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我们和洛奇澜在这里交手恐怕不妙。”
李季伶担心的是,如果半路有其他势力的伏兵,对他们来说就很疲于应付了。
“放心,我想洛奇澜追不上来。他身后不是还跟着喜比吗?”
“你的意思是,喜比会牵制住洛奇澜?”李季伶有些不敢相信,即便喜比和洛奇澜的立场暂时对立,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海棠的杀手,不至于为她这个外人真的动手。
“会,你就别担心这些了。”诺比沁眼中冷寒之光一闪而逝。
“也好。”
李季伶想着,以诺比沁的骄傲,他如果笃定一件事,那么这件事百分之百会成为现实,于是她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今天从破晓开始李季伶似乎都在路上奔波,还打了几场硬仗。此时在诺比沁怀中就如同在催眠的摇篮里,李季伶闭上眼睛渐渐的昏睡过去了。来到西北边境之前,她就做好不眠不休的准备,现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对李季伶来说无疑是幸福而又奢侈的事。
诺比沁看着怀中呼吸慢慢平稳的李季伶,微微笑了笑。如果李季伶愿意,他可以一直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享受着一切贵族雌性该有的尊贵与殊荣,甚至比其他雌性更为优越肆意的生活。可是这丫头似乎不太愿意他这样,诺比沁想尊重她的选择,可是又不能完全放手让她去走自己的路。诺比沁突然想到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用雄性的方式培养李季伶?或许不会吧,这样的李季伶太多雄性觊觎了,这样的李季伶会不会终有一天远远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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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诺比沁抱着沉睡的李季伶靠近边境驻扎地时,并没有惊动驻扎地的军士们,而是悄无声息的潜入杜斯法尔的营帐中。
杜斯法尔早就察觉来人是诺比沁和李季伶,所以没有设防,而是让他们顺利的进来。
“睡着了?”杜斯法尔看着诺比沁怀中没有动静的李季伶。脸色虽然有些泛白,但呼吸和气息都比较平稳。
“嗯,你这有没有去除味道的药剂,我一直在用气息压制她的血腥味。”诺比沁小心翼翼的将李季伶放在床榻上。
“她身上应该有祁詌uo嵛??龅囊┧?!倍潘狗ǘ?饬教旌屠罴玖嬉黄鹗薄V?浪?谀ㄕ饫嘁?Ⅻbr />
“有没有改良版的,那种药遇水就没效果了。边境正值雨季,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诺比沁现在更不可能让李季伶出一点点差错,李季伶身上憨香浓烈的雌性味道连他这个武力强悍的雄性都不太能把持住,更何况这个战场到处都是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雄性。李季伶若是被敌人察觉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明早给你。”杜斯法尔知道诺比沁担心什么,这种事确实要做好防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纰漏,恐怕这场战争是没法以最小的代价收场。
“他们有没有动静。”
诺比沁故意大张旗鼓的离队。然后又偷偷潜回驻扎地,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敌人来偷袭。
“来过几波人了,今晚应该还会来,各个要塞已经隐匿好的人员。你那边进行的如何?看样子东西应该到手了。”杜斯法尔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你还真是狡猾,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诺比沁嗤笑一声。
“我帮你坐镇军中大半天。收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你记住了。”
诺比沁以唇语将他深刻脑中的咒术告诉了杜斯法尔,说起封印结界之类的咒术,杜斯法尔比他要更擅长一些。告诉杜斯法尔这些,相信真到了需要他出马解开启动阵的时候,他亦不会推诿。
“这样就算打发我了?那行,等到你需要我出马的时候,出场费可是要另算的。”杜斯法尔拍了拍诺比沁的肩膀。用眼神告诉诺比沁,他杜斯法尔要的可不止这些。
“说吧,你还要什么?”诺比沁拍了拍被杜斯法尔手触模过的肩头,用行动告诉杜斯法尔,这笔买卖他提完要求之后就两清。
“我要,她。”杜斯法尔含着一抹挑衅的笑容指了指熟睡中的李季伶。
诺比沁骤然一股怒火窜上心头。他攥紧拳头抑制住浓烈外溢的杀气。
“别激动,要是你克制不住自己引来了敌人,可就前功尽弃了。”杜斯法尔似乎故意激怒诺比沁,专门挑了李季伶霸占的那张床的床角坐下,继续说道:“她对于你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梵尚且有立场和我争上一争,你却没有。她一天是你的继承人,就永远是你的继承人。哪怕她以后无法继承你的权力,你们的关系永远摆在这里。贵族虽然不太在意这些束缚,可是你不同,你是皇室直系血统,你的血统注定你是无法自由的。抛开这些不说,你真的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吗?难道三千年前的故事还要在重新上演一遍吗?”
