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自家人。”胡氏笑盈盈的接了一句,一面又给柳大河使了个眼色,柳大河摇了摇头。胡氏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眯眯道:“素娥啊……那啥,大伯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胡氏涎着脸道:“你看你弟辉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我托人给他说了门亲,人家女方非要五两银子的聘礼……”
柳素娥心中嗤然,从吴家打饥荒不够,又跑她这里打饥荒了,真是人生处处是极品啊……
“素娥,你大伯娘说的对。”崔氏笑吟吟道:“辉子可是我们老柳家的长孙,他成家那可是大事……”
长孙成家是大事,孙女嫁人就是小事?
柳素娥心更是冷了一层,丢了手里的鸡骨头道:“女乃,大伯娘,你们先听我说。”柳素娥轻笑一声,幽幽道:“不是我不帮着辉子,这一次,我是真帮不了……”
“为啥?你咋还帮不了?”胡氏急了,登时瞪大了眼珠子道:“咋地?这银子我们是管吴家借,又不是不还,他们……他们家大业大,难道还不借?”
崔氏也一脸不高兴,将手中的筷子啪一声丢在了桌上,瞥了一眼柳素娥,冷声道:“你别忘了,当年你嫁到吴家,那可也有我这个当女乃的功劳,如今你过的好了,你就过河拆桥,不认人了?”
啧啧啧……
柳素娥简直无语,她们还真有脸提起当年的事情……
要不是她们不肯出钱替成子治病,她也不会委屈嫁给吴明泽。
人不要脸真是无敌了。
柳素娥月复诽着,张氏见她婆婆发怒,不由白了脸色,抬头急忙道:“娘……这事真不是素娥不帮,是素娥她……”
“我和吴明泽合离了,往后我再不是吴家人了。”柳素娥不想牵连张氏进去,忙抢先一步自己说了,她目光凝在崔氏身上,道:“往后我就在家里住下了,再不回吴家。”
柳素娥说完这番话,屋内一阵沉寂,空气骤然降至冰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
半响,那崔氏才气急败坏,咬牙道:“啥?你说啥?”
“我说我和吴家月兑离关系了,从此我就住在家里过日子。”柳素娥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遍,她就是要住下,谁也别想阻拦。
崔氏听完,登时喘着粗气,一手拍着胸口,另外一手抚着额头,气恼道:“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气死了……”
“娘,素娥也是没法子啊!她在吴家挨了打……”张氏吓得满头大汗,急忙过来搀扶崔氏,一面解释道:“素娥在吴家没少受苦,您是知道的……”
“住口,反了反了,真是翻天了……”崔氏一指头指着柳素娥,厉声道:“谁让你合离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女乃了?你和谁商量了?”她气的直跺脚,骂道:“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多了,猪油蒙了心了……”
“就是,那吴家日子多好,要啥有啥的,你咋就合离了?”胡氏听柳素娥合离了,本来还殷勤的态度,顷刻间就变了嘴脸,挑着眉道:“素娥啊!哪个女人不挨打?再说了……你在吴家四年多,你只生了翠姑一个丫头,人家打你两下有啥的?你咋就不能忍忍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你看这村里,谁家没个儿子。”柳瑞娥柳眉一挑,瞪着眼睛道:“都怪你自己不争气,你能怪谁?”
柳素娥真是开眼界了,果然各种嘴脸都有!
“反正我就是合离了,来这里就是和您说一声,往后我就住在柳家了。”柳素娥也不辩解,只淡然的通知了一声。
和这些人解释什么都是白搭,在他们心里,压根就没把她当人看,只是当作在吴家的一个工具。他们什么时候用到了,就来巴结两下,用不到了,就丢在脑后。
“好你个柳素娥,你胆子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做了主不说,你看看这态度……你这是啥态度……”崔氏气急败坏,一口唾沫啐在了张氏脸上,骂道:“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真真是给我们柳家长脸啊!”
“娘,您也别动气,素娥还年轻,不懂事……”柳大河为人还算敦厚,忙替柳素娥说了句话。
“年轻?不懂事?”崔氏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柳素娥道:“你看她是不懂事的人吗?她分明就是主意大,眼窝子里头没人……”一面吩咐道:“谁要是敢让她住下,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娘……你这不是把素娥往绝路上逼吗?她都合离了,你不让她在家里住,你让她去哪里?”张氏声泪俱下,哭哭啼啼道:“她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怎么忍心……何况她还带着翠姑……翠姑那么小,你让她怎么办?”
