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拼命压抑着呼吸,但那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带动着空气,一**的,扯得人浑身发疼。
那些人的视线都忍不住集中在爸爸和舅舅身上,大多都躲躲闪闪,似乎是害怕着血腥的场景出现,有情不自禁的期待着。
突然,舅舅动了。
他走到爸爸面前,高高地扬起了手。
手停在半空,一直没落下。他深深的复杂的看了爸爸一眼,目视着前方,越过了爸爸,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感觉我的心并没有因为他放过爸爸而平静下来,反而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而加快,一声一声,越来越快,他停在了我的面前。
突然,他弯下腰。
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舅妈,看着妈妈和外公,半饷,才迈起步伐回家。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的背影落寞而哀伤,似乎是在暮霭中行走的人,跌跌撞撞,跌跌撞撞,最后那一道坚毅而伤痛的影子。
我恍若看到他的心殇。
妈妈用手抹了一把脸,让外公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爸爸看着舅舅的背影,直到在转角不见了,才慢慢地转身。
所有的围观者都散开了,沉默地散开了。
一切又回到正轨,无声的继续着。
我们很安静地吃着饭,什么也没有聊,也没有对今天发生的事发表什么意见。我突然觉得很幸福,这样的生活,简单,平静,似水长流。
当我走出门口时,发现江流毓已在等着。
阳光在他的背后留下一串影子,他的眉眼仿佛镀上了光一般,温润而又明媚,那刹间,清风拂面,霞光万丈。
“清泉,你没受伤吧!”他拉着我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我,语气轻柔而慌乱,我发现他的眼里满满的担忧。
他的手心还是那么的温暖,让我忍不住流泪,把今天所有的担忧害怕都哭出来,洗涤全部的烦思。
“清泉,我妈妈让你下午放学后去找她,说是有事商量。”说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似乎是在好奇,等着我主动说出来。
我对着他扬起一个无辜的微笑。
放学后,我跟着江流毓去了他们家,江阿姨站在门前等着我们,眉眼上那抹喜意让她更加光彩夺目,动人心魄。
“阿毓,你先去做会儿作业,我和清泉说点事。”江阿姨给我倒杯水后,就带我离开了。
在房间里,江阿姨在随身的手提包里仔细地翻找,找出一张银行卡来,她把它塞到我的手里,认真地说:“这张卡里有五万,是我把你的化妆瓶卖给一些贵妇赚的,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张卡,就帮你办理了。密码是123456,你可以自己去改一下。”
我想了想,决定让她在我们这儿办一家“清水”专卖店。
“阿姨,你觉得在兰亭办一家专卖店怎么样?虽然可能顾客会很少,但对你我的生活而言,利大于弊。”我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虽然在赤城(兰亭所属县市)生意可能会红火一些,但那些产品我不方便交给她,而且她也不方便照顾江流毓。
半饷,才听到江阿姨温柔而严肃的声音:“我觉得可以,兰亭虽小,富有的家庭也不是很少,也方便我照顾阿毓。”
最后,我们选了一家在十字街转角的店铺,因为我对室内设计不太了解,不知怎么装饰店铺,就把事情都交给江阿姨了,做起甩手掌柜。
“可是,阿姨,那些包装怎么办?我们的找个包装公司,批量设计。”我最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些都好麻烦的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上了一家工厂,之前给你看的那个化妆瓶,就是那家工厂制作的。”
这时,江阿姨突然拿出两份合同。
我大致看了一下,说的是我们两合作各方所需负担的责任和能行驶的权利,上面写的条例都很公正,不过,在利益方面,我不大满意。
上面写的是我七她三,但我认为,我除了提供那些化妆品,什么都没做,如果没有她所做的这些,利益都是空话,于是,我从书包里拿出笔,将它改成,五五分成,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愣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停顿片刻,也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拿着其中的一份,回家了。
一回到家,就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舅舅站在客厅中间,舅妈抱着表妹,眼神复杂的盯着他,而外公被外婆搀扶着,死死地瞪着他。爸爸妈妈站在两边,似欣慰似哀伤。
看到我,他们都没理我,妈妈走过来,让我自己去找刘阳婷玩。
想了想,我转身离开,走到厕所那边,进了空间。
一进入空间,就感觉到全身都很舒服,似乎所有的细胞都处于放松状态。
小溪那边,不知何时,都出来一个池塘,一簇簇芦苇正随风摇曳。池塘旁边是一群叶子细细长长的植物,繁密茂盛,青翠诱人。
我走到那群植物旁边,用手捏了捏它的叶子,不可思议的是,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粗糙,反而顺滑的不可思议,就像绸缎一样,如果能将它们做成衣服,肯定特别舒服,不会伤皮肤。
突然,我手里的叶子变成了一圈绿色的线,松松垮垮的缠在我的手腕上,冰凉柔顺。若是将它织成布匹,或者在布料上刺绣,一定会很漂亮很夺目。
我将空间里所有植物的一部分的花或叶变成了丝线,放在池塘里漂洗了一会儿,才拿出来晾晒干净。
看着这些五光十色的丝线,我顿时有了另一种赚钱的主意。
锦云阁。
我决定等清水正式运转,资金充裕后,开一家服饰专卖店,取名“锦云阁”。
我把那些化妆品配置好了以后,将它们放在书包里,等明天再交给江阿姨,书包顿时被塞得满满的,不过当我离开空间时,并没有把书包拿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爸爸也没叫我把作业给他检查,表情深邃,不知在想什么,而妈妈则盯着碗里的饭一动不动,神游太虚。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回到房间睡觉。
最近受打击了,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