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姐姐,那按你这么说,棷被取出来之后,那个曾玉韵就不会那么黏糊林泽远的吗?”故事说完之后,太阳已爬上半空,氤氲的热气在人身上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细汗,青衣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淡淡地白了一眼问出这个无聊问题的鹦哥,不甚在意地回道:“你去问她啊?我怎么知道?再说,棷只是无限扩大,有不是无中生有。”
“啊!那岂不是还是以前那样!“她最不喜欢那样的女子了,柔柔弱弱的,只会装怜讨蠢男人的欢心,哼,还有那个林氏,也真笨,怕什么,就算那女人入门也不过是个小的,笨死了!真是……
想到这里,鹦哥顿时觉得满月复怨气,一抬头,就见青衣老早走了,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厨房了,就剩坐在一旁依着桑树悠闲喝茶的墨泽,顿时,鹦哥一个眼刀子就丢了过去,哼,都是蠢男人,坏男人,越看越讨厌,想着,鹦哥恶狠狠“哼”了,一甩袖,扬长而去,徒留无辜被看成蠢男人的墨泽莫名其妙地模模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惹着这位小祖宗了。
再说林泽远那边,自从他死而复生后,汴梁里受过他恩惠的百姓都暗地里成他为菩萨转世,好人有好报,而林家铺子后来的生意也更好了。不过,这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林氏死了,而且不能死而复生。
结多年,林泽远对婉君一直颇为敬重,经此一事,他不知何故死里逃生,而婉君却再也不能醒来,不得不说,林泽远心中是十分悲痛的,将林氏恢复正常的尸身带回府后,接连几日都不曾出府,下人们纷纷议论这是少爷怀念夫人了。
而说到林氏,就不得不说这次阴差阳错逃过一劫的曾玉韵了,他恢复意识以后,自然也是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棷只是加强,而不去取代,故而她醒来后,收敛了很多,且由于府中正在办林氏的丧事,没有谁特意照料她这么一个外人,故而并不出头,只不过接连多日和林泽远的相处,虽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是看病,然而,日久生情,曾玉韵确实是对林泽远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当然,棷没有了,她的病自然也好了,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而林泽远,此时早已不记得这个曾经十分吸引自己的病例了。
而衙门这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官府根本无法解释,只能对外声称林泽远之前的状态是假死,并不是真死了,更不是所谓的死而复生,而林氏,则经仵作和林泽远自己后来的验证,却是死于突的急病而亡的,以平复百姓心中莫名的恐慌。而这些,正好都应了当初青衣对此案的设想。
时间飞逝,再深的记忆也会被时光磨片,而这件事,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拾味居,除了偶尔能在晚膳时看到有些形单影离的林泽远来店里吃饭,基本上,再也没能在街头巷外看到以前常常出诊的他,只有那从不曾真正走入林泽远生活的曾玉韵,底下传言并不多,或许就如同她出现那般,这一次也是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这天傍晚,青衣一行吃过晚饭,便全都躲在桑树底下倾听夜里蛐蛐的奏鸣,院外繁星满天,所有人都懒懒散散的,谁也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而在内城某一处,和往常一样办案归来的风逐浪此次却被弟兄们围在一起灌酒,长久以来寂静肃穆的衙门后院,顿时就响起了一阵阵如擂鼓般的叫好声!
“来!大哥,再来一坛!”
“来!来!来!这都是兄弟们平日攒着专门留着孝敬老大的!来!喝!”
“对!再喝点,喝醉了,胆子就大了,就敢跟秦姑娘求亲了!来!再喝!”
“就是,大哥,多喝点!”
“就是,大哥,你不知道,你不回来,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多嚣张,天天粘着秦姑娘,我猜那小子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缠着秦姑娘,妈的,还长那么漂亮,跟个姑娘似的,看着就让兄弟心烦!“
“就是!就是!“
“来,来,再喝,喝完了,兄弟们给你送行壮胆,保证大哥你顺顺利利娶回嫂子!“
“对!对!对!来,喝!“
……
而和青衣一起坐在后院,趴在石桌上的墨泽,却是半眯着凤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一点也不知道有人在背后编排他,不过,就是知道了,这些话估计也只是让他笑的更开心罢了。
饱暖是yin欲,青衣他们没想那么多,他们只是肚子饿了。
是的,也不知道是今天感觉太舒服了,还是今天太累了,在桑树下作了一个多时辰,几人的肚子竟然不约而同地闹起了空城计。
除了一向面无表情的阿三和脸皮厚如城墙的墨泽之外,几人对看几眼全都默默地扭过了头。
大家又集体静坐了一下,青衣便和桑娘同时起身,互相对望了一下,一起朝厨房走去。
由于很多第二天的菜都已经送到店里,故而现在厨房除了一些新鲜鱼肉之类的,真谓说得上是满满当当,要啥有啥。
“晚上不能吃太油腻,就做个山药鲜蔬汤吧。”青衣左手挑挑,右手掂掂,很快就选好了做汤要用的蔬菜。
“你做汤的话,那我就做点面吧,垫垫肚子。”桑娘点点头,从面桶中舀出一大瓢白面,放入釉盆中便开始挽袖子。
山药、胡萝卜和大头菜,青衣将他们洗净后,全部用刀快速地去皮切块,红红白白地放入一旁的钵中,而后取出一根新鲜的女敕玉米,切成滚圆滚圆的圆柱,而后西红柿划浅刀,入滚水汆烫片刻,取出去皮切块,再加上成朵的黑木耳、青花菜、黄豆芽、蜜枣和鲜香菇,基本材料很快备齐,而另一面,桑娘也已经揉好了面,抹上油后面搁在一旁准备拌面用的热菜。
加水,煮沸,下菜,滤渣,很快,真真浓郁的香气便顺着开着的窗户和门传入微凉的后院,顿时,几人的肚子叫的很大声了。
由于就一个汤和一份面,故而很快便做好了。
青衣和桑娘做好之后便一起端了出来,放在石桌上之后,给每人盛了一碗汤加一份面。
才坐下,青衣刚刚端起自己的碗满足地小酌了一口,就感觉自己衣袖一紧,一转头,果然看见某人又凑了过来,腆着脸便求道:“青衣,把你那碗给我吧,我这碗给你。“
某人说完,便把自己也喝了一口的汤给青衣递了过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青衣眼角抽搐了一下,直接起身意欲摆月兑某人的咸猪爪,(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边喝汤边看好戏似的盯着他们。)就在这时,忽然从院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众人惊悚,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