胡氏转着眼珠子,脑袋飞快的想着。
这娘儿俩住下,一下子就要多出好多嚼用来。不行,绝对不能让住下。
“她合离又没和娘商量,柳家人不承认她合离。”她眼皮子一撩,对着柳素娥皮笑肉不笑道:“素娥啊,你别怪大伯娘心狠,大伯娘也是没法子,你看你女乃气成这样,大伯娘也不敢留你……”
崔氏心里狠狠骂道,关键时刻她倒是推了一个一干二净,坏人都让她一个人当了。
“就是,你还是回吴家吧!柳家可没地方给你住。”柳木娥虽然小,可心眼子坏着呢!
其余人虽然都不说话,可是态度明确,都不想让柳素娥住下。
柳素娥心中明了,只冷笑一声,对着崔氏道:“女乃,行,要我不住下可以,你把当年我出嫁时候吴家送的礼金给我,有了银子,我有的是去处。”她扬一扬眉,冷冷的打量着屋里的人,对着崔氏道:“当年吴家可是给了我们柳家二十两银子呢!我没记错的话,女乃都收了吧?”
崔氏听柳素娥提起这个来,不由心里一慌。
胡氏眼珠子一转,急忙圆场道:“我说素娥啊!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当年那钱不都给成子当救命钱了吗?”
这话正好说到了崔氏的心缝里,崔氏腰板子也直了许多,得意道:“就是,那钱我都给成子当救命钱了。”崔氏轻轻一晒,冷然道:“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挖出来说啥?难不成我还能昧了你的钱?”
柳素娥真想一口啐在她们两个脸上,二十两银子看病能花的完?骗傻子呢?
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她是小辈,将来还要相处,还是先给她们脸面,别撕破的好。
她压了心头的火,只冷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崔氏,一字一句道:“女乃有没有昧钱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给成子瞧病的大夫是郑大伯。花了多少钱,我想郑大伯是最清楚不过了。”她看了一眼一脸凄苦的张氏,叹气道:“我爹娘虽然不识字不记账,可人家郑大伯识字也记账,现在请了他老人家来,一查账不就清楚了。”
她急忙给张氏使眼色,张氏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她女儿的意思。她扬一扬眉,对着崔氏道:“娘,要不……我去请她郑大伯来?”
崔氏气的咬牙切齿,心道,这丫头片子啥时候长心眼子了?竟然要请来大夫对峙。
当年给成子看病,总共也花了不到三两银子,余下的银子,她才给老大盖了这所大房子。
请了大夫来,不就露馅了吗?
胡氏也是满头的汗,真要请来大夫,把账算清楚了,这房子还能有她的份儿?
再说传出去了也不好,大伯娘用侄女的彩礼钱盖房子,这脸还往哪里搁?就是她儿子,往后也不好说媳妇。
比起二十两银子来,还是柳素娥住下的好。
反正她住在这里还要干活,总好过要回银子,她可拿不出二十两还给她。
“哎呀!我说素娥啊!都是一家人,你说啥两家话呢!”胡氏眉开眼笑,急忙安抚柳素娥道:“有啥话咱们好好说,人家郑大伯也忙啊!还要给人瞧病,哪有空来咱家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柳素娥高高挑起了眉头,定定望着胡氏冷笑道:“大伯娘,您可真是财大气粗啊!二十两银子,您张口就说是小事?啧啧啧……看来这四年,柳家真是发大财了。”她目光微动,平静中隐着寒芒,刺向了崔氏,道:“女乃,既然咱家这么有钱,您也该给我爹盖所大房子了吧!瞧瞧大伯家这大房子,再瞧瞧我家那小破房……”
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
崔氏的脸早就成了猪肝色,嘴唇轻颤着,似乎憋了许多话,想要说出来,又开不了口,那表情简直绝了。
那姊妹三个本来还想帮腔,听到这里,一个个也不敢在说话,只埋头假装吃饭。
柳大河也闭口不语,这个时候他说什么话,很可能都被柳素娥抓住把柄,还是不说的好。
胡氏脸色更是难看,她是真没想到柳素娥这次回来会这么厉害。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厉害,不如就让她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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