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兀应斜斜地睥睨了唇边溢出鲜血的青衣一眼,冷笑着望着跟他俨然成对立之势的墨泽。『言*情*首*两人气势相当,暗自较劲间,其威慑力波及下去,使得洞府中原本修为就浅的妖灵瞬间被压制为原形甚至晕倒。
说实话,兀应面上没有什么,但心中却有些疑惑,天界何时出了这号人物?自身修为高深就罢了,其贪婪无耻、放纵不羁,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界的人,倒像是他们妖界的,这也是他们同时出现在巴蛇洞府却没有动手的原因,一来兀应觉得没有十分的把握短时间制服他,另一方面,兀应却是很欣赏如此做仙人的墨泽。
“当然是我的女人!”说这话时,墨泽明显十分得意,嘴角翘得高高,时不时还偷空给青衣送一个“惊心动魄”的媚眼。
“哦?我倒是孤陋寡闻了,一个小妖怪什么时候成了天界神君的女人?”兀应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戳穿某人胡扯的借口。
“那是现在,你没看到她一心欲飞升成仙,将来肯定是天界之人,我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宣布而已,怎么?不懂了吧?”被兀应鄙视,墨泽完全没有在意,话不经思考,一溜一溜地往外搬。
“你想成仙?”原本已经站立不稳的青衣忽然被一股重压袭来,此刻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十指深深地嵌入松软的泥土里。
“哎呀,都说了不要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墨泽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衣袖朝青衣轻轻一挥,一股淡淡的白光便罩了上去。“小青衣,快!快告诉这个老妖怪,你才不要一直做什么妖怪,你将来是要飞升上界,位列仙班的!”解除了青衣的压力,墨泽用一股诱哄地语气朝着青衣说道。
“哼,”兀应目光冷冽一分,“当仙人有什么好,一堆臭规矩,还整天虚伪生事,你若真是成仙,尤其是从妖怪成仙,到了天界,必定会被那群假道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青衣使劲咽下喉间的一口鲜血,努力地平顺自己的呼吸。然而心中却是不由地苦笑,自己不过是献了回药,竟然成了兀应二人相争的引火索……
“别听他瞎说,”墨泽有些急急地争辩,虽然兀应所说大部分都没错,他也不喜欢呆在那个假惺惺的天界,唉,这都是睡太久的错啊!额,想远了……“有我在,谁敢欺负你!放心,只要你升了仙,我肯定罩着你!”墨泽拍拍胸口,媚眼十足地对青衣说道。
“哼,你能护她一时,难不成还能护她一世,既然身为妖灵,就该为妖界效力,我观你炼药方面有些天赋,妖界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如若你愿意为妖界效力,我以让你做我的御用药师,如何?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兀应看了一眼墨泽,不慌不忙地提出自己的条件。
这两人,竟想小孩一样争闹起来……
青衣攒紧了双拳,慢慢使力,缓缓直起腰身站了起来,虽然身形颤颤巍巍,但却是十分坚定地屹立不倒。她眼光淡然,丝毫没有宠辱而起的波澜,她只是直直地平时地墨泽和兀应,十分浅淡地开口道:“青衣是个自有惯了的人,受不住太多规矩,(墨泽脸色一下子黑了一半,十分怜地看着青衣)神君大人的好意,青衣心领了,但上次青衣就说过,我没有打算成仙,也不会修仙。”青衣顿了一下,兀应则是十分满意地斜了一眼有些萎靡的墨泽。
“不过,”青衣抬眼看了一眼背手而立的妖王,微微躬身施了一礼,“我虽为妖身,本应为妖界献一份力,但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更倾向于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生活。且小妖炼药之技不过尔尔,担不起御用药师一司,多谢殿下抬爱,恕小妖不能从命!”
青衣说完,兀应脸色也瞬间变得墨黑一片,而墨泽则一副你也好不到哪去的表情嘲笑他。
“不识抬举。”兀应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墨泽则凤眼一挑,十分关切地跑到青衣身边,欲为她把脉验伤,“你真是太有骨气,我……”
墨泽刚刚模到青衣脉搏,青衣便瞬间将手收回,扶起此刻已经恢复力气的鹦哥,看都没看墨泽一眼转身便欲离开。
墨泽眼中微光一闪,但瞬间又恢复常态,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根本不打算理他的青衣一眼,十分委屈地将头扭向一边,冲刚刚被二人之间余威迫的全身是汗的巴蛇苦巴巴问道:“她怎么呢?干嘛不理我?我怎么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她怎么以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呢?我……”(以下省略一千字)
巴蛇冷汗,心中暗道:你要是不掺一脚,青衣姑娘肯定不会遭这么大罪,你没看到吗?兀应殿下根本就是跟你过不去,青衣姑娘完全是被殃及池鱼,还救命恩人,是仇人好不好?再说,你要是不说话,指不定青衣姑娘就不会因为害怕得罪于你而拒绝兀应殿下的要求……当然,想是这么想,在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面前,巴蛇只能干笑着回答道:“哪里,神君想太多了,青衣姑娘能伤太重了,回去疗伤了。”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她刚刚不让我把脉肯定是伤得太重了,怕我担心……”说着,墨泽十分心疼地皱起了眉,一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巴蛇……
“王,那个女人那么不识抬举,要不要我杀了她?”某间洞室中,一个全身红衣的少年满脸戾气地站在兀应身旁。
兀应闻言扫了他一眼,“那你给我再找一个以把补灵丹炼制得如此纯粹的人来?”兀应边说边把玩从青衣手中拿了的天青色玉瓶,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处。
“是,她……她竟敢拒绝王的要求,也不把王放在眼里了!”某人依旧愤愤不平,不过会练个药,竟敢如此大胆藐视殿下。
“这样才更有意思,我倒想看看,她那么喜欢的生活,到底是有多好。”兀应笑了笑,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玉瓶。
……
“姐姐,你没事吧?”鹦哥扶着青衣竹楼后剑的蒲团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还没死了,哭什么哭?去把门外结界关好,我调息一下就好了。”青衣无奈地看了一眼自从出来就哭个不停的鹦哥一眼,怎么以前没现她这么能哭?
“恩。”鹦哥抽噎着退了出去。
青衣叹了口气,没想到不过一个寿辰宴,竟然无端端招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难道是因为老天看我的日子过得太平顺了吗?还有,墨泽和兀应怎么会一起出现在巴蛇这里,看样子两人之前也没有动过手,如今这样,难道是天界和妖界之间想要谈判?是,不对啊!就是想要谈判,也不会派出那么个不靠谱的货啊?(青衣,你真的想多了,那货就是下来玩的。)青衣头疼地扶了扶额,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然……
“青衣,小青衣,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了?我好担心的!”忽然,青衣听到竹楼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嚣声,顿时觉得头更疼了,天哪!他是狗皮膏药吗?怎么又来了!
“恩?你还敢来?我杀了你!”鹦哥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害青衣受伤的某个罪魁祸首,召出彩翊便抽了上去。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