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长安上前将那女子扶起,然后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个女子摇摇头,然后低声说:“姑娘既是救了新月,新月便是要报答的。但是新月现在也是个残废的人了,无以为报,便只能待在姑娘的身边,一球后来能够报答姑娘。”
念长安讶然道:“你……”
那个女子只是继续说道:“小姐不会不收留奴婢吧?”
念长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又听见她轻声道:“新月今日已死,这个名字自然是不可以再用了。小姐可再否为奴婢取一个名字?”
念长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然后思考一番后才慢慢道:“歌尽桃花,你既是劫后重生,便唤为晚歌,如何?”
她轻声应下:“晚歌遵命。”
念长安见她**着身体,便将那男人的衣衫扒下然后披在了晚歌的身上,就在要走之际,便看见晚歌拿着刚才的匕首,面无表情的割断了那个男人的脖子。
念长安没有说话,因为她知晓如若是她受此侮辱,怕是要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才能一消心头之恨。
只是在见到她手法那般熟练,以及那眼眸之中那看淡生死的漠然之时,还是忍不住暗暗吃惊。
念长安看着垂着头的走在她的身后满是恭敬的晚歌,不禁暗暗弯起嘴角:她的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
不过,那也是她赚到了。
回到驸马府上后,念长安让飚着眼泪扑上来的掬月去请大夫时,那个一直安静了一路的晚歌这才轻声道:“小姐不必了,晚歌自幼学医,这点小伤,自是不用如此麻烦。”
她轻描淡写的一点小伤,便指的是她的面容之上横贯半张脸的惨状,她的脸上满是血污,血肉翻飞,看起来真真狰狞异常。
只是她的眼眸如此淡然,好像这当真是偶到花园采花只是不小心被花刺刺到一般的小伤口。
掬月猛然一看到这样的脸,差点没有吓得尖叫起来,她使劲捂着嘴,脸色苍白,眸中惊疑不定。
念长安也有一些于心不忍,于是她便道:“你这张脸……可还治得好吗?”
晚歌只是低着头轻声道:“不若是一张表象罢了,图添烦恼。小姐可否给晚歌一些药物止血?”
念长安见她一脸决意,也不好再劝,只好吩咐着掬月去想府里的大夫要些药物过来。
掬月的脸都还是白的,只见她简直就是逃跑般的跑出去的,那腿都有些颤抖了。
晚歌欠了欠身,然后说道:“那晚歌便先行下去了,若小姐有事,可随时吩咐晚歌。”
念长安只得吩咐下人带她去不远处的一间房间,然后让她快些去休息。
晚歌恭敬的弯了弯身,然后轻声道:“那晚歌便先行退下了。”
念长安见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长灯为照明之处,忍不住有些感慨。
许久后,掬月也回来了。手上空空,应是已然送完了药物。
念长安一边梳着满头的青丝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药物可是送去了?”
掬月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颤着声音问她:“群……群主,那人到底是谁啊?”
念长安顿了一顿,然后看着铜镜之中模糊的自己意味深长道:“一个令人不得不服的人。”
掬月“啊?”了一声,却是不明白。
念长安却想起了今日遇见的男人,不禁悠悠叹息出声:她到底是有多少幸运啊,竟是同时遇上了两个她无法应对之人。
都是为了目的,而孤注一掷之人。
次日。
驸马终于从酒醉之中醒过神来,倒是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将昨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他想起之时,瞬间脸色苍白,然后着急的询问着念长安的下落。在得知了念长安昨夜回府的消息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是靠着自己的才学才高中的状元,自是不笨,只要稍稍想上那么一想,便也知道那凤倾阳昨日宴请他的目的便是自己的妹妹念长安。
但是他却不知他的妹妹,在昨晚真是生死一线,且被吃尽了豆腐。好在念长安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若是平常女子被那个男人这般对待,不若为保名节去死,也必是羞辱难嫁,躲于家门中不愿出来了。
虽是如此,但是他仍是对念长安充满了愧疚,故而对于妹妹房中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婢女时,也是纵容般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日子渐渐又恢复了平静,什么晋安王爷,什么摄政王全部都未有打扰。念长安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哪知就在一天下午,哥哥将她叫到前厅,难得的一脸严肃。便听见他问道:“长安,你什么时候与摄政王那般熟识了。”
念长安猛然一惊,双眉便是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只见哥哥递给她的红色请帖之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摄政王慕朝阳群主才华已久,还望过府一叙,望还心愿云云。
可是念长安清清楚楚的明白,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哥哥沉声道:“那回复之人还在后厅等候呢。长安,摄政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究竟是何时与他扯上关系的?”