杜斯法尔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诺比沁,他字字诛心,诺比沁亦只是沉默的听着。
杜斯法尔继续说道:“你敢将三千年前的事情如实对她说,然后再问问她的是怎么想的,你且看她会做出什么判断。你不敢。所以诺比沁你如果都没办法面对自己,还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这个星球任何一个贵族雄性都能比你更好的照顾她。”
营帐内的灯微微闪了下,李季伶翻了个身继续畅游在她的梦乡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药我明天送来。今晚你就陪在她身边,好好考虑清楚。”杜斯法尔说完便走出了营帐。他在放下帐帘时,回头看了一眼。
杜斯法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先出招了,在看到诺比沁抱着李季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虽然李季伶在沉睡,但他们之间气场的改变还是让杜斯法尔的心慌乱了几拍。杜斯法尔知道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将会永远失去先机。
杜斯法尔不确定诺比沁是否会被他的话动摇,他虽然字字珠玑专挑痛处说,但仍然没有把握可以撼动诺比沁的决定。但即便这次他不能一击必中,也绝对可以在诺比沁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倒塔秘境,哼哼,倒塔秘境之所以是今天这个模样,诺比沁敢和李季伶说实话吗?
杜斯法尔捏了捏鼻根处,然后踱步而去,他竟然也有安奈不住的时候。如果要说他卑鄙,那就是卑鄙吧。他不会在任何雄性面前退缩,除非是李季伶亲口拒绝他,他会给李季伶亲口拒绝的机会吗?显然,不可能。
杜斯法尔走后,诺比沁站在原地好久不曾挪动。当诺比沁终于回神以后,他坐到李季伶身边。只是模着她的秀发,然后沉默不语的望着她。
在某些方面,小小的李季伶对诺比沁是很包容的。就像李季伶明明察觉到诺比沁还是有很多事瞒着她,但只要诺比沁不说她便不继续纠缠。李季伶虽然口头上总是会说要查清楚诺比沁内心的秘密,可其实她从不曾刻意的去调查剖析诺比沁。并非她不想知道,而是她在诺比沁和秘密之间,永远站在了诺比沁这边,即使她的心里像猫抓的一样难受,她也能克制。
“阿唯尔,谢谢你。我们两之间,似乎我更加任性呢。我不愿意你知道的事,我便真的从头到尾都拒绝你参与。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总有一天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一切,在那天到来之前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诺比沁轻轻的俯子,男性十足的双唇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李季伶的脸颊。诺比沁的双眸神色突然变得坚定不移,他一定会让李季伶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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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李季伶便醒了,昨夜睡得太甜美,她一早起来精神焕发。殊不知昨晚营帐内两个雄性为了她斗智斗勇,不惜专门戳对方的痛处,很有一股尚未出师内乱先起的调调。
“醒了。”诺比沁走进帐中,手上还端着洗漱用品。
李季伶赶忙接过诺比沁手中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事不用你做,我自己可以。”
诺比沁身为一族掌权人,这样伺候人的事他是从来不会亲自动手的,如今他却专门为李季伶送洗漱用品过来,这着实让李季伶有些手足无措。并非她不愿享受男神的伺候,只是太受宠若惊了。
“你何时变得扭扭捏捏,只是给你拿东西过来,又没真的伺候你。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动手的。所以你也别太小家子气了,赶紧准备准备,今天有一场好戏看。”诺比沁说完便走出了帐子。
诺比沁走出了帐外,四下看了一看见没有人,他咧开嘴收起声音,爽朗的笑起来。他一大早就特别想见李季伶,可是又觉得没有理由就去她的帐内似乎不合适,于是他便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可是诺比沁大人,看自己的养子好像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即便军中不讲这种关系,那上司查看下属的营帐,貌似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