?”
张胜平摇头道:“没用的,这老鬼上次已经害得我底下被撤了几个人,在会议被那许博言批了一通不说还断了条财路,我何尝不想教训他一顿,但一来他脾气硬,二来我侄子已经想到外雇人员这招,你除掉一个他再请一个,事情一闹大就不好收拾了。”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不会这样的算了吧,我可说明了,我的返利少了同样影响你那块收入的。”
张胜平冷冷一笑道:“我当然有主意,俗语说射人先射马,你动就动最大那个!”
黑胡子一怔然后笑道:“你也真够狠的,这可是你亲生侄儿啊。”
“上次威逼他们母子签字转让股份这招不攻自破,现在又害我损失惨重,妈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在外头开店做生意赚大钱的时候有想到过我这个亲叔叔吗?”张胜平露出阴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