念长安皱眉道:“便是王爷设宴宴请我们两兄妹那晚。哥哥你喝醉之后,我一人回去,便遇上了那摄政王,然后空聊了几句罢了。”
说到那一晚,念长天便有些心虚,于是他放缓了语气道:“那长安,我们这可是如何是好?”
这约必定是不能去的,可是该怎样拒绝他呢?
念长安咬了咬牙道:“哥哥,你便和那人说我的脚崴了,行动不便。还望摄政王见谅。待长安脚好之后,必会登门致歉。”
念长天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那也是只能这样了。”
念长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明明透彻明净,她却只觉压抑难耐,像是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的一场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
那人听了念长天的话就只是点点头就走了,念长安从后面的屏风中走出来,轻轻自语道:“今晚……怕是不得安宁了。”
果不其然。
夜幕降临,驸马府上的一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正当一切都那般宁静之时,忽然传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那尖叫声夹杂着惊慌失措,简直在安静的驸马府上像是犹如女鬼的嚎哭那般怂人!
念长安从睡梦之中惊醒然后穿好衣服赶到之时,便看见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她的哥哥站在最前面,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面上犹带着惊疑之色,显然是匆匆赶过来的。
她皱紧了眉,向前面走去。那些下人见是群主过来了,便纷纷让开一条小道,让她过去。
当年长安看到面前的东西之时,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只见几个他们府里的侍女正被绑在一个木桩之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还穿着寝衣。她们偏着头,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已经晕倒了。显然那几声尖叫是她们叫出来的。
而更令人惊惧的是在她们的边上,遍布着死人僵硬的尸体,他们扭曲成一个个奇异的形状,面上狰狞异常,在惨白的月光下,就如一个个从地狱攀爬而出的恶鬼,向人索命。
念长安就算再怎么冷静,前世也是一个只是在学校之中小小的女学生,年纪都还只有二十三,又加之她在哥哥的保护之下,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惊吓之下她直直后退,脚下一绊,竟直直向后摔去。幸好念长天眼疾手快,赶紧将她稳稳接在怀中,这才没事。
那个男人……竟然……竟然……
她咬咬牙,赶紧叫身边的那些侍从赶紧将那些绑在木桩之上的侍女解救下来,那些人将他们从木桩上解救下来后,她们还是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吓惨了。
念长安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混乱的场面,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色阴沉,旁人看着便是不知为何生生便觉有惊人寒意传来,一时有些惊恐,便是远远躲开了。
摄政……王吗?
第二日清晨,便如她所料一般,那个摄政王府的侍从又再次到来,然后貌似恭敬的又再次邀请她去摄政王府。
说是他的府上有一名新请来的名医,可以很好的治好朝阳群主的脚伤,希望她能过府一叙。
念长天只好让那个侍从再次到后厅等待,然后询问着念长安的意思。
念长安目光沉沉的看着后厅良久,然后轻声说:“就说驸马府也有良医,多谢摄政王的美意,但是长安实在不需要,只好拒绝了。”
念长天只好再次去后面拒绝了那个侍从。
那个侍从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再次走了出去。
结果那天晚上竟是一切平静,相安无事。
只是早上起来之时,竟是有婢女苍白着脸然后急匆匆的向他们报告,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她还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听见她说:“不……不好了!驸马!公主出事了”
他们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等到他们感到的时候,公主的身体已经被用衣服给盖上了,她又哭又笑,拍着手然后叫着说:“嘻嘻……好玩好玩!嘻嘻!”
外面还躺着几个男人**的尸体,里面都满是**的滋味。
念长天的脸瞬间就黑了,特别是当驸马府上的那个大夫说是他们死于马上风的时候,那脸黑得简直就可以将池水染黑。
原来当那个一直以来照顾着疯公主的侍女像往常一样端着早饭去喂公主吃早饭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几乎没有尖叫出声。
公主被扒的光秃秃的,双手被吊在大床上,身上满是被凌虐之后的痕迹。只见她的身边倒着几个男人**的身体,全部口吐着白沫,竟是已经死去了。
于是她赶紧就将公主解救了下来,然后披上衣服后就赶紧去通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