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还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的大仇还未得报,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呢?”秦潇柟继续和太后磨着嘴皮子,企图分开他们的注意力,“让妾身来算算仇人究竟还有哪些呢?”
秦潇柟抬眼扫视了一下这昏暗的房子里的人,莞尔一笑,“不多不少,刚好正是这里的人呢!怎么着,今日的仇,也得算上吧。”
太后冷笑一声,不理会她,秦潇柟继而又道:“要知道,我若不死,势必会要血债血偿,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多么熟悉的誓言呀!
活着,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报仇,不管是一年,五年,甚至是十年!
每一次死里逃生,秦潇柟都重复着这样一个不变的誓言。她要报仇,为五年前的冤屈,为整个秦家人的无妄悲剧,为这么多次历经生死。
终有一日,那寒庭院生不如死的生活,要让她们全部去尝尝!
“太后娘娘,您来看!”若珍颤抖的声音从秦潇柟身后传来,竟是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
太后闻言,面色凝重朝着秦潇柟身后走去。顺着若珍的目光看去,太后看到秦潇柟臀部下方一大块暗红的血迹,正在肆意向周围蔓延。
**出血如此严重,秦潇柟竟然没有任何异样。因秦潇柟今日本就着一袭血红的裙衫,若非太后警醒她别有心思,完全不会发现这里的变化。
秦潇柟虽爱着色彩艳丽的裙衫,但血红的颜色,这却是第一次。
想要进一步确认,若珍探手向秦潇柟**伸去。秦潇柟仿佛知晓背后的情形,随即厉声警告:“沾了我身上的血,必死无疑,不信你可以试试!”
秦潇柟敏感的抵抗,更加印证了两人心中的猜想。
太后和若珍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印证了一个更加难以相信的事实。
“去请太医过来!”太后遣人速去太医院,自己则重坐回檀木大椅上,盯着秦潇柟来回看着,心里竟是不得安宁。
天色已然彻底黑了下来,屋外的雨还在疯狂地抛洒着,噼里啪啦打在红砖绿瓦上,在安静的房间中听得异常清晰。
想她把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今日竟是差一点儿就着了秦潇柟的道。
她的恨,她的爱,太后都清晰看在眼中,算计在手中,却是偏偏没有料到,她的毒,她的毒!
少顷,太医冒雨而来。是太医院的副院正,赵太医。据秦潇柟所知,太后和淑妃问诊,一直都是这位赵太医。换言之,他是太后的亲信。
秦潇柟心中有苦难言,刚刚才回到自己手心的性命,还未平息心弦的激荡,此刻便又辗转到了他人手中。
她想要活着,难道就这么艰难吗?
赵太医一进来便为秦潇柟请脉,很快就得到了结果:“回太后娘娘,秦昭仪确已有孕,已近两月!”
听到这个消息,竟是没有一个人感到高兴。仿佛时间静止,呆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