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某一刻,突然起身。
她颤抖着,先是跑到我哥面前,抚模着我的脸,她开始哭,大声的哭“辰涣、辰涣,妈妈在这儿!别怕,爸爸不在了,还有妈妈!”
他搂住我哥,以一种极具保护的姿态,是出于母性的姿态。
不久后,她又看向我哥身旁的陈伯。她依旧拉着我哥的手,看着陈伯。
片刻后“陈泰,是陈泰吧!”
陈伯应声道“是,夫人,我是陈泰。”
她的目光顺着陈伯而过,看到陈伯的儿子,略微有些蹙眉
陈伯见状,立马对母亲说:“夫人,这是我的儿子”
她略微想了想,没有理会,而是拉起我哥“我们快走!有人在追杀我们!”
就在她拉着我哥向门口跑的时候,她看到了我。
本来是很激动、很欣喜的跑向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我自己心脏加快跳动,甚至对她伸出了我的手。
那一句‘妈’都已经在嘴边徘徊。就在她离我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在我面前,她站住了脚,突然的就停住了。
她换上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变化,就像英国的天气,毫无征兆。我伸在空中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我看着她愈来愈复杂的表情,心里一凉,知道什么要发生了,却依旧试探性的:“妈”
或许,我是错了吧。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她有如火山爆发一般。
她泪如泉涌“是你吧!一定是你!我在我家见过你!是你谋划要杀掉我们全家的!是你!是你!”
她已几近疯狂,最后的话语全部幻化在她刺耳的尖叫声中。
我试图让她认识我,让她清醒过来,我大声对她说:“妈,妈是我!我是羽络!舞羽络!”
她似是在回想什么什么,在低声念叨“舞羽络,舞羽络。”
我本以为她能认出我来,但却是徒劳了。
接着,她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络儿呢?络儿呢!你把我的络儿呢!”
“你是不是把我的络儿也杀了!我们舞家到底和你有什么仇啊!你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今天,今天我要杀了你!!!我们血债血偿!!”
她手上的力度很重,我用手试图掰开她,可是无济于事,我们僵持到大门口。
她愈来愈疯狂,额头上已有密密的汗珠渗出。掐着我脖子的手,连同她的身体一起剧烈的抖动。
陈伯见状打开了大门“小姐,不行啊!你先出去吧!让她情绪先稳定一下。”
众人终是掰开了她的手,三个人一齐拉住她。她还在伸着手,嘴中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双腿早已不能支持她自己的身体,我急忙退出门去。陈伯的儿子空出手,关上了大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关门的声音灌入我的耳朵,在脑海不停地回荡,里面是一个来自我母亲的撕心裂肺,是要,杀了我……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孤独过,只身一人,被关在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之外。
听着里面的嘈杂,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嗓子开始堵堵的,透不过气。
我向着欧阳逸家反方向跑开,在这个狼狈又脆弱的时刻,我一个人,也可以撑得住……
因为是在家,我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校服衬衫,在晚风的“洗礼下”,瑟瑟发抖。
路灯是灰暗的,今晚的月亮也销声匿迹,家门外的路是出了奇的安静。
此刻,我环抱着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向着更黑的地方走去……
然而,随着路灯数量的减少,眼前却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一片墨蓝色的还在下着雪的雪地。
我驻足,看着这一切,心下一惊,想到了什么,我转身往回跑,却已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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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有木有觉得羽络很可怜啊!反正,潼是觉得羽络真心可怜。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的在她身边保护她,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