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风逐浪忽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青衣,顿时微微笑了一下招呼道,“秦姑娘,你回来了。”
“恩。”青衣眼神微暖的点点头,“风捕头,不知是不是京里出了什么大案子,我看大家都行色匆匆的?”
“这个……”风逐浪稍一沉吟,看了看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兄弟,简单地解释了两句,“今日京里确实是出了大案子,凶犯手段残忍,至今仍未查到,秦姑娘既然回来了,那么切记多加小心,别的事情,如今我也不便多说。”
青衣理解地笑了笑,道了声谢。
“那就还是老规矩。”
原本准备离开的风逐浪身子顿时一僵,脚下一顿又欲离去。却听见身后忽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老规矩?什么老规矩?”不知道为什么,风逐浪老感觉这话里有股酸酸的味道。情不自禁,他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青衣身旁竟然立着一名身着墨色锦袍、身姿若神般的绝美男子,不过,虽说貌美,却有一股不会让人误认的邪魅感,而此刻这个男子看起来有些……有些怪怪地扒拉在青衣身旁,不住地询问青衣,而青衣则是视他如无物般转身便走。风逐浪瞬间看得目瞪口呆,这时,那男子忽然回过头,两人目光相对,风逐浪忽然觉得这名男子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然而再仔细看时,却现男子早把头转了回去,跟着青衣去了。
“大哥……”方密有些疑惑地走到风逐浪身边,看了看他,又朝前看了看,“大哥,你看什么呢?”
“啊?哦……”风逐浪一下子回过神,干笑了两声拍拍方密的肩膀便走了。倒把方密弄得模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呢?青衣姑娘说什么呢?还是……咿呀,不会是青衣姑娘成亲了吧?刚刚看她身边似乎立着一名男子,难道是青衣姑娘的相公?不会吧?那我们老大怎么办?诶呀,那男子长撒样来着?咦?怎么想不起来了?
话说青衣一行在辞别风逐浪之后便也匆匆向食居而去,一路上大家神色都有点凝重,唯独某人一直跟着青衣身旁喋喋不休地质问:“什么老规矩?你们俩什么关系?你们要做什么?”
几刻钟过去之后,青衣便回到了食居,拾味居大门开着,然而天色尚早,里面并没有什么人。
没多做停留,青衣抬脚便走了进去。
“青衣,鹦哥,你们回来了。”刚刚走进后院,桑娘便笑盈盈地迎了出来。神色安然,仪态祥和,仿佛自己昨日才出门似的,青衣忽然感到一股安心的滋味,或许,这也是这么多年自己离不开这里的原因。
“恩,回来了。”青衣暖暖一笑,接过阿三递来的茶盏,到了两杯放在石桌上便和桑娘坐了下来。
“胡为呢?”青衣浅啜了一小口,有些疑惑地问道。
“昨日天还没黑便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修炼去了吧。”桑娘提臂端起茶杯,浅绿色的衣袖软软地滑过臂膀,露出一小截如羊脂般的肌肤。
青衣一听顿时明白了,今个十六,昨日十五,胡为自然是夜饮月华了,长久未归,竟是把这给忘了。青衣不由一阵失笑。
“对了,我刚刚看城中人人行色匆匆,风捕头说是生了大案,是什么大案,知凶犯为何人?”青衣一想到平日热闹轻松的大街变得如此清冷紧张,私心微微有些不适。
“凶案?”桑娘顿了一下,思量了一番回答道:“这我倒是没有注意,难怪最近食居里人少了很多,不过我好像听说林氏药铺的少东家前几日被害家中,凶手至今没有找到。难道就是说的这个案子?”
“林氏药铺的少主?林泽远?竟然是他?”青衣忽然面色一肃,继而面现一丝痛惜之色,“他给汴梁百姓带来了多少福音,怎么会被人害死家中呢?”青衣垂首,喃喃自语道,人命竟是如此脆弱么?不久前自己还在与他一同饮茶闲聊,哪曾想……那么个腼腆温柔的男子,竟是再也不能见了吗?
“不对,”青衣忽然抚掌而立,“我看过林泽远面相,他堂阔而后,乃长寿福泽之相,不能英年早逝。”
桑娘见青衣如此在意倒是吃了一惊,原本趴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鹦哥看了一眼开口解释道:“这个林泽远是个老好人啦!他家开药铺的,但每月总会免费给汴梁没钱看病的百姓义诊、送药,从来都是分文不取的。是咱汴梁百姓口中的活菩萨、大善人!”
桑娘一听便了然了,能让鹦哥都觉得好的人自然是很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桑娘转头问青衣道。
青衣想了想,绣眉微蹙,颇久才开口道:“我也不确定,我得先看看他的尸体。”
“我也去。”一直在一旁被当成空气的墨泽突然正声开口道。
青衣瞄了他一眼,不欲理会,桑娘也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她还未化形时墨泽便在拾味居中赖了一个多月,故而是十分知道墨泽的品性的。
“我也要去。”墨泽玩味地笑了笑,“万一是妖魔作祟,我还以保护你。”
风依旧是不急不缓地刮着,日头渐高,太阳也晒得人暖洋洋的,六月,正是凤仙吐蕊的时候,枚红色的花瓣带着露水,在清澈的日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彩光。
青衣和桑娘几人都默了一下,八目相对看了一眼。只见鹦哥揉着眼睛朝卧室走去,阿三走到一边升起炉灶,准备蒸煮午膳要用的米饭,而青衣和桑娘则心照不宣地一同朝厨房走去。
谁也没有搭理墨泽。
空旷的后院瞬间便只剩下炉灶中劈啪作响的烧柴声,风刮过,掀起墨泽一丝衣角。墨泽眼神一暗,呵,小妖怪胆子蛮大呀,都已经不怕他了,不过,对他口味,这么聪明的人儿,一定让他去天界玩玩。
想着墨泽便又恢复了常态,也不讨人嫌的去跟着青衣,反而十分自觉地朝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而去,也不知道自己房间有没有人打扫,唉……
六月的汴梁天气也越热了起来,在厨房里和桑娘一块忙活了一会,青衣的额际便渗出了点点滴滴的汗珠,看了看案上的菜品和材料,基本已准备妥当,便招呼了一下,打算回房里换件薄点的衣衫。
刚刚走到院中,便听见大厅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青衣想了想,唤了声桑娘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才刚换好出门,便见桑娘朝自己走来,
